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銘昊再三安慰洪蘋果,她方才鎮(zhèn)定一些,遂問習銘昊:“你也陪我去新加坡嗎?”
“當然,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去?”習銘昊說。
“謝謝你!習銘昊,有你真好!”洪蘋果抱住習銘昊哭道,“你說櫻桃她咋那么傻?有啥事兒可以跟我說呀!咋就想不開了?”
“別哭了親!她有啥事兒,咱去了不就知道了嗎?”習銘昊拍了拍洪蘋果的背,說,“趕緊回去換上衣服?!?p> 洪蘋果這才想起來自己只穿著睡衣,連忙松開習銘昊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對習銘昊說:“別讓我爸媽知道,知道了他們該擔心了?!?p> “你這樣哭哭啼啼的,他們能看不出來嗎?”習銘昊說,“洪櫻桃一定會沒事兒的,你得往好處想!”
洪蘋果魂不守舍,茶飯不思,到晚上蘇玉蓮就看出不對勁了,問洪蘋果咋回事兒,洪蘋果說和習銘昊鬧別扭了,被蘇玉蓮罵了一頓。
到第二天中午,洪蘋果才又得到消息:洪櫻桃沒有生命危險了,但還有些麻煩,需要做手術(shù)。
洪蘋果聽洪櫻桃同事吞吞吐吐的樣子,猜到洪櫻桃的傷勢肯定非常嚴重,更是心急如焚。
習銘昊回到大嶺村,把大嶺村委會的工作安排給王平,把大嶺生態(tài)農(nóng)業(yè)合作社和抱犢寨的所有工作安排好,并交給王少兵全權(quán)負責之后,習銘昊又到居龍灣村,把項目部的事交給劉強和項飛負責,并把洪櫻桃的事跟宋偉說了,幫洪蘋果請了假。
習銘昊一到洪蘋果家,洪蘋果就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他什么時候走,啥時候能見到洪櫻桃。
他們的反常舉動被蘇玉蓮看出了端倪,遂逼問二人究竟出了啥事兒,習銘昊見瞞不住了,就把洪櫻桃受傷住院的事告訴了她。
蘇玉蓮一聽,頓時就哭了:“我可憐的娃兒,在恁遠的地方住院,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我得去看她!”
“媽,您就別去了,我和習銘昊明天就去?!焙樘O果說。
“我哪能不去?一年都沒有見過她了。”蘇玉蓮哭道,“一個人在恁遠的地兒,不定受了多少罪呢,她都住院了,我不去哪能行?”
“可是您還沒有護照,我們明天就走了,您想去也跟不上了。”習銘昊說,“伯母您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好櫻桃的,等她出院了,好好把她帶回來?!?p> “她是咋受傷的?傷得重不重?”蘇玉蓮說,“我得去啊,閨女住院了,我這當媽的不去,她心里得多難受!”
“行了!別哭了!你去干啥?”洪鐵柱說,“你出了門連東西南北都不知道,去有啥用?你就別給孩子們添亂了!”
新加坡中央醫(yī)院的病房里,洪櫻桃看到洪蘋果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洪蘋果哄了好久,她才止住淚,可是當洪蘋果問她為什么想不開的時候,她又哭了,怎么問都不說。
照顧洪櫻桃的那個女孩李老師把洪蘋果拉到一邊告訴她,洪櫻桃被她們老板的二兒子騙了,一時想不開,才割腕的。
洪櫻桃就職的是新加坡一家私立的補習學校,老板是新加坡華人,他的兩個兒子也在學校教書,老板的二兒子麥爾文認識洪櫻桃之后就開始追求她,沒多久,他們就確立了戀愛關(guān)系。
麥爾文承諾要娶洪櫻桃的,沒多久,洪櫻桃就懷孕了,當洪櫻桃把懷孕的消息告訴麥爾文之后,他竟然哄洪櫻桃把孩子打掉了。
幾個月后,洪櫻桃又懷孕了,麥爾文故技重施,說洪櫻桃懷孕的消息如果傳出去影響家族聲譽,讓父母知道了會看不起洪櫻桃,不會讓他娶她的。
洪櫻桃去醫(yī)院墮胎,醫(yī)生說她不能再墮胎了,洪櫻桃的肚子慢慢大起來,麥爾文開始冷落她了,老板也找洪櫻桃談話,要辭退她。
正在洪櫻桃不知所措的時候,麥爾文的老婆打上門來,當著全體師生的面痛斥洪櫻桃勾引麥爾文,指著洪櫻桃的鼻子,揪著她的頭發(fā),把英語和漢語所有難聽的罵人詞匯都用到了她身上。
洪櫻桃披頭散發(fā)回到宿舍,哭了一夜,天還沒亮就用修眉刀片割腕了。
“那個叫麥爾文的混蛋,我要打斷他的狗腿,拆了他的學校!”洪蘋果氣得渾身打顫。
李老師立馬攔住洪蘋果,告訴她不要胡來,也別打官司,因為麥爾文的岳父是政府要員,新加坡法庭不會為了一個外國人而給政府要員的女婿定罪的。
習銘昊知道事情經(jīng)過之后也十分氣憤,但他還是攔住洪蘋果:“你不要沖動,照顧好櫻桃,我一定會為她討回公道的!”
“櫻桃傷得這么重,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樣了?”冷靜下來之后,洪蘋果問李老師。
“唉!櫻桃摔倒休克的時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醫(yī)生給她做手術(shù)的時候,子宮大出血,不得不把子宮切除了?!崩罾蠋熣f,“前一段時間,醫(yī)生不給她做流產(chǎn)手術(shù),就是因為她血小板太少,有凝血功能障礙,可能會大出血,沒想到最后還要遭這樣的罪!”
“你們別說漏嘴了,洪櫻桃還不知道她的子宮被切除了。”李老師說。
習銘昊給洪櫻桃續(xù)費時,得知李老師為她交了兩萬多新幣的治療費用,習銘昊很感激,要還給李老師五萬新幣,可李老師只收了兩萬。
見到洪蘋果之后,洪櫻桃不再抗拒治療,身體恢復得很快,精神也好多了。
“你放心,習銘昊會為你討回公道的,等你傷好了,咱就回家!”洪蘋果安慰洪櫻桃。
“他是姐夫?”洪櫻桃問。
“現(xiàn)在還不是?!焙樘O果不好意思說這個。
習銘昊對新加坡的法律和司法程序一竅不通,不過好在他不差錢,在洪櫻桃住院期間,他咨詢了好幾家律師事務所,然后花錢請了一個龐大的律師團,做足準備之后,控告麥爾文。
真如李老師所說,麥爾文家的背景夠厲害,新加坡的司法機構(gòu)以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需要時間,控訴內(nèi)容的真實性需要調(diào)查為由,遲遲不予立案。
官司還沒有進展,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帶著兩個印度人壯漢來醫(yī)院找洪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