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究竟是誰
沈溪寒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看了江景云一眼。
這個點宴席都已經(jīng)散了,皇帝在他們拜堂的時候不來,現(xiàn)在卻來了,還帶著人,恐怕是來者不善。
在原主的記憶里,沈溪寒也差不多了解了一下。
江景云十三歲隨著護國公上戰(zhàn)場,軍功赫赫,皇帝必然忌憚。
畢竟天家無父子。
江景云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現(xiàn)在這樣,見不得人。
結(jié)合他中毒的事情,江景云露出了一個冷笑。
“你爹來了你也不必如此開心吧?我怎么覺得來者不善?”
“當然來者不善?!苯霸评浜咭宦?,“父皇一直想要收回本王的兵權(quán),這次本王中毒,方才的模樣你也見著了,不是最好的借口嗎?”
沈溪寒也明白了過來。
念在他是給自己貢獻了兩點醫(yī)德的人,沈溪寒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收拾收拾,我出去幫你應(yīng)付一會?!?p> 丟下這句話,沈溪寒起身開門出去。
管家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新婚的王妃娘娘,愣了一下,道,“王妃娘娘,王爺呢?皇上來了?!?p> “本王妃知道,王爺稍后便出來?!?p> 話音剛落,一道明晃晃的身影,帶著一眾人進了玉沁園。
沈溪寒一挑眉,擺出新婚女子該有的嬌羞,走上前去。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彼蛟诘厣辖o皇帝行禮,一副乖順的模樣。
皇帝掃了她一眼,道:“起來吧?!?p> “謝父皇,但不知父皇這么晚還來王府,可是有什么話要訓(xùn)誡兒臣??!鄙蛳畯牡厣掀饋?,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這位在位二十余年的皇帝。
年近五十,鬢角已經(jīng)微白,臉上也有了溝壑。
長期處于上位者,讓他帶上了幾絲不怒自威的氣勢。
“朕聽聞老四身體不爽,特意來看看?!苯瓱ㄖ狙哉Z間有幾分急切,“老四呢?”
沈溪寒心中暗嘲。
江景云中毒一事看來十有八九是江煥志安排,不然這府內(nèi)還沒有人知道他中毒,江煥志怎的就帶著人來了?
“回父皇的話,王爺在洞房里頭,方才……”沈溪寒故意頓了頓,低著頭小小聲的說道,“現(xiàn)在有些衣衫不整,不好出來面見父皇,勞煩父皇等會,免得王爺駕前失儀?!?p> 她這話說的隱晦,卻讓人能聽明白,他們在洞房被打斷了呢。
江煥志被她這話噎了一下,卻也只好故作威嚴的點了點頭,道,“無妨?!?p> 等了一會,還是不見江景云出來,江煥志難免有些不耐。
“老四人呢?穿衣服這會子也該穿好了吧?你讓開,朕進去看看?!?p> 沈溪寒閃身在門前站定,一張明艷的小臉帶著幾絲紅暈,吞吞吐吐的說道:“父皇,真不是兒臣不讓您進去,實在是不便?!?p> 開玩笑!房間的地上還有一具涼透了的尸體沒來得及處理呢,江煥志怎么能進去?
更何況沈溪寒阻攔,也不無道理,畢竟換做尋常人家,江煥志是她公爹,在新婚之夜闖進兒子和兒媳的新房,著實不合適。
江煥志顯然也是明白這點。
可今夜之事,他必定要成。
況且看著沈溪寒百般阻攔,江煥志更是認定江景云毒發(fā),此時以他身體不適,收回兵權(quán)正是合適,他又豈能放棄?
“朕關(guān)心兒子,你給朕讓開!”
說完,他就準備叫人拉開沈溪寒,推門進去看個仔細。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
江景云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褻衣,頭發(fā)也有幾分凌亂,領(lǐng)口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肌,上頭還有點點可疑的紅痕。
加之所有人的視線,都被他完好的右臉上,那一道抓痕給吸引了去。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好雅興,知道兒子今日大婚開心,也要學(xué)做尋常百姓家,帶著人來鬧兒子的洞房嗎?”
江景云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江煥志身后的一眾人。
怎么沒事?
沈煥志皺了皺眉頭,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恢復(fù)了正常。
“朕聽說你身子不爽,便就趕過來看你,你如今可好些了?”
江景云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兒臣身體并無不適,父皇這是聽誰說的?”
沈煥志在心中暗罵一聲戶部侍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間。
“朕今日公務(wù)繁忙,只有錯過了老四你的大婚典禮,剛才有人說你喝多了酒,朕也是一時掛念,這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p> 這個理由雖然牽強,倒也說得過去。
江景云哂笑一聲,不置可否:“原來父皇這般關(guān)心兒臣,可真是叫兒臣受寵若驚啊!這大婚典禮哪有不喝酒的?兒臣并無不適,春宵一刻值千金,勞煩父皇掛念了,兒臣還想著抱美嬌娘呢。”
說著,江景云將臉上的傷痕有意無意的在沈煥志面前露了一下,又摸了摸,笑道:“父皇可莫怪兒臣孟浪?!?p> 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里,沈煥志自然不好在留下來。
更何況方才江景云說真是關(guān)心他的時候,沈煥志覺得自己是聽出了一絲嘲諷的自慰的。
“既如此,那朕先回宮了,你無事便好?!鄙驘ㄖ镜哪樕行╇y看,“對了,皇后最近身體不大好,明日你就不用帶著新王妃進宮拜見了?!?p> “是,父皇?!苯霸茝氖贾两K臉上都帶著得體的微笑。
沈煥志面色陰沉的離開。
氣勢洶洶的來,卻算得上是灰溜溜的走。
老管家也十分有眼力見的離開了。
一時之間,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江景云和沈溪寒二人。
沈溪寒正準備說話,一扭頭就看見江景云冷著一張臉,掐住了她的脖子。
“說,你究竟是誰?混進王府有什么目的,你可知冒充相府千金成為王妃,是什么罪名?!”
沒想到江景云會突然發(fā)難,沈溪寒來不及躲閃便被掐住脖子,頓時強烈的窒息感向她席卷而來,臉因為呼吸不暢而漲的通紅。
這個男人是真的想殺她!
大爺?shù)?,剛穿越來就不能讓她遇上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