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東昏求見。
一大早,他便在花廳等候許久。
見到徐猜,他立刻拱手。
“師祖近日身體可安康?”
“好著呢。”
蔡東昏的眼眸立刻有微微淚光。
“那就好,那就好,弟子常愿師祖福壽無疆,松鶴長春!”
【來自蔡東昏的忤逆值-20】
“別別別,你可別說話了?!?p> 徐猜快被這逆子氣哭了。
“弟子有一事相求師祖。”
蔡東昏終于表明來意。
徐猜遲疑了一會兒。
“什么事?”
蔡東昏面露擔(dān)憂。
“師祖閉關(guān)多年,可還記得您的副宗主?”
徐猜努力回想了一下。
副宗主名叫曲小院,自己在閉關(guān)前曾將拂陵大權(quán)都交予他。
說起來,好像確實沒看見這個人了。
“難不成這家伙把我的錢卷跑了,我就說怎么虧空這么嚴(yán)重?!?p> 徐猜疑問。
蔡東昏忙起身解釋。
“并非如此,小院師兄正直賢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忤逆師祖。”
“唉……其實在師祖閉關(guān)不久,小院師兄就被俘虜了?!?p> “俘虜?誰敢動我的人?”
徐猜有些驚訝,并非他過分自信,而是事實如此。
以前身的威勢,很那想象會有人在他頭上動土。
“熙熙山嚴(yán)氏家族?!?p> “嚴(yán)氏縱然是老牌世家,也不敢對小院師兄下手,我想,給他底氣的,是背后的圣燈宮?!?p> 圣燈宮啊,在徐猜的記憶里。
那位圣燈宮娘娘是個美艷嬌俏的禍害精。
徐猜又問。
“那曲小院死了嗎?”
“哼,除非他們愚昧無知,才敢殺掉小院師兄?!?p> “小院師兄還活得好好的?!?p> “師祖閉關(guān)這幾年,嚴(yán)氏一直派人前來騷擾,只是師祖不知道罷了?!?p> 徐猜哦了一聲。
原來曲小院是個過期肉票。
嚴(yán)家綁架曲小院所求什么呢?
蔡東昏忽然激憤起來。
“原先師祖閉關(guān),才由得那些小人放肆,竟欺負(fù)到拂陵臉面上來了!”
“小院師兄被他們擒了四載,東昏咽不下這口氣?!?p> “師祖既然重新出山,眼下,是時候給他們些厲害顏色?!?p> “就拿嚴(yán)氏開刀,殺雞儆猴,讓師祖威名重振天下!”
蔡東昏恨不能立刻就上山討人。
徐猜啞然。
“你們咽不下這口氣,為什么你們不救啊?!?p> 一個個都等著我……
這話把蔡東昏問懵了。
他郝顏道:“唉,只怪徒兒學(xué)藝不精,空有學(xué)識,境界淺薄,難以斗過兇惡的嚴(yán)家?!?p> “但師祖現(xiàn)身,定叫他們魂飛魄散!”
這樣啊,徐猜想了一會兒。
倘若自己依蔡東昏的意思,救出曲小院。
萬一曲小院一個爆炸感動。
豈不是給自己本就可憐的忤逆值雪上加霜?
慈父難做啊。
“倘若我不救,曲小院會有什么危險嗎?”
蔡東昏一愣。
“這……”
“他們倒是不敢對小院師兄怎么樣?!?p> 徐猜點了點頭。
“好,那就不要理睬了吧?!?p> 什么?蔡東昏大跌眼鏡。
“師祖,弟子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本座也沒說錯。”
“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就說我徐猜,不管這件事了?!?p> 蔡東昏徹底傻眼。
師祖不按套路出牌??!
……
熙熙山嚴(yán)氏一族。
偌大庭院內(nèi),一群兒子們伏首在地。
隔著一道門,嚴(yán)家老祖宗正在修禪。
這些青年無論在外多么囂張跋扈,此刻恭恭敬敬。
連低頭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通稟老祖宗,徐圣人近日出關(guān)了?!?p> 空氣凝固良久,才聽見一聲罄響。
“這些我早知道了?!?p> 嚴(yán)家老祖宗嚴(yán)神光,是這幾年修真界推崇的圣人。
只有德行和實力都一騎絕塵的大佬,才會被稱之為圣人。
不過,他的名銜含金量可遠(yuǎn)遠(yuǎn)不如徐猜。
縱然他坐鎮(zhèn)整個東部八十七年。
縱然他的兒子們是修真界新秀。
縱然傳聞中他的功體已經(jīng)達到八爐。
但一提起圣人,百姓們只會想到徐猜。
仿佛是自嘲般,這位老人發(fā)出一聲笑。
“只怕他一出關(guān),更沒有世人記得老朽了?!?p> 大兒子嚇得不輕,砰砰磕頭。
“老祖宗千萬別這么說!”
嚴(yán)神光冷哼一聲。
“你們綁了他的愛徒,還不等死。”
兒子們面面相覷,本來是為了討老祖宗開心。
可是眼下……
罷了,老祖宗心思難測。
大家異口同聲大喊:“望老祖宗憐惜兒子們!”
門內(nèi)沉默了好一會兒。
嚴(yán)神光緩緩嘆息。
“我這病已經(jīng)纏綿三年了,我說我要大限將至,你們都不信?!?p> “我護得了你們一時,明年呢,后年呢?!?p> “我可沒有飛升的機遇,也沒有肉身重塑的本事。”
大家全都慌了。
老祖宗這是不管了的意思?
“望老祖宗憐惜兒子們??!”
嚴(yán)神光眼珠轉(zhuǎn)動,盯著窗外的花影。
“好兒子,真是一群好兒子啊!”
“成,我就把這條老命交待給你們。”
他看都不想看一眼門外那些不成氣候的兒子。
兒子們不知死活,惹上一尊真神。
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明月清風(fēng)的徐圣人底子下。
不過眾生螻蟻。
那股戰(zhàn)栗,在嚴(yán)神光還是個莽撞小子時就體驗過了。
爐鼎里的火越燒越旺,給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帶來一絲暖意。
燒的不是其他火,正是野火!
老人緩緩閉上眼。
八十七了。
兒子再不中用,也是自己親生的。
自己曾經(jīng)奢望的不過享受父慈子孝,天倫之樂。
眼下兒子闖出大禍。
是時候把命交出去了。
徐猜,嚴(yán)某不想再做你腳后的影子了!
這時,一句話打斷了嚴(yán)神光的思量。
二兒子眼神閃爍,忽然低聲。
“不過,這幾日試探拂陵口風(fēng),據(jù)說徐圣人并沒有任何動靜?!?p> 嗯?
嚴(yán)神光的左眼一跳。
沒有動靜?
二兒子勾起嘴角。
“沒錯,旁人吹噓得那般厲害,兒子看來不然。”
“不對。”
嚴(yán)神光瞬間升騰起不詳?shù)念A(yù)兆。
據(jù)他了解的徐猜,此刻一定以碾壓之勢來討人。
順便雷厲風(fēng)行地殺自己的幾個兒子。
徐猜修的正是無情大道。
怎么會毫無動靜呢?
嚴(yán)神光疑惑了。
陰謀,那老家伙是盤算著什么陰謀嗎?
想到這里,臉色驀然陰沉。
“徐猜一定又在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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