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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籬傳

第34章:針尖對麥芒

范籬傳 四塊四毛 2025 2020-06-06 07:30:00

  聽完原告被告的話后,范籬基本已經(jīng)對這事了解的差不多了,那么怎么處理呢?當(dāng)然不能現(xiàn)場給出定論。退堂,回去再想!

  回去之后找人去查,看事情究竟是不是跟林光說得那樣,跟串子會沒有往來。結(jié)果查了之后,人說了:林光好像跟串子會有點(diǎn)關(guān)系,而且在他家里邊搜出了起義軍那些鬼神論的書籍,叫凡神降世論!里邊主要講了起義軍為什么要造反的原因以及證明張秀宏確實(shí)是玉帝轉(zhuǎn)世的時候在凡間生下的兒子等等亂七八糟這類的東西!這些都是反動書籍?。?p>  范籬把事情和查來情況一捋,大概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這林光很有可能跟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跟串子會沒啥關(guān)系,但是他家里存有反動書籍。為啥?說明他立場不堅定,但是立場不堅定也不能成為定罪的依據(jù)??!

  這事情一攪和就不好判了,到底是把林光往重判還是往輕判呢?這時候范籬在心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堅持自己亂世用重典的原則!

  要是現(xiàn)在把林光給放了,萬一讓有心人看到了一些僥幸的機(jī)會,那就不合適了。所以必須要從嚴(yán)、從重、從速處理,即使林光不是什么串子會的人,我也要借他的頭顱來教訓(xùn)教訓(xùn)城里這些不安分的讀書人!

  所以范籬下定決心后,沒過幾天就把林光給弄死了!本來范籬還以為能引出串子會的那個魏龍頭,沒想到串子會自始至終都沒出人來劫這個法場,這讓范籬心里有點(diǎn)郁悶!

  林光一死,給了湖州城一個非常大的震動,因為大家都沒見過一個秀才就這樣三下五除二沒兩天就給弄死了。

  所以大伙一個是說林光倒霉,一個是說范屠夫殘忍!還有一些聽說林光這事后,回家趕緊把和什么起義軍、各種幫會有關(guān)的書籍、東西、信物、令牌都給燒干凈了。

  林光的家人開始到處去鳴冤,主要是兩個地方:一個是巡撫衙門,一個是學(xué)政衙門,這一喊冤可把范籬給搭進(jìn)去了!

  林光事件就是范籬開始在湖州官場上得罪人的引子。首先是湖州的學(xué)政不干了,因為秀才屬于一類很特殊的人群,他是讀書人!你要處理這種人,首先得給學(xué)政打招呼,因為這事牽扯到讀書人,它不歸你范籬管!

  結(jié)果范籬也沒跟學(xué)政說,就把林光給逮了、審了、判了,沒出兩天還給弄死了!所以學(xué)政不樂意了,就去找巡撫!

  巡撫駱宇他心里也不痛快啊,因為范籬也沒跟他打過任何招呼!所以學(xué)政找巡撫,巡撫駱宇就去找范籬了!

  但是到了范籬這里,巡撫駱宇其實(shí)心里是挺復(fù)雜的,第一是我要不要借這事去打壓一下范籬的威風(fēng),讓他知道湖州是我駱巡撫說了算!第二就是他也得掂量掂量范籬的分量,這人我能不能惹得起。

  所以在駱宇的腦子里想得比較多,于是他跟范籬說的時候,還是比較謹(jǐn)慎的。怎么謹(jǐn)慎呢?就是我說這事的時候不能提我自己的觀點(diǎn)或看法,不能說誰誰誰瞅你不順眼了,我得從大局角度往下壓你。

  所以找到范籬后,駱宇就說了:你這人殺得有點(diǎn)多啊,你殺人殺得這么狠,就沒有仁政了,你這樣干對皇上、對朝廷的口碑不好啊,老百姓對朝廷會存在很多負(fù)面情緒的,這樣會導(dǎo)致民心不穩(wěn)啊,不利于國家建設(shè)!

  駱宇這么說,范籬也不愛聽了,你說我們都是官場上混的,誰心里怎么想的誰還不清楚,你為啥要拿大帽子壓我?上綱上線干嘛呀,有事說事唄!

  所以駱宇這話剛說完,范籬心里就涌出了反抗心理,就對駱宇說:殺這么多人,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又不是心里變態(tài)的殺人狂魔,說到底是因為湖州吏治不嚴(yán),所以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

  范籬這話是說痛快了,但是人駱宇不樂意了:你說湖州吏治不嚴(yán),這不是指桑罵槐嘛,這不就是在說我嗎?

  駱宇剛想奮起反駁,沒想到范籬又補(bǔ)充道:大人,我還沒說完,湖州吏治不嚴(yán),當(dāng)然責(zé)任不在你!你前前后后到湖州也沒幾天,我是湖州人,我知道湖州這地方歷來就不太好管,也比較亂!

  駱宇一聽:哦,不沖我,不是我責(zé)任那就好說了!你要沖我,咱就得好好掰扯掰扯!

  隨著范籬這么一說,氛圍給緩了過來,駱宇也點(diǎn)頭同意道:是這么回事,本來吧我都不想來這當(dāng)巡撫,沒辦法,皇上非得讓我來!我是不得已才來的,你說這咋整,攤上這爛攤子!

  范籬接過話說:大人,湖州這地方連年不得安寧,就是因為地方上的官員太怯懦、不干事,所以這些鄉(xiāng)間的土匪、幫會才會這么猖狂,要不是官府軟弱,能有這事嗎?所以我跟您說,今天咱就得下重手,湖州都亂到這樣了,我們再不嚴(yán)打,以暴制暴的話,以后就更加完蛋了!

  駱宇一聽,好像范籬說得是有點(diǎn)道理!不過嘴上還是說道:理是這么個理,但是你處理林秀才這事還是有點(diǎn)重了!

  范籬一聽說到重點(diǎn)上了,就開始說自己的觀點(diǎn),說:匪患最可怕的不是匪徒本身,這些匪徒平日里就是四處游竄而已,成不了什么氣候!我們最怕的是幫會,這些人一集合就是幾十人、幾百人、甚至上千人,你看起義軍就是這么起來的,他們一集合起來就對抗朝廷,這都是有現(xiàn)實(shí)先例的!所以一旦牽扯到幫會,處理必須要嚴(yán)格,特別是讀書人,我為什么對林秀才下這么重的手?因為正常來講,假如都是農(nóng)民干這事,起義軍未必能成得了什么氣候??墒悄?,就怕流氓有文化??!這讀書人要是參與到里邊去,給出謀劃策,那可就麻煩大了。你看起義軍那個匪頭張秀宏不就是個秀才嗎?所以,處理林秀才,我才要下重手,有人喊冤也沒辦法。大人,我是借林秀才一個人的頭顱安天下,您說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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