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池走開了,她靠順著離門口的衣柜慢滑下與他隔著木板,深吸同一塊空氣,過著同樣難熬的夜晚。
一言不發(fā)。
獨自承受。
大約半個小時后,衣柜門開了,他走出來時竟然面帶笑,曲小池驚訝站起身來問:“你還沒醉,不困嗎?”
方粟對她溫柔一笑:“餓了?!?p> 曲小池秒懂,點頭說:“那我煮點東西給你吃?!?p> 方粟:“嗯。”
她準備走出他房門,因為心細,她說:“你陪我下去,看著我煮,好嘛?”
方粟乖乖的點了點頭。
兩人去到一樓,曲小池到廚房里,方粟就靠在一旁看著她,曲小池打開冰箱東翻西找,在冷藏室找到了餃子。
瞧了他一眼,他紅著臉說:“就這個吧。”
她就繼續(xù)準備,洗鍋,開煤氣,等水沸騰后再加入鹽,再放餃子。
她趁餃子煮熱之際,調(diào)料拌勻即成就行。
七分鐘的樣子,用漏洞勺把餃子撈起裝盤。再端出廚房到外頭的桌子上,坐在方粟對面看著他。
方粟開玩笑的點評:“切,不過如此。”
曲小池不樂意了:“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嫌棄我?沒良心!”
方粟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里,邊吃邊點頭示意:“還是餃子本身好吃。”
曲小池:“傻呼呼!”
他繼續(xù)進食,速度極慢應(yīng)該是在品嘗:“你不餓?”
曲小池搖搖頭:“不餓?!?p> “哦。”他繼續(xù)進行到底,連一口湯都不剩,放下碗,往后靠,他就開始八卦了,“你和他怎么樣了?!?p> “感覺,并沒有那么開心?!彼χ毖鼦U,說著心里話,“我發(fā)現(xiàn)他心里更多的是不知哪來對我的虧欠?!?p> 方粟盯著她長長的眼睫毛,她總低垂著眼,還有頭,他低聲安慰道:“你可能就是覺得他的世界人太嘈雜了,你多余了,但你看看他一個校草看不見別人,一開始就對你這么溫柔,那一刻開始你就是他唯一的例外?!?p> 她小嘴唇張開又合上,一臉尋思樣道:“但——”她唉聲嘆氣后,“算了?!?p> “你呀,別用輕松的語氣講話,等下自己又要偷偷難過,偷偷哭,說嘛跟我還客氣什么。”方粟說。
她全身已經(jīng)不聽自己的話了,她有些累,趴下桌子上唉唉嘆息道:“同樣都是女孩子,我會難過,那個姐姐也會啊,如果她很喜歡哥哥,哥哥也很喜歡她,我不就……唉?!?p> 方粟聽的驚呆了說:“你這小腦瓜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有病?。 ?p> 曲小池抬眼瞪他:“本來就是。”再回過之前姿勢,“好煩啊,我怎么就莫名其妙跟他在一起了,還有我怎么跟爸爸媽媽說我不讀書了。”
啊啊啊啊?。。。?p> 她瘋狂唉聲嘆氣抱怨。
方粟繼續(xù)吐槽:“你就是有?。 闭f后,他就上樓了,曲小池目送他后,繼續(xù)趴著苦思冥想。
方粟回到二樓沙發(fā),拿起電話打給梁川落說:“我們聊聊?!?p> 梁川落:“聊什么?”
…
一番談話后,梁川落說:“她怎么這么想?”
“自卑,缺愛,懂事,傻?!狈剿诮忉尩?,幾秒后,“有空接她回去,沒空她就住這里了?!?p> 梁川落急忙說:“有空,怎么會沒空!”
“喲,不復(fù)習(xí)了?”方粟調(diào)侃。
“切,還復(fù)習(xí)個毛線?!?p> “快來吧你?!?p> 方粟邊下樓梯邊說:“梁川落等下來接你回去?!?p> 曲小池瞬間坐起:“你打電話給他了?”
方粟拉開凳子,把手機放在桌上一劃,坐下說:“他不讓你在我這住?!?p> 這并不是重點。
曲小池說:“我不想走,你會不會做傻事,你也別說話那么輕松,好嘛?”
“我不難過,答應(yīng)你不會做傻事的,您就放心吧!”方粟語氣輕快不余。
曲小池突然站起,走到他旁邊,伸開雙臂說:“抱抱你?!?p> 方粟笑了,站起彎腰低頭抱著她,中間空了大段距離,右手在她后腦勺上摩挲,說:“要開心?!?p> 曲小池往前走了一步,抱緊他,感受他的溫度說:“你也是,方粟你真好,跟親人一樣?!?p> 方粟起身說:“行,以后我就是你娘家人了,做我家人不吃虧吧?!?p> 曲小池笑道:“不吃虧,幸福!”又緩道,“以后一路順風(fēng),別不開心了?!?p> 方粟:“啊?”
“我知道你要走了?!彼钔職?,抑住抒情,“換個地方,可要開心?!?p> 方粟笑道:“嗯,你和梁川落要好好的,等喝你們的喜酒。”
曲小池:“我可以送你嗎?”
“別來?!狈剿谖⑿Φ?,“會舍不得?!?p> 曲小池:“好,多電話聯(lián)系?!?p> 方粟聽后,噗嗤一笑,“嗯?!?p> 一個慢夜,十幾分鐘后門鈴響起來,曲小池整個人心里既尷尬又有點激動,什么鬼心里反應(yīng)。
方粟打開門,手里拿著她的書包往里頭喊:“傻妞梁川落來了?!?p> 曲小池磨磨蹭蹭從樓下走下,低著眼,不敢正視他。
梁川落上去拉著她手,再把方粟手里的書包掛在自己手上:“走了。”
曲小池臨走說:“別做傻事:拜拜。”
方粟在門口跟他們揮手道別:“拜拜?!?p> 出來他家院子到門口馬路上,剛到他車旁就停下了,轉(zhuǎn)身低眼看她,曲小池偷偷摸摸抬眼瞧了一眼又立馬別開。
梁川落小聲詢問道:“怎么回事,還以為哥哥騙你呢?”見她無動于衷,只好說出自己所以的心里話,“行,我確實喜歡一個人很久,但你別怕,你選擇喜歡我,我就會拋下以前好好愛你?!?p> 曲小池抬頭問:“愛?”
梁川落點頭:“愛?!?p> 這個詞狠狠砸中她所以一切,受委屈的時候,他沒有爸爸出頭,沒有媽媽細心開導(dǎo),沒有兄弟姐妹壯膽撐腰,早已習(xí)慣做個野草,無處可避,做自己的避風(fēng)港。
曲小池哽咽道:“小時候感受到過父母明確的愛,如今愛是什么滋味是苦還是甜,是彩色還是黑白色,早已經(jīng)記不清了”
梁川落眉頭一皺,問:“你是在質(zhì)疑嘛?”
她并沒有說話。
梁川落一把把她擁入懷里,用最又耐心的語氣說著他想表達的所以然:“你相信我?!?p> 他的女孩被愛傷過一次,遇到愛就質(zhì)疑所有愛,他想告訴她,他的愛是真情實切的,是溫暖的,是一輩子的。
曲小池手一點一點的抬起,一厘米一厘米的到他腰上,再緊緊抱緊,臉在他胸口貼著。
是心跳,亦是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