片刻之后,顧署令才將自己診脈的結(jié)果和醫(yī)治的方案一一的說給了長孫皇后聽,同時還說,按照他的這套醫(yī)治之法來做,陳縣子最快今晚,最晚明天清塵便能醒來。
聞言,殿內(nèi)的眾人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長孫皇后看著顧署令道:“那就有勞顧署令多費心了。”
“這本就是臣的職責(zé)所在,皇后殿下這么所倒是折煞臣了?!鳖櫴鹆顡u搖頭,正色道。
長孫皇后知道顧署令是一個較真的人,便也沒有再和他多說這些虛言,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可能是因為快要生產(chǎn)的原因,長孫皇后才在這偏殿中站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也覺得有些累了。
隨后,她看向長樂公主李麗質(zhì),小聲說道:“麗質(zhì),母后有些乏了,便就不再這兒多呆,回去休息了,你就留下來和汝南一塊好好的照顧懿軒吧!”
李麗質(zhì)全神貫注盯著躺在床上的陳懿軒,但此刻聽到了長孫皇后的話后,便扭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樣自己的母后,便發(fā)覺有些不對,忙說道:“母后,你額頭上怎么有虛汗冒出,你是不是也病了?”
汝南公主聽到了李麗質(zhì)的話后,也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長孫皇后,隨后又看了看李麗質(zhì),關(guān)懷的說道:“麗質(zhì)妹妹,不如你帶著顧署令隨母后一同去吧!順便讓顧署令也給母后瞧瞧,這樣我們才能都放下心!”
長孫皇后搖搖頭,笑著說道:“母后沒事,可能是站久了而已,如今這里也沒事了,那母后便先回去休息了?!蓖瑫r,她心里還是有點小開心的,這至少說明這兩個閨女還是在乎自己這個母后的,不是那種只關(guān)心自己心愛之人的人。
“母后,顧署令已經(jīng)給懿軒哥哥診治了,再說這里還有汝南姐姐照看著,不會有事的,還是讓兒臣隨你一同去主殿吧!”李麗質(zhì)柔聲的說道。
長孫皇后身側(cè)的雪瑩也應(yīng)聲附和,而長孫皇后見她們都如此說,便也沒有再堅持,只是含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汝南道:“汝南,你就留在這兒好好的照顧懿軒,若是等懿軒醒來了,你記得讓人去告訴母后一聲?!?p> 汝南乖巧的點了點頭。
長孫皇后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陳懿軒,之后才轉(zhuǎn)過身,“走吧!”
然后她慢步的走了出去,而雪瑩在她的身后緊跟著,當然,李麗質(zhì)也一同跟在后面,不過她在臨走之時,掃了一眼顧署令,而顧署令對于這自然也看得真切,隨后他便將自己的醫(yī)治方案告訴了殿內(nèi)的那幾位太醫(yī),然后也跟了上去。
其實,即便李麗質(zhì)不看他一眼,他也會跟著去的,因為他在進殿的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長孫皇后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只不過他是奉命來給陳懿軒診治的,所以對此才一直鉗口不言,想著等醫(yī)治好了陳縣子之后在找個機會給長孫皇后醫(yī)治一番的。
如今長孫皇后愿意讓自己診治一番,而且長公主也下了令,自己自然是樂意前往的,再說了,若是長孫皇后出了什么事,之后還不是得要自己來醫(yī)治,如此一來,勞心勞力不說,萬一沒有醫(yī)治好,最后被怪責(zé)還是自己,所以能在病癥發(fā)生之前便將它扼殺在搖籃之中,何樂如不為呢!
一念至此,顧署令便邁著輕快的步子,隨著她們一道出了這偏殿。
此時,殿內(nèi)留下的人也不多了,也就只剩下那三個太醫(yī),以及汝南公主和她身邊的兩個宮女,還有兩個早已侯著這偏殿的太監(jiān)。
汝南公主知道,這留下的幾個人中只有自己身邊的兩個宮女是真關(guān)心懿軒,因為她們的命運是何自己綁在一起的,若是懿軒出了事,自己過得不好,她們兩人也必定不會好過到哪里去,所以她二人自然是關(guān)心懿軒病情的。
至于殿內(nèi)的其他人,都不是真心關(guān)懷懿軒,他們只不過是奉命不得不留下而已。
對此,她不免也有些感慨,來時,殿內(nèi)有那么多的人小心的伺候著懿軒,可如今只因為母后有點不舒服,于是所有的人都去關(guān)心母后了,還有誰愿意去在意一個身份僅僅只是縣子的陳懿軒呢!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長孫皇后回到了主殿,便在眾人的伺候下,慢慢的在座榻上坐了下來。而在她的身后,跟著很多的宮女太監(jiān),當然還有嫡公主李麗質(zhì)和太醫(yī)署的顧署令。
顧署令上前,看著端坐的長孫皇后,恭敬的說道:“皇后殿下,臣看你剛剛神色不對,不如讓臣給您診脈談擦一番?!?p> “那就有勞顧署令為本宮診治一番了?!遍L孫皇后覺得自己此時的狀態(tài)確實不對,需要讓顧署令診治一番,便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直接把放在肚子上的纖纖玉手伸了出來。
見長孫如此急切,顧署令便也不敢多耽擱,直接開始為她診治診脈起來。
片刻之后,心事重重的顧署令才道:“皇后殿下,您這病是由肝火旺盛所導(dǎo)致的,臣給您開一一副去火的藥,你服用兩日便好了?!?p> 不過,對于長孫皇后的病癥既是由怒火所至,又聯(lián)想到陳縣子的風(fēng)寒,在結(jié)合之前在來時的路上,雪瑩給自己所說的那些,他心里便也知道了個事情大概,不過此事乃是皇家的家事,他身為人臣,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但對于長孫皇后,自己還是應(yīng)該要勸說一番才是。
長孫皇后聽后,微微頷首。
隨后顧署令又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后殿下,您如今生產(chǎn)在即,可萬萬不能在動怒了,若是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傷了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定還會一尸......”
“你是想說會一尸兩命?”長孫皇后神色平淡,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似乎她口中所說之人和自己毫無瓜葛一般。
“皇后殿下,在生產(chǎn)之前,您還是放寬心的為好!”顧署令尷尬的點點頭,又道。
“本宮知道了!”長孫皇后道。
見狀,顧署令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了,反正該勸的自己也勸了,也做到了一個身為人臣的本分,至于皇后殿下聽不聽,那便不是自己所能管得了的了。不過,他還是希望長孫皇后能夠?qū)⒆约褐已月犨M去,萬事都以肚子里的還在為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