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盛和沈蕓手拉著手,兩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可是隨著陶家人的接近,他們卻驚訝的發(fā)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怎么陶家人沒有前來討債的那種咄咄逼人的兇險氣勢?而且,他們似乎都心虛理虧的不敢正視自己的目光,只是偶爾一瞥,還趕緊收了回去!
這是害怕,是膽怯,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表現?。?p> 怎么回事?
林如顏猛的沖上前來,又攔在了林長盛夫妻前面,她是那么的勇敢,是那么的無畏,用自己柔弱的身軀撐起了整個家庭,父母,愛人,都是她保護的對象!
“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林如顏果斷堅毅,神情凜然。
“如顏,你是不是傻?之前人家陶杰少爺差不多要用八抬大轎來請你,你都只顧著這窩囊廢顧一凡拒絕人家,現在為了他,反而要成為階下囚,你這是怎么了?”
楚云都要被林如顏給氣笑了:“你還是趁早死了心,乖乖的等著顧一凡被收拾,千萬別插手!”
然后他又看向了顧一凡,滿臉都是不屑和鄙夷:“你還真是不愧軟飯王這個稱號,關鍵時刻還得老婆出來給你擦屁股,身為男人,你也好意思!”
但是,沒有人理會他。
沈老太公瑟瑟發(fā)抖,一個字都不敢說,目前他只希望陶家只找顧一凡一個人的麻煩,不要株連九族,他還想平平安安的回到老家杭城去呢!
客死他鄉(xiāng),多么恐怖!
沈建看著妹妹一家人,也是心中五味雜陳,他是沒有膽子上前干涉的,可是眼睜睜看著又于心不忍。
正在大家都很煎熬的時候,陶不易卻對著因為緊張而閉上了眼睛的林如顏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開了個頭,身后那些陶家的高層也都紛紛彎下腰,誠惶誠恐的顫抖著嗓子:“林小姐,對不起!”
?。?p> 林如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睜開眼,看到的是黑壓壓的一片脊背,還有陶不易花白的腦袋。
“你,你說什么?”
林如顏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林小姐,我陶家罪孽深重,今后一定會痛改前非,煩請您監(jiān)督我們,原諒我們!”
病房里唰的一下就安靜下來,只剩下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的呼吸聲,越發(fā)令人感到壓抑窒息。
沈老太公情不自禁的和沈建對視了一下,兩父子都是莫名其妙而震驚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
家大業(yè)大,權勢滔天的陶家,竟然由家主陶不易帶領著整個家族的拔尖人物前來給林如顏道歉?
這件事,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的!
哪怕是親身經歷,親眼目睹的林如顏一家,沈老太公父子,當然還有那個笑容凝固,目瞪口呆的楚云。
他媽的,說好的報復呢?
楚云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可是接下來他看到的畫面依然沒變!
陶不易彎著腰撅著腚,身后一大群陶氏家族的精英,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站在林如顏跟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陶先生,您,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那是林如顏呀,她老公顧一凡可是當著我的面,殺了您孫子陶杰少爺!”
楚云咽下一口口水,壯著膽子提醒著陶不易:“您應該抓走顧一凡,好好懲處,給陶杰少爺報仇才是?。 ?p> 跟著,他又想起了什么,自作聰明的笑了起來:“哦,我知道了,您這是為了顧全禮儀,先給林如顏一點臉面,讓自己的家族繼續(xù)發(fā)揚有錯認錯,有仇報仇的作風!”
這樣一想似乎也沒錯,不是說陶杰羞辱了你林如顏嗎,好,那我們就先把這筆賬了了,然后再追究顧一凡殺人的事情,如此一來,真可謂是有理有據,有法有規(guī),到哪兒也說得出去!
所有人都被楚云的這番話給驚呆了,林如顏一家自然是憤怒不已,他們居然還好意思采用先禮后兵這種策略!
陶氏家族的人好像也很憤怒,只不過這種憤怒卻是投向了楚云,這家伙竟然還敢火上澆油,妄自揣測他們的誠意!
“你又是誰?”
陶不易冷冷的看著楚云。
“我,我是陶杰少爺的摯友,楚云??!對于他的死,我真的非常痛心,可我一個斯文人,面對著顧一凡這種窮兇極惡的歹徒,我也是無能為力,唉,可惜了陶杰少爺,年紀輕輕就喪生于......”
“原來你就是楚云!”
陶不易的臉,陰沉得好像掛了一層霜,跟之前面對林如顏時那種謹慎卑微的樣子判若兩人。
“陶先生您聽說過我?”
楚云還挺意外,開心的笑了起來。
只要能夠取得陶不易的信任,那就等于又上了一層樓??!再加上陶佳的青睞,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我當然聽說過!”
陶不易眼底的憎惡又多了一層。
可笑那楚云,一心只想著他自己的前途,居然沒有聽出陶不易的弦外之音。
“其實真的覺得挺對不起陶杰少爺的,為了保護他,我也損失了一雙腿,可終究是沒有救下他!”
楚云故作痛苦的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擠出一滴眼淚來。
“很好,很好,都是你做的好事!”
陶不易的笑,已經帶著猙獰的成分。
“哪里哪里,我做得遠遠不夠1”
楚云謙虛的說道。
這時候,林如顏都發(fā)現了陶不易話里有話,她詫異的看著楚云,驚訝著這位高材生學長怎么會愚鈍到這樣的程度!
“確實不夠,陶杰死了你覺得還不過癮,于是又挑唆陶佳,繼續(xù)對林小姐夫妻二人實施迫害,企圖將顧先生暗算,傷了他的性命,對不對?”
“什么?陶先生您這話可真的有些荒謬了,我怎么會挑唆陶佳少爺呢,我在他面前哪有發(fā)言權啊,我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楚云一聽就慌了,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陶不易這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怎么全都到自己身上來了,難道不應該是針對顧一凡的嗎?
“無名小卒?你還真是太謙虛了!我陶某人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門下兩位后人,都折在你這無名小卒身上!”
陶不易的怒火終于騰騰的燃燒起來,火焰灼熱,楚云嚇得快要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