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一凡上了霍老助理的車之后,他就已經(jīng)問清楚了如一醫(yī)院的情況。
“顧神醫(yī),這次我們醫(yī)院真的遇到了麻煩!”
霍老女助理一臉無奈,表情又是焦急又是頹喪。
“你說!”
顧一凡倒也沒有太在意,他的口氣還是一樣的輕松。
“今天一大早,醫(yī)院就來了個年輕人,說是不服我們?nèi)缫会t(yī)院的好名聲,鬧著要挑戰(zhàn)!”
女助理皺起眉。
“他說不服就不服?”
顧一凡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開始我們都是這樣想的,也沒打算驚動霍老,而是讓保安把他趕出去?!?p> 女助理嘆了一口氣:“可是在門診大廳里,他當(dāng)場就叫住了幾個病人,給人看出了毛病所在,也開了藥方,我們?nèi)缫会t(yī)院的幾個中醫(yī)生一看,果真很精準(zhǔn)!”
“哦?還真是個有本事的?”
顧一凡的表情波瀾不驚,畢竟在門診大廳都是些普通的病患,問題嚴重的一般都不會輕輕松松的自己走來。
“嗯!確實是有本事,因為后來我們叫了醫(yī)院最權(quán)威的醫(yī)生下來,跟他比試了一下,結(jié)果......”
女助理的眼睛都濕潤了,看來結(jié)果十分的不理想!
“輸了?”
顧一凡看了看她:“好好開車,別迷蒙了眼睛?!?p> “是!是輸了!顧神醫(yī),你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有多囂張多狂妄,吵著要見霍老,還說他開著這么大的醫(yī)院,卻招了一批庸醫(yī),禍國殃民什么的,可難聽了!”
女助理擦了擦眼淚,扁了扁嘴,心情很低落。
她是霍老最喜歡的學(xué)生,霍老自然是她最尊敬的老師,聽到這些話能舒服嗎?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顧一凡也有些不快了,霍老的為人他是了解的,真正的醫(yī)者父母心,十分慈善嚴謹,對待病患就跟親人一樣,而且也會時常幫助那些家境貧困的人,是個很好很善良的老人。
并且霍老的醫(yī)術(shù)絕對沒得說,別說杭城,就算是發(fā)放全國,也是排名前五十的高手。
若是他也被年輕人羞辱,面子上掛不掛得住還沒什么關(guān)系,萬一受到打擊影響了身體,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顧一凡對霍老的印象不錯,所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就在我們醫(yī)院,已經(jīng)擺下了擂臺,現(xiàn)在可能正在跟霍老比賽,我知道他水平很高,就很擔(dān)心霍老萬一有什么失誤,被他拿住了把柄,詆毀了名聲,這不是,這不是......”
女助理說著說著眼淚終于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沒事?!?p> 顧一凡只說了兩個字。
也不知道怎么的,女助理的心一下就有了定海神針,之前的顧慮和恐懼也消失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wěn)穩(wěn)的把住了方向盤,載著顧一凡來到了如一醫(yī)院。
擂臺就設(shè)在樓上的會議室里。
霍老表情嚴峻,身后站著如一醫(yī)院那些權(quán)威的中醫(yī)生,一個個都緊張的盯著對面的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長得很淳樸,穿著一套對襟大褂,嘴角是淺淺的笑容,十拿九穩(wěn)的模樣。
中間,就是一個老年女病患,她坐著輪椅,先是來到了霍老的跟前,望聞問切一番之后,又來到了年輕人的跟前,幾乎是一樣的操作。
“可以了嗎?”
年輕人挑釁的看著霍老。
“可以?!?p> 霍老點點頭,開始在處方簽上揮筆。
年輕人不屑的冷笑一聲,也筆走龍蛇的寫下了藥方。
“患者肝郁血滯,夜不能寐,屬于魂不守舍,氣血虧損,如今我們霍開出的藥方是桃仁十二克,紅花十二克,川穹十二克,赤芍十二克,生地十二克.......”
霍老身邊的中醫(yī)生拿著藥方大聲的念了出來。
年輕人揚了揚手中的方子:“診斷結(jié)果跟我一樣,連藥方也是一樣的,你不用念了!”
“既然是一樣的,那就證明大家的手段差不多,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分個高下?”
霍老還是很平和的,既沒有因為自己的資格老就對年輕人實施打壓,還很謙遜。
可是年輕人卻并不領(lǐng)情,反而對著霍老冷嘲熱諷起來:“你的方子里,有沒有朱砂膏?”
“既然是失眠多夢,當(dāng)然應(yīng)該施以朱砂膏,每日一丸,一個月后便可安枕無憂!”
霍老點了點頭。
“哼,你還說你不是欺世盜名之徒!你這么做,就是想把她逼上鬼門關(guān)!”
誰知道,年輕人竟然大聲的喊了起來。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醫(yī)院的宗旨就是治病救人,怎么可能把病人害死!”
霍老的學(xué)生們都勃然大怒,剛才他們也都看了那個女病患,霍老的診斷一點差錯都沒有。
“怎么不可能?一個領(lǐng)頭的都這么草菅人命,更別說你們這些下屬!打著懸壺濟世的幌子,就知道收錢呢吧?”
年輕人不屑一顧的沖著霍老翻了個白眼:“我看你還是趁早關(guān)門歇業(yè),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對不對得起扁鵲華佗這些前輩,然后閉門思過,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
“放肆!”
霍老的學(xué)生全都在摩拳擦掌,想要把這個目中無人的小混蛋給丟出去。
“你們不要沖動,既然他這樣說了,我倒想要聽聽其中的道理,為什么不能用朱砂膏?”
反觀霍老,還真是沉得住氣,雖然眼底也有慍怒,卻還是斯文有禮的對著年輕人抱了抱拳。
“為什么不能用?我問你,朱砂可是活血化瘀的?”
年輕人毫不客氣的抓過霍老的藥方子,在空中抖動著,那上面,真的有些朱砂的用法用量。
“沒錯,學(xué)中醫(yī)的誰不知道?”
霍老的學(xué)生厭惡的看著年輕人。
“你們知道個屁!有些人,是根本就不能用朱砂的!因為血液暢通之后,某些細小的晶體就會被沖離原來的位置,緊跟著就會有異物入侵,化膿發(fā)炎的征兆!”
年輕人又瞄了一眼那個被驚得瞠目結(jié)舌的女病患。
“什么細小的晶體,她的病就是氣血不暢而已!”
霍老的學(xué)生不服氣的反駁著。
“為什么要氣血不暢,為什么要肝郁,就是因為她看不到,眼睛成了擺設(shè),引起的心情低落,郁郁寡歡!”
年輕人一下就跑到了女病患跟前,還抱住了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