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聞言,凜然喝道:“某不過一老革,但聞軍令如山,不知降也?!?p> 言罷,慈拍馬攻山,徐庶一聲令下,一波箭雨,太史慈身中十余箭而死。
徐庶道:“主將已死,降者不殺?!?p> 吳軍呼道:“吾等久隨將軍,誓死追隨左右也。”
全軍高呼,皆向山中殺來,山中巨石弩箭俱下,吳兵皆被射殺,竟無一降者。
徐庶嘆道:“太史子義果世之名將也。”
庶乃令將太史慈葬于天岳山南,其四千將士亦草葬于其下,立石為碑。方引大軍北上救江夏。
江夏乃荊州門首,共有水軍三萬,步兵一萬,皆由文聘指揮。及陸遜水陸兩路大軍來攻,文聘乃留黃射、蘇飛守城,自引水軍屯夏口。陸遜攻入江夏,自引大軍抵住文聘,而分遣朱然、朱桓二將率兵登岸,連破數(shù)縣。文聘暗思陸遜在前,若能擒殺此人,則江夏之圍自解,竟率輕舟往襲陸遜,陸遜大開船陣,往后退走,誘敵深入,直將文聘包圍在內(nèi),文聘大驚,拼命搏殺,吳軍亂箭齊發(fā),文聘身中數(shù)箭,忙躲入艙中。陸遜令拋鐵錨困住小舟,遣孫皎、馮異二將來捉文聘。吳兵絡(luò)繹不絕沖上船來,文聘左手持盾,奮短刀驟然殺出,接連砍倒吳兵十余人,跳上吳軍小船,殺散吳兵,引數(shù)十親衛(wèi)依船而守。吳兵前仆后繼,絡(luò)繹不絕,更有水兵下水來鑿船底,文聘令護(hù)住左右,漸往外凸。蘇飛引大船來救,撞開一條小路,文聘方順著小路殺出重圍。陸遜趁勢趕來,漢兵損失慘重。文聘由是謹(jǐn)守城池,不敢出戰(zhàn)。相持月余,陸遜聞得各路軍皆敗走,乃于一夜之間,盡撤大軍而回。長沙城中,于禁在陣前有心尋死,不治身亡,關(guān)羽深感愧疚,命厚葬于長沙城南,乃留孟建統(tǒng)領(lǐng)于禁部眾守長沙,自率周倉及徐庶部往援宛城。
話分兩頭,北面曹真、張郃引兵出并州,馬超依姜維之計,守住各主要河道,只留一淺灘可以上岸。張郃疑懼,令斥候多方查探,靜候一日,確無漢兵,后邊曹真催促出兵,不得已引軍渡河,及半渡,馬岱、姜維縱兵殺來,魏軍爭相上船,落水而死者無數(shù)。張郃忙令將船撤離河岸,于河?xùn)|岸扎營。及曹真至,張郃遂俱言此事。
真道:“昔日武帝討伐馬超,曾施計過河,打得馬超自顧不暇,今可效之,必可渡也?!?p> 諸將皆稱贊。真乃仿照曹操昔日模樣,分設(shè)數(shù)處營寨,此起彼伏,以為佯攻,而主軍趁夜渡河??上Р苷嬉恢虢猓坏靡I(lǐng),早被姜維識破,上稟馬超,超乃于夜里設(shè)下伏兵。
及曹真一半大軍渡過黃河,西涼鐵騎分從三面殺來,千軍吶喊,萬馬奔騰,魏兵膽寒,四下逃散。幸得張郃引一部來救,曹真方死命逃過河去。此一戰(zhàn),曹真損失萬余人馬,心中憂憤。
賈逵道:“吾等可先屯兵于此,且待軻比能大軍至,彼必移兵北上,而后吾等渡河擊其后,必可全勝也。”
真從之,乃命安營,與馬超隔河相望。數(shù)日之后,軻比能率五萬鮮卑騎兵浩浩蕩蕩而來。馬超引五千鐵騎截住去路。軻比能細(xì)觀那馬超,頭戴虎頭金盔,身著黃金鎖子甲,背披蜀錦百花袍,手持虎頭湛金槍,腳踏照夜玉獅子,好不威風(fēng)。
軻比能素聞馬超之名,確未曾識面,乃謂部將瑣奴道:“對面那人必是敵軍大將,若可擒殺,則此地必?zé)o對手也?!?p> 瑣奴聞言,嗚啦啦大叫,手持大刀,夾馬沖將過來,馬超部將戴陵驅(qū)馬來斗,兩下交戰(zhàn)三十余合不分勝負(fù)。馬超望見對面軍前有一將,鎧甲鮮明,別于眾人,周圍將領(lǐng)盡皆護(hù)擁在側(cè),料是主將,縱馬直出,越過二將,挺槍奔入敵營,不及反應(yīng),已至眼前。軻比能大驚,周圍將?;琶Φ謸?,交手皆無一合,紛紛落馬。軻比能忙舉狼牙棒來迎,交手十余合,料敵不過,撥馬撤回陣中。馬超一路追殺,無人能擋,軻比能之弟苴羅侯、女婿郁筑革建同時揮兩般兵器殺來,不過三十余合,超一槍挑死苴羅侯,反手刺死郁筑革建,所圍部隊大駭而走,前面瑣奴聞得軍中大亂,心中著慌,回頭觀望,不防戴陵一槍刺來,正中右臂,瑣奴吃痛,刀落下馬,戴陵又復(fù)一槍,結(jié)果性命。戴陵恐馬超有失,急揮西涼鐵騎來援馬超。豈料自那馬超連斬二員大將,鮮卑兵皆不敢近前,超于萬軍叢中,如入無人之境,縱橫沖殺。及西涼鐵騎殺來,鮮卑大敗而走。馬超追殺五十余里,斬獲萬余,方才止住大軍。
馬超命軍隊安營扎寨,暫做歇息,忽報田豫引兵五千來助。馬超乃請入帳內(nèi)。
超道:“吾連戰(zhàn)連克,敵人喪膽,國讓率軍來助,卻是為何?以為吾破不得敵軍耶?”
田豫道:“非也。驃騎將軍僅率五千騎兵便殺得軻比能五萬大軍敗走,果是‘神威天將軍’,宛如霍驃騎重生,實(shí)乃大漢之興也。然雖破得敵軍,若軻比能遁走,則后患無窮。故特意趕來,獻(xiàn)上一計,必可斬軻比能也。”
超驚道:“計將安出?”
豫道:“軻比能有一大將,名曰泄歸泥,其父為鮮卑大人扶羅韓,為軻比能所殺。某粗通鮮卑語,籍此大勝,作書一封,勸泄歸泥引部來降,則軻比能自走。是時某引本部在此受降,而將軍引軍伏于敵后,待其軍動,沖入敵陣,則敵將可擒也?!?p> 超大喜道:“此計甚妙!”
豫乃作書一封,選數(shù)名泄歸泥舊部,使其攜書而回。降卒迤邐逃回鮮卑營中,只道是被殺散,尋將而來,即至軍中,忙報于泄歸泥帳下。泄歸泥覽書畢,心有顧忌。
降卒言道:“漢人將領(lǐng)乃是原護(hù)羌校尉田豫,素有信義,今馬超一陣而殺軻比能兩員大將,倘若不降,軻比能若使將軍出陣,馬超殺來,我等皆為齏粉也?!?p> 泄歸泥主意遂定,乃召舊部趁夜起義,砍殺守衛(wèi),率軍反出軍營,軻比能聞知大驚,忙引兵來追。忽然寨中大火四起,卻是馬超引兵殺入營寨,燒了糧草,軻比能慌忙引兵掉頭來救,與馬超撞個正著,軻比能大懼,忙趁夜遁入亂軍之中。時背后田豫與泄歸泥亦合兵一處,同時殺回,軻比能見大勢已去,趁亂逃出重圍,身側(cè)只余數(shù)百騎。驟聞背后一聲大喝,卻是馬超在亂軍中殺了個來回,恰見有人逃竄,便拍馬追將而來。軻比能慌不擇路,直往北逃,過了多時,方見只有馬超一人在后,軻比能不敢怠慢,令護(hù)衛(wèi)數(shù)百騎全部圍住馬超,自己夾馬拼命逃跑。鮮卑騎圍住馬超,超見戰(zhàn)甲明顯優(yōu)于普通騎兵,料想逃走之人必是軻比能,不消片刻,便殺散敵兵,于后直追至天明,方才追上。軻比能奮力抵擋,交手三十余合,身中數(shù)槍,終究不敵,被馬超挑落下馬。超縱身一躍下馬,割其首級而還。
卻說田豫等殺至天明,血流成河,降者無數(shù),收攏諸軍,卻不見了馬超,心中大慌。
有士兵稟道:“馬將軍單騎追著數(shù)百騎兵往北方去了?!?p> 田豫乃令諸軍收攏回營,自率三千騎兵,以三百人為一隊,分作十隊,往北尋去,方行十余里,只見馬超血透重甲,跨馬橫槍而回。遂召諸軍匯合一處。
田豫諫道:“馬將軍乃國之上將,輕身犯險,實(shí)不可取!”
超笑道:“不過窮途末寇,不足懼哉!”
超乃出示一物,正是柯比能首級,諸軍皆高呼慶賀。
豫驚嘆不已,道:“將軍果神人也。”
超道:“斬此魁首,則鮮卑可初定也?!?p> 超乃率諸軍而回。超上表長安,劉禪大喜,大加封賞。曹真初聞軻比能至,便令軍隊分作數(shù)處渡河,皆被漢軍所破。不過半月,曹真便得軍報,軻比能五萬大軍被馬超數(shù)千騎兵大破,匪首軻比能被梟首示眾。曹真大駭,由是堅守不出。
漢營之中,姜維獻(xiàn)計于潘濬道:“曹真數(shù)相來寇,吾軍只守不攻,彼必不以為意,某請領(lǐng)一部,趁夜渡河,順云中山山險,深入敵后,燒其糧草,則敵寇自亂,而后將軍率大軍東進(jìn),則曹真可破也?!?p> 潘濬然其說,乃分五千精兵,聽后調(diào)度。姜維令盡著曹軍服飾,暗調(diào)十余只小舟先北行數(shù)十里,趁天色昏暗,率軍北上,至半夜悄然渡河至東岸,令數(shù)十人將船劃回西岸。姜維向東急行五十余里,潛入深山,晝伏夜行,又過了兩日,方近曹真軍后。
時魏將朱贊守糧草,贊以為大軍在前,與漢兵隔河相望,糧草在后,必然無虞,遂不為備。這日夜半三更,忽然喊殺聲大起,姜維率兵殺入寨中,朱贊大恐,慌忙出帳,披掛上馬出戰(zhàn),與姜維撞個正著,贊猝不及防,被維揮槍刺死。姜維燒了糧草,放出百余孔明燈,不及反殺出營,前方曹真早得軍報,盡調(diào)大軍將姜維層層疊疊圍于核心,姜維奮力沖殺不出。忽聽山中金鼓齊鳴,喊殺震天,卻是姜維來襲營之前,留下一千人馬于山中造勢。真大驚,不知漢兵多少,乃分兵拒之,姜維由是殺出重圍,背靠山勢,與魏兵廝殺。而潘濬見了姜維暗號,率漢軍分三路趁勢殺過河來,殺散河邊守衛(wèi),蜂擁沖至東岸。夜中大軍敵我難分,魏兵大亂,曹真忙引軍退走,漢兵追殺數(shù)十里,連奪蒲坂、解良等縣,直追至河?xùn)|治所安邑方止。曹真依著安邑堅守,潘濬遂令屯兵安營,遣姜維前去挑戰(zhàn)。曹真見了姜維,恨得咬牙切齒,便要出城決戰(zhàn)。
孫禮道:“彼不過一員偏將,何勞將軍出馬,末將愿斬此人獻(xiàn)于階下。”
曹真允諾。鼓過三通,城外歡呼聲起,孫禮已敗下陣來。
張郃道:“料此人有些武藝,某愿往探其一二?!?p> 曹真從之,遂遣張郃出,自引將校于城上觀戰(zhàn)。
張郃遣部將諸葛誕出,交手不過十余合亦敗回。張郃大怒,自挺槍來斗姜維,兩馬相交,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斗五十余合不分勝負(fù)。張郃賣個破綻,撥馬而走,姜維哪里肯舍,策馬直追,郃覷的仔細(xì),翻身一箭射來,正中姜維,維大叫一聲,伏馬便逃。
張郃眨眼之間便到姜維身后,揮槍便刺,大喝道:“賊將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