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站在街上整理了一下亂了的發(fā)髻,拍了拍身上的塵泥,對著閻秦行禮道:“多謝今日的仗義相助,我要去的地方就在縣衙后面的街上?!?p> 閻秦輕輕睨了許君一眼,周身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嘴角輕抬,“利用完了……就準(zhǔn)備拋下我?”這說話的口氣,許君怎么聽,怎么都覺得自己不仁道。
許君穿過縣衙旁的縣道,往后面的街上走去,邊上跟著的閻秦步伐沉穩(wěn),身形高大,無形的給許君些許壓力。不過片刻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一棟寫著“風(fēng)”字的房子門前,門前一個小廝立馬迎了上來,“敢問姑娘就是許姑娘吧?風(fēng)老板等您多時了?!?p> 許君短暫的錯愕了一下,小廝立刻笑道:“許姑娘別多慮,藝師傅早就給我們看了姑娘的畫像,是以姑娘一出現(xiàn),小人就認的出來?!?p> “哼,一個商人,把戲挺多?!遍惽乩浜咭宦?,狹長的眼睛微瞇,周身泛著不宜靠近的氣息,一旁見多識廣的小廝暗道此人氣場強大,便只低頭引路。
一進大廳,熱氣就迎面撲來,許君覺得整個人都緩了過來,凍僵的臉也開始泛著粉嫩的紅,許是凍久了的緣故,頭昏沉沉的。
“阿四,你個沒眼力見的,沒瞧著許姑娘凍壞了,衣服和鞋襪都是濕的?!笨諘绲拇髲d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二樓的臺階處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姑娘,眉微微挑起,不同于予定流行的細彎眉,眼前的女子眉毛很英氣,大大的眼睛波光流轉(zhuǎn),看人的時候,好像眼眸里盛著情。
那個叫阿四的小廝,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二樓的女子蓮步輕移,緩緩而下,站在許君面前道:“許姑娘,這下雪的天氣,您不來也成,我們家老板誠心做你們書院的生意,他這次來會待上一個多月的,不急在這一時?!闭f完眼睛就盯著閻秦不放,手也順勢摸上了閻秦的胸膛:“哪里來的俊俏小生?”
閻秦滿是不耐,周身的冰冷,揮開了女子的手。女子也不惱,只嬌笑的吩咐那個叫阿四的小廝:“阿四,帶許姑娘下去換身干凈的衣服?!?p> “好的,藝師傅?!?p> 許君萬萬沒想到,藝師傅居然是個這么年輕的姑娘家,閻秦亦步亦趨的跟著許君,人剛準(zhǔn)備走,藝婷人就靠了上來,“咦?你是她情郎?”閻秦默不作聲,只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來,他的不耐。
“你放心,人在我們風(fēng)辰會斷不會有意外的?!彼囨醚龐频膶雮€身子掛在閻秦的胳膊上,對著閻秦輕吐著氣道:“我看她對你壓根無意,你確定不考慮一下我?”
閻秦將像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身上的人,用力的拽了下來,一字一句道:“哪怕她現(xiàn)在無意于我,總會有愛上我的那一天?!眲菰诒氐玫难凵窈驼Z氣,藝婷低頭輕笑,“嘖嘖嘖……真看不出來,還是個癡情種呢?!?p> 遠處姑娘的身影娉婷而來,翻飛的紅色裙擺,臉重新洗過,上了淡淡的脂粉,唇抹了口脂,紅潤欲滴,一笑嘴角梨渦淺淺。許君甚少穿紅裙,進了內(nèi)室,婢女就徑直拿了件新的紅裙出來,因著是客,也不好多做要求,就只能穿好。
“不怪你喜歡,這模樣,只怕平時還是藏拙了的,我的婢女清荷可是個裝扮的能手,這一打扮,一收拾?!彼囨闷骋娨慌月燥@僵硬的男子道:“嘖嘖嘖……別說是你,我一女子看了都喜歡的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