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茫然無措的釣魚
給黃德勝的第一則信息:回來時往吳安拐一趟,有一筆款要捎回來。你可以跟范老板聯(lián)系。
后面是一串手機(jī)號。
耿曉花記得很清楚,這手機(jī)號分明是方辰的。
第二則信息:麻痹你死球了?咋關(guān)機(jī)了,這件事兒你不用管了。已交給老劉處理。
耿曉花看完之后,思考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說道:“佩服啊,果然不愧是高考440分的人,就是不一樣,這瞎話編的,跟真的一樣?!屈S德勝不是傻子吧?怎么可能被這么拙劣的謊話騙了?”
“閉嘴?!狈匠胶鹊溃骸澳阋情e著沒事就去沏茶去,我記得你學(xué)過茶藝的?!?p> 方辰把自己的、張?zhí)焐暮屠蟿⒌氖謾C(jī)都放在桌子上,然后開始喝茶。
等待的滋味很難熬,除了耿曉花興致勃勃,方辰和張?zhí)焐加X得嘴里寡淡,失魂落魄。
期間張?zhí)戽i來了幾個電話,他們已經(jīng)追到了中原省,動作倒是非???。
張?zhí)戽i選擇向南,是因?yàn)辄S德勝自稱是南湖人,口音也像。
但沒有身份證復(fù)印件以及其他證明,這個信息恐怕也是虛假的。
聽到方辰話里的不認(rèn)同,張?zhí)戽i也有些羞怒,直接貶斥方辰也不過是閉著眼睛在釣魚,話里話外都表現(xiàn)得非常不屑。
方辰一邊和張?zhí)戽i抬杠,一邊也是心虛的要命。如果司黃德勝稍微有點(diǎn)反偵察意識,一段時間內(nèi)手機(jī)是絕對不會開機(jī)的。那就意味著看不到方辰的信息。再肥再香的餌魚看不到,自然不會上鉤。
兩個小時了,桌子上的兩部手機(jī)都靜悄悄的,顯示失敗了。
耿曉花毫不留情的打擊:“沒招了吧?剛才還裝得胸有成竹,現(xiàn)在傻了吧?”
張?zhí)焐哺械绞?,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方辰想了想,又拿起老劉的手機(jī)編寫了四則短信。
第一則:黃德勝,你給我回話,你特么的是不是跑了?
第二則:你要是跑了,張?zhí)戽i非打死我不可。你趕緊回話。
第三則:你在哪里,我找你去。老子剛剛從范老板哪里拿回來30萬元,咋辦?
第四則: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往林榆走,被找到就死定了,你特么的快告訴我怎么辦?
“哎呀,這腦子是怎么長的,這撒謊的本事恐怕要獨(dú)步天下了。”耿曉花看著手機(jī)里蹦出來的一行行字,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但嘴里卻是毫不客氣:“黃德勝要是上當(dāng),我就把自己的頭扭下來?”
此時,張?zhí)戽i又打過來電話,他的皮卡在中原省拋錨了,急的上竄下跳,即便這樣還有閑心諷刺方辰:“你特么的別費(fèi)那功夫了,就是等到老死,黃德勝那狗日也不可能回電話的。”
方辰說道:“不用等到老死,明天早上就有結(jié)果了?!?p> 其實(shí),方辰是非常悲觀的,江湖之大,河海之復(fù)雜,釣魚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失敗的可能性至少占百分之九十以上。明天早上,黃德勝不聯(lián)系老劉,就徹底失敗了
但是旁人卻覺得,這是裝逼啊,是說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能找回貨物。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逝去,已經(jīng)華燈初上,張?zhí)焐?、方辰和老劉的手機(jī)依然保持著安靜。
方辰真的絕望了,世事復(fù)雜,重生又如何,肯定不是全知全能的。
張?zhí)戽i又打過來電話,而且還要方辰接,方辰苦著臉說道:“你特么的千里迢迢的打電話就專門為了打擊我?我已經(jīng)輸了,準(zhǔn)備滾蛋回家了?!?p> 張?zhí)戽i也是意興闌珊:“不是打擊你,是兄弟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中原省高速路四通八達(dá),我往哪里追?。∧憬o兄弟一個提示?!?p> 方辰說道:“那你就在原地別動了!”
張?zhí)戽i:“我特么的不動在等死嗎?”
方辰啪的掛了電話。
耿曉花買了晚餐,吃得滿嘴是油,聽到張?zhí)戽i和方辰千里抬杠,覺得太有意思了。
“一下午你的嘴停了沒有?”方辰本來沒興致和耿曉花吵架,但實(shí)在看不慣她的幸災(zāi)樂禍:“再吃胖死你?!?p> 耿曉花翻翻白眼:“你管得著嗎?吃你家大米了?”
方辰說道:“沒吃我家大米,主要是礙眼。你咋不回去呢?這里有什么好玩的?”
“我偏不回去?!?p> “姑奶奶,天都黑了?!狈匠秸f道:“要是村里人知道我晚上和你待在一起,我就沒臉見人了?!?p> 耿曉花踢了方辰一腳:“混蛋?!?p> 就在這個時候,老劉的手機(jī)叮鈴鈴的響了起來,方辰立即拿起來,是個陌生號。雖然不確定是否黃德勝,卻依然囑咐老劉小心:“去門口,聲音要低,語氣要害怕?!?p> 老劉緊張的全身哆嗦,按下了接聽鍵后,更是緊張的上下牙磕碰:“黃德勝,你,你個狗日的,你害苦老子了。”
電話里說道:“劉哥,你在哪里?”
真的是黃德勝!張?zhí)焐拥囊饋怼?p> 耿曉花手里的勺子也差點(diǎn)掉在地上,沒想到方辰幾則短信就真的釣到了黃德勝。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張?zhí)焐拥牟铧c(diǎn)摔在地上。
老劉也是詫異莫名,看了看方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按照排練好的臺詞道:“我,我在林榆,我不敢回家,我在大街上……”
“劉哥,你得理解我,張氏兄弟太不地道了,押著我二十萬不給我……”
“你在哪里,我,我找你去?!崩蟿⒄f道:“我得避避風(fēng)頭,回到鄲城就真的被打死了。”
“你不是有錢嗎?先找個地方暫時住下,隨后我們聯(lián)系。”黃德勝也很謹(jǐn)慎,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里的盲音,老劉茫然的看著方辰。
張?zhí)焐鷰缀跻タ窳?,得而?fù)失的感覺簡直比絕望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怎么辦?怎么辦?是不是得去告知警察嗎?”張?zhí)焐拥淖ブ匠降母觳病?p> 耿曉花說道:“我覺得應(yīng)該報警。警察能根據(jù)手機(jī)信號進(jìn)行定位。”
方辰說道:“這都幾點(diǎn)了?動用技偵手段是很麻煩的事兒,機(jī)會稍縱即逝,我們盡量依靠自己抓緊?!?p> 張?zhí)焐察o了下來。
耿曉花嗤之以鼻:“張老板,你可別聽他胡說八道,現(xiàn)在對方很警覺,根本不再接聽電話,更不可能暴漏自己的位置。我們除了報警,還能做什么?”
張?zhí)焐唤闂n雄,看看意見完全相左的兩口子,一點(diǎn)主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