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四人人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白漁指著邊上的大樹,向白讀三人點了點頭,四人皆是武功一流之輩,帶著個身輕體薄的白夜爬個樹自然輕輕松松。
四人輕手輕腳快速的帶著白夜爬了上去,有著夜色和樹葉的遮掩,這樹上倒是一個比較隱蔽的藏身之處。
敵人的腳步聲越走越近,可樹上受傷的白夜狀態(tài)有些糟糕,她的大腦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身上也大量的發(fā)汗,借著遠處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她蒼白的臉色。
白喬輕輕移過來檢查了一下白夜的狀態(tài),她神色凝重的看向白漁三人低聲說道:“箭上有毒,現(xiàn)在毒隨著血液已經(jīng)流遍了她全身,我們得盡快找個地方解毒,再拖下去毒就會入侵她的五臟六腑了。”
就在這時,敵人也已經(jīng)搜到了他們藏身的這棵樹下,不過這群敵人沒有往樹上瞧,其中一個敵人還發(fā)著牢騷:“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那場大火再加上布置的弓箭手,就算來個大羅金仙也得飲恨當場,這有什么可搜的!”
這人剛說完,旁邊的同伴就踢了他一腳,向他低聲告誡道:“老張,你不要命了,上面叫你搜你就搜,你在這發(fā)什么牢騷,讓上面人聽到了,可沒你好果子吃!”
“這夜里爬起來,耽誤我睡覺不說,一分獎賞也沒有,還不允許我發(fā)幾句牢騷了!”這被叫做老張的敵人小聲的嘀咕著。
“行了,就你話多,趕緊搜,搜完回去睡覺!”邊上同伴沒好氣的說道。
看著這群蒙面的敵人在周圍慢吞吞的搜來搜去,樹上白漁等人心急如焚,白夜的毒不能再耽擱了,現(xiàn)在白喬身上也沒帶什么解毒的藥,之前配置的藥全都在客棧里,還沒來得及帶上就被大火付之一炬。
樹上,白喬摟著白夜向白漁問道:“這怎么辦?”
“大哥,我輕功好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快帶小姐找個安全的地方解毒。”白讀看著白漁低聲說道。
白漁沒有多想便同意的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危險,但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他們不能再拖了。
白漁輕輕的拍了拍白讀的肩膀,沉聲道:“好,記住別跟他們糾纏,甩開他們就去咸陽大營和我們匯合!”
白讀點了點頭,腳尖一點便從樹上竄了出去。
周圍搜查的那些蒙面人聽到背后的響動,大喊一聲“有人”便跟著那動靜追了過去。
樹上白喬看見那些人都被白讀引走后,有些擔憂的看著白漁說道:“老四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白漁安慰的看了看她,輕聲說道:“不用擔心,四弟輕功那么好,他肯定能將那些人甩掉來跟我們匯合的?!?p> 緊接著他接過白喬手里摟著的白夜,將她輕輕的放在自己背上,向邊上白喬二人說道:“趕緊走吧,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幫小姐解毒?!?p> 白漁說完便輕身從樹上跳了下來,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
白夜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一會兒在火里一會兒又在冰里,她想睜開眼睛瞧一瞧自己在什么地方,可卻怎么樣也睜不開。
不知道昏昏沉沉了多久,白夜微微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她感覺自己的左手上壓了一個人的頭,她微微一抽手,左肩便傳來一陣劇痛,痛得她抽了一口冷氣。
“小姐,你醒了?”這時她感覺壓在自己左手上的頭突然離開了,映入眼簾的是白喬那張嬌媚的臉。
“我這是怎么了?”白夜虛弱的張了張口。
“小姐,你忘了嗎?你之前中箭了,箭上有毒,你整整昏迷了三個多時辰?!卑讍堂嗣念^,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燙了,微微放下心來。
白喬這一提醒,白夜就完全想了起來,原來那不是夢啊,火光、箭雨、哀嚎,白夜突地坐了起來。
“小姐,你這傷?”白喬急忙按住準備翻身下床的白夜。
“我傷沒事,我們現(xiàn)在在哪?”白夜看著一臉關(guān)切的白喬問道。
“我們現(xiàn)在在一家客棧里,放心吧小姐,這里很安全,追兵都被我們甩掉了?!卑讍袒氐?。
就在這時,守在門外的白漁和白耿聽到屋內(nèi)動靜,急忙推門進來。
“小姐,你醒了?”白漁看著被白喬按回床上的白夜問道。
“這次逃出來的弟兄有多少?”白夜看著白漁問道。
邊上白耿眼眶一紅,“所有兄弟都死了,小四還有包子,他們都沒有逃出來。”
“他們不會白死,害死他們的人,我會一一的送下去陪他們!”白起看著三人認真的說道。
“小姐,你知道害我們的人是誰嗎?”白耿用力的握著拳,急聲向白夜問道。
“你記得你之前給我看的那支羽箭嗎?”白夜看向白漁問道。
白漁點了點頭。
“那羽箭的制式我見過,是秦國弓兵的制式,所以這次放火燒我們店鋪和渭水岸邊埋伏我們的人,絕對是秦國軍隊編制,而在咸陽城能直接調(diào)動軍隊的不超過一掌之數(shù),這一掌之數(shù)里和我們有仇的是誰?”白夜眼里閃著冷冽的光,她真沒想到對方這么肆無忌憚,就在咸陽城里致他們于死地。
聽完白夜的分析后,白漁想也沒想,嘴里蹦出了個人名:“嬴壯?”
白夜點了點頭。
“嬴壯?上次抓走小姐的那個鳥人?害死我們這么多弟兄,老子去撕了他!”白耿一聽,眼里冒著怒火,提著鐵錘就準備出去找嬴壯為弟兄們報仇。
白漁急忙拉住了白耿這頭倔牛,無奈的笑道:“三弟,你知道人在哪嗎,就去報仇!”
白耿摸了摸頭,對啊,他好像才想起來自己連嬴壯長啥模樣,居住在哪都不知道,他嘴硬脖子粗的說道:“那我就把這破咸陽城翻過來,我就不信這嬴壯能鉆土里去!”
“你們別鬧了,我知道他在哪,我去!”白夜突然出聲道。
“不行,小姐,你傷還沒好,不能下床!”三人異口同聲的反對道。
“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你們不用爭了,這里就我的輕功最好,情況不對我還可以走,放心吧!”這點傷對白夜來說確實不算什么,比起前世所受的傷,這點傷不痛不癢,只是箭支被淬了毒,剛解完毒,渾身無力罷了。
“那你小心點!”三人看著語氣堅決的白夜,只能敗下陣來,小姐決定了的事,他們?nèi)耸菙r不住的。
白夜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在白喬的攙扶下下了床,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在三人的目送中,緩緩離開了客棧。
看著白夜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白漁沒好氣的瞪了白耿一眼,“都怪你!”
白耿摸著腦袋,莫名其妙的翻了一個白眼,無辜的說道:“小姐,這可不是我讓她去的,你們這也不是沒攔住嗎?”
“行了行了,小姐都已經(jīng)去了,你倆就別吵吵了,大哥,接下來我們怎么辦?”白喬看著這兩人,無奈的問道。
白漁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回咸陽大營,小姐的叔叔白山將軍和大哥都在那,我們找他們商量一下,順便看看三弟回來了沒?!?p> “事不宜遲,那我們走吧!”白喬點了點頭。
接著,三人便快速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