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閑話幾句衷腸后,俞初悅便直奔主題,“姐姐,聽說茂王殿下去外郡巡查水利,還有幾日就要回旋,你還是快些回去吧?!?p> 俞初影淡淡一嘆,“唉!回去又如何,還不是琴瑟不調相對無言,不如就在此頌經禮佛,保他平安?!?p> 俞初悅嘆息,姐姐心里有大皇子,而大皇子自姐姐離家后也未聽說有其他女人,他二人是有感情的,如今好好的一對小夫妻就為膝下無子,鬧成這樣,唉!
“姐姐,我學了些醫(yī)術,要不給你把把脈,看看是何原因至胎胞不固?!?p> “幾個月不見,你不僅變聰慧還學新本事啦?!庇岢跤靶χ?,雖不信妹妹能把出個什么來,但還是將手腕伸出來給她擺弄。
俞初悅對中醫(yī)把脈一知半解,把不出個所以,但觀俞初影面色紅潤,體態(tài)豐盈,雖有些太過沉靜,但精氣神飽滿,里外全無一點病態(tài)。
再問過月事,月月準信來潮,怎么看都是極健康的女人,但孩子怎么就不能在她肚子里待到出生呢?
俞初悅想不通,后悔當初沒精學婦產科。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辨證施治,信口胡謅,“姐姐,你脈象和緩有力,經水通暢,并無不孕之癥,待我開幾副湯藥你吃,不出三月你便可再孕,但這都得你先回去與茂王殿下團聚,要不你還真辦法完成自體繁殖?!?p> 俞初影雖不懂什么是自體繁殖,但聽她前面那句話,大至懂了是什么意思,不由臉一紅,笑嗔道,“到底是成親了,如今都能在姐姐面前說道了?!?p> 俞初悅呵呵陪笑,她說這些和成不成親真沒關系,好歹她穿來之前也是個實習醫(yī)生,雖把脈不精,但醫(yī)理藥理還是懂的。
“是啊,我都成親了,想找個說悄悄話的人都沒有,你還是回去吧,以后無聊了我還能去找你玩?!?p> 俞初影又是一嘆,“我來蓮溪庵幾月,他也沒來接我回去,想必是又納妾了吧。”
俞初悅愣了,“茂王殿下還有其他妾室?”
“嗯,之前納過兩房,但兩年也是沒生養(yǎng)過一兒半女,便給些錢打發(fā)另嫁了?!?p> 呼,俞初悅放心了,打發(fā)走了就好,以后她姐姐仍是獨寵,但她也由此想到一個問題,“那兩個女人改嫁后有生養(yǎng)沒?”
“嫁得遠,不知道?!?p> 點頭間,俞初悅隱隱覺得問題有可能出在大皇子蕭晏清身上,但這個問題真不適合她開口問,她也就沒問。
端杯喝下一杯熱茶,俞初悅鼻尖冒汗,遂拉開領口往里頭扇風,自己扇著,瞥見俞初影著一身素凈衣裙渾身上下包得嚴絲合縫,關切道,“姐姐,你不熱么,解開些這里又沒外人。”
“嗯,確是有些悶呢?!闭f罷,俞初影也拉開了衣領,恰巧露出了脖子上一條精巧的赤色宮絳項鏈。
“誒,姐姐,你為何將宮絳系于脖間?”俞初悅雖是穿越到古代的,但也知道宮絳是系于腰間之物,系到脖子上不知美感何在。
俞初影未及開口先紅了臉,“這個是晏清生母留給他的遺物,他交與我保管的?!?p> 額……俞初悅突然有一種飽腹感,喝口茶把被強塞進嘴的一把狗糧消化消化,戲虐道,“茂王殿下這么重要的東西都給你了,你還等著他來接干嘛,還不自己快點回去算了?!?p> “唉,我們已幾月未曾相見,也不知他有沒有別的心思?!?p> “你怕茂王殿下休了你另娶???”
俞初影眸華一沉,垂首看著手里的茶沒有言語,但給出的回答再明顯不過。
見此狀,俞初悅一拍桌子,“姐姐,你別擔心,蕭晏清要敢休了你,我剁了他。”
俞初影驚愕啞口,別說剁了蕭晏清,就是對他說句重話她都心疼。
這時,外面有姑子來催俞初悅快些出去,她答應一聲,轉頭對張嘴無言的俞初影道,“我還有些事要先走,回頭再來接你?!?p> 出門至蕭晏離馬前,歇了一氣的俞初悅再跨上去,一碰著馬鞍就覺大腿內側火辣辣的,比之前疼得更甚。
忍著痛跑了一里多地,她終叫停了蕭晏離,“我可不可以側著坐?。俊?p> “怎么,腿還疼啊,本王幫你揉揉?!笔掙屉x下馬就要去抓俞初悅的腳脖子。
俞初悅扶額,“你初學騎馬的時候是腳脖子疼???”
此話蕭晏離懂,多年前初次騎馬帶給他的痛快,他親身實踐過,但他仍賤賤道,“......別處疼本王也可以幫你揉?!?p> 說歸說,他沒真動手,因為俞初悅騎在馬上,拽著馬鞭居高臨下虎視眈眈的模樣還真像那么回事。
能嚇唬幾個人。
他們相處之趣不就在于你進我退,我退你進么,若真拼著前進撞得頭破血流,成了仇家,還有何樂趣可言。
所以,蕭晏離決定退。
“算了,本王怕你經不住揉捏的力道,你還是忍忍吧?!彼杆俳o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翻身上馬。
再前行,俞初悅側身坐在蕭晏離后面,但不到一個時辰她又喊停了,“我可不可以坐前面啊,這樣側身摟著你,我腰都要扭斷了?!?p> “你還真難侍候,以后自己學會騎馬?!笔掙屉x無法,下馬將俞初悅讓到前面。
“我會騎馬,就是長時間不騎忘了。”
蕭晏離嗯了一聲不置一詞,上馬繼續(xù)前行。
有蕭晏離的雙臂護著,俞初悅也不怕掉下去,側身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節(jié)奏的心跳,仿若在聽催眠曲般昏昏欲睡。
然他衣服里總有個東西硌著她的臉,難受得很,迷迷糊糊中她一只小肉爪伸進他衣襟,去抓那東西。
“注意你的手?!笔掙屉x沉沉的一聲傳來。
“有東西硌到我臉了?!庇岢鯋倢煸谑掙屉x脖子上的東西扯了出來,半睜眼一瞅,卻是條精美的紫色宮絳項鏈,上面還有一個接扣,應該是用來掛吊墜之類的東西。
她詫異,怎么現在都流行用宮絳做項鏈了?
“這東西不會也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吧?”俞初悅問道。
“嗯,上面的扣子本是掛墨玉靈的?!笔掙屉x老實答著,當她話里那個也字指的是墨玉靈,因為她一開始就知道,墨玉靈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