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嵐籌糧的同時,夏言也快馬加鞭的趕往自己的第一個目標城市嵐城。
嵐城是姜國南部的邊境重鎮(zhèn),是姜國南部通往的襄國,商國的必經(jīng)之路。
雖然這里是邊陲重鎮(zhèn),但是這里的情況并不好,甚至有些糟糕,這里的流民比夏陽的還要多,土地比夏陽還要荒蕪。
而嵐城是邊境重鎮(zhèn),姜國南部的屏障,所以這里是重兵守衛(wèi)的場所。三丈高的城墻上面站滿了精神抖擻的士兵們,但這里是入關的必經(jīng)之路卻不見任何商旅馬隊。
城門禁閉著,城外到處都是饑寒交迫的流民們。
吊橋升的非常高,仿佛怕流民們涌入城中一樣,而流民們的賴以為生的便是流經(jīng)護城河的河水,運氣好一點,還可以從河水之中撈到一些魚蝦。
每一個流民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絕望不過如此。
夏言騎著馬,手中拿著節(jié)仗,緩緩地走過流民的身邊,每一個流民都對他投來渴求的目光,夏言看到有一些孩子和一些姑娘的頭上的插著一根稻草。
夏言看到這里緩緩地嘆了口氣,夏言從馬上下來。
夏言牽著馬緩緩而行,昏暗朦朧的天色逐漸放晴。陽光灑在了災民們的身上。
突然的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跪倒在了夏言的身前。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全都投到了夏言這里。
那名女子的身邊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女童。女童的頭上插著一根草標。夏言本想繞過去,但是見到臉上臟兮兮可憐巴巴的女孩,還有眾人的目光,便停了下來望著女子。
女童拉了拉女子臟破單薄的衣角說道:“娘,我餓!我餓!”
聽到孩子孱弱的聲音,女子淚泳心頭,哭著說道:“官人,您行行好,收下我這孩子吧。兩個大錢,就當買個小貓小狗?!?p> 夏言的手伸向了自己的懷中,但是他望了一眼周圍的眾人,停下了自己的手。
反而解開包袱拿出了一塊餅,遞給了那個孩子。
女子他給了孩子吃的,忙著給夏言叩頭。嘴里喊道:“多謝官人,多謝官人?!?p> 這個時候孩子天真的問道:“娘,娘,您不賣我了吧?!?p> 聽到這聲天真的聲音,夏言咬了咬牙,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女子克制不住自己的淚水直接哭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夏言注意到了,夏言摸了摸孩子的頭說道:“不會有人再賣你的。”
夏言對周圍的百姓喊道:“大家不要慌。”說著夏言揮動著手中的節(jié)杖說道:“我是夏陽國的使者,夏陽國正在開倉放糧。大家可以前往夏陽?!?p> 雖然夏言的聲音不是很高,但是對這些百姓們來說卻是震耳欲聾的福音。他們也不敢相信夏言的話,這些人的家鄉(xiāng)遭受了災荒,他們都是逃難出來的,可是災民到了哪里都是被驅趕,被拒之門外,夏陽國怎么會賑災呢?
這些人不相信,夏言看了看所有人麻木的神情。他嘆了口氣,然后騎上馬直奔嵐城。
嵐城的官兵遠遠地看到了一匹馬朝嵐城奔來,這個時候無論來任何人都足以讓士兵們的神經(jīng)緊繃起來,巡城校尉吩咐所有的守兵架起弓弩對準來人。
夏言騎著馬來到城下,守城的校尉喊道:“你是什么人?郡守大人有令,嵐城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有闖關者,格殺勿論?!?p> 夏言下了馬,然后揮動手中的節(jié)杖,拿出了自己的符節(jié)夏陽君印璽說道:“夏陽國使者,公子言求見嵐城郡守?!?p> 校尉看了一眼夏言手中的節(jié)杖,然后示意手下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校尉親自站在城門前迎接夏言,夏言牽著馬緩緩地走入了城門下。
校尉與隨侍的官兵站在那里,夏言對著校尉見禮說道:“夏陽國使者,公子言求見嵐城郡守?!?p> 說著夏言將之前國相開具的通關文牒遞給了校尉。校尉看過之后,對著夏言躬身一禮說道:“使者大人請先往驛館稍后,末將這就去通報郡守大人。”
夏言在官兵的帶領下,前往嵐城的驛站,嵐城作為一座邊城不應該如此的冷寂,街面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巡邏的官兵們,宛如一座軍事堡壘一般。
夏言不禁問道:“請問,嵐城的軍情告急嗎?”
隨行的官兵剛想說些什么,另一個卻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不要多話。
夏言也看出了官兵們的戒心,他笑著說道:“二位不必對我如此,我乃夏陽國的公子,如果嵐城危及的話,那么同樣作為邊鎮(zhèn)的夏陽也是唇亡齒寒。如果二位可以相告的話,那么或許我們可以互為犄角?!?p> 不過官兵并沒有理會夏言的話。夏言并沒有生氣,反而對這位郡守大人刮目相看,不該說的不說,足以證明這位郡守的治軍嚴明。
很快夏言便被帶到了專門迎接使節(jié)與官員的驛館之中,現(xiàn)在整座嵐城處于封城的狀態(tài),因此除了驛官之外,驛站之中也沒有其他的客人。
夏言也詢問過驛官,但是驛官和剛剛的士兵一樣,都是閉口不言,或者找借口搪塞過去。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之后,郡守府的差官才來驛站,請夏言前往郡守府。夏言進入郡守府的這一路上,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的,對于夏言這么一位來客,每個人都投來了一份好奇。
夏言跟著差官直接來到了郡守府的大堂之中,不過這一次沒有在夏陽的正式待遇,郡守府的大堂之中,每個人都在忙碌中,各種書簡,文件堆放的到處都是,不過盡管如此,每個人都是井井有條的,沒有一個人顯現(xiàn)出了慌亂。
郡守大人坐在中堂之上,處理著各種各樣的文件。
差官走到了郡守的身邊,對他說了些什么,郡守才注意到夏言的到來,郡守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后站起身,走下中堂對夏言敘禮說道:“下官公務繁忙,讓公子久等了,怠慢之處還請公子見諒?!?p> 郡守說道:“這里嘈雜,還請公子移步后堂。”
夏言還禮之后,跟隨郡守來到了后堂。
郡守正襟危坐,雖然穿著的是文官的官服,但是卻是久經(jīng)沙場的武將坐姿。
夏言與郡守坐定之后,下人們奉上香茶。
郡守問道:“不知公子前來嵐城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