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技術(shù)?!币恋俳z伸出兩個手指頭道,“聰明如你,一定知道情報的重要性吧?而專攻科研的機甲協(xié)會,應(yīng)該也會歡迎一個工程大師的加入吧?
當(dāng)然,在你答辯會取得成功之前,我不會明面上站在你這邊,你也知道,在心中有確定目標之前便隨便站隊,就和已經(jīng)站隊之后還搖擺不定一樣,都是找死!
所以只有你贏下答辯會,我才會認可你的實力,而得到我的認可,你自然也會得到我的幫助,我身為曾經(jīng)的風(fēng)大人、現(xiàn)任的多米亞城城主的女兒,能得到的情報遠遠不是你能比擬的,而工程機械不分家這個道理,你也應(yīng)該知道吧?”
雖然不喜歡對方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但安倫不得不承認,伊蒂絲說得的確有道理,但面前這個為了自己的目標近乎瘋狂,甚至可以叛變一切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嗎?
便在這時,安倫的腦海中傳來了康的聲音,赫然是因為康通過安倫的視野看到了面前這個女孩的一切舉動:
“這姑娘沒有說謊,除非她有足夠強的實力能夠瞞過我的讀心術(shù),至于她是否值得信任,對于這種人,只要你的實力足夠強大,她自然不會背叛你,當(dāng)然,如果有一天她自認為實力已經(jīng)在你之上,她會毫不猶豫地背叛你,甚至置你于死地。”
所以說這是一柄雙刃劍么……聽到康的話,安倫暗暗思忖著,不過現(xiàn)在自己正是需要外援的時候,對于這種雙刃劍,不好好加以利用,就是大罪過了。
念及至此,安倫便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是真的想要加入我的陣營,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些見面禮?!?p> “以你現(xiàn)在的狀況,可沒有什么資格要見面禮?!?p> “既然是意向中的同盟者,總需要一些利益交換才能獲取彼此最基礎(chǔ)的信任,不是嗎?”
“好吧,你問,我知無不答?!?p> 安倫短暫思忖片刻,如果直接問出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賓的問題,對方不見得會說出真相,那便只好用一點小策略。
“答辯會的事,是你父親全盤運作的么?”
“是?!币恋俳z不假思索道。
“封殺機甲協(xié)會的決策,是來自于你的父親么?”
“是?!币恋俳z依然對答如流。
“讓德文前去阻止我看辦公司,是你父親的意思么?”
“不是?!?p> “設(shè)計用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了賓,也是你父親的手筆吧?”
“控制賓?”一向回答果決的伊蒂絲卻在這個問題上皺了眉頭,思考良久之后,才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最起碼從我所掌握的信息來看,父親沒有對賓下過手,而且你所謂的控制,是指哪種意義上的控制?”
安倫盯著伊蒂絲看了許久,才確認對方?jīng)]有對自己說謊,便如實答道:“賓的精神出現(xiàn)了一些不正常,有證據(jù)表明他是被人控制了?!?p>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定不是城主府干的,城主府里面有什么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說強大的魂師我們有,但擅長這種操控人的精神力的催眠大師,我們城主府是斷然不可能有的?!?p> “那并不是催眠師的力量。”安倫回答道,但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從伊蒂絲的眼睛上稍微挪開哪怕僅僅是一毫秒。
“這我真的不知道了,不過我能確定的是,此事與城主府絕無關(guān)系?!币恋俳z回答的態(tài)度堅決,即使是安倫也不得不信服。
但正因如此,安倫才更覺得心里沒底,如果對方給出的答案是肯定回復(fù),那自己好歹知道對手是誰,只要知道對手是誰,便總能找出應(yīng)對的方法,但現(xiàn)在對方給出了否定的答案,自己連下黑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就危險了。
除了激進派之外,安倫實在想不出來究竟還有誰對激進派和保守派的交鋒會如此關(guān)心,但毫無疑問,這種未知的存在,才是對安倫威脅最大的。
難道是繭?安倫突然覺得自己腦中靈光一閃,羅德是繭的成員,雖然以羅德的身份,成為繭組織之中的高級成員不是問題,但這種詭異能量顯然是只有繭組織核心的人才能有資格知道的,相對于這種絕密,以羅德的身份不知道也就正常了。
如果是因為暗中支持羅德而動用這種力量的話,那么敵人或許真的就是這個所謂的繭組織了,安倫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想的方向沒有問題。
有了這樣的定論,安倫也便不再鉆牛角尖,但現(xiàn)在對方?jīng)]有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且還是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安倫自然不會放棄這種談判之中搶占有利地位的機會,便故作慍怒道:
“你還說會知無不言,我看賓的狀況分明就是激進派在搗鬼,除了你們激進派,還有誰會希望我們在答辯會上一敗涂地?如果只是這么一點誠意的話,恐怕我沒辦法真的相信你。”
面對安倫的質(zhì)疑,伊蒂絲立刻柳眉倒豎,顯然是動了肝火,“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果你想用這種毫無厘頭的方法給城主府潑臟水的話,那你可太小瞧我的父親了,我也要重新評估到底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把你視為盟友!”
“呵,不用故作憤怒,用憤怒來取得氣勢上的優(yōu)勢,然后再從我這里拿到更多的情報,這種方法對我可不適用,剛剛你給我的情報,就算不直接問你,我也能猜出來個大概,所以,你最好能拿出來足夠讓我信服的條件?!卑矀惱湫σ宦暎N起二郎腿,攤了攤手,故作一臉輕松道:
“你的投誠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對我來說又意味著什么,你是聰明人,自然應(yīng)該知道,我既然敢跟你的父親作對,有沒有你的幫助或?qū)梗匀欢际菬o關(guān)痛癢的?!?p> 伊蒂絲怒目圓瞪,貝齒狠狠地咬著嘴唇,顯然是氣得不輕,偏偏安倫所說的統(tǒng)統(tǒng)在理,從自己動怒的那一刻開始,自己便已經(jīng)失去了談判的主動地位,沒有辦法,伊蒂絲下了好大的力氣才平復(fù)心情,嘆氣道:
“好吧,我這一次來,還有一張底牌,我敢肯定,你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