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撿干柴的工作,平時所有人一起動身,每個人承擔(dān)的量很少所以并不覺得累,但是現(xiàn)在十個人的分量全都壓在了方沫和韋紫曦兩人身上,自然是倍感壓力。
不過好在后來又新添了一個壯丁郭昱的幫忙,所以兩個人的活也就輕松了許多,這一天下來著實是要比前兩天累個幾倍,鉆進(jìn)帳篷后一心只想著睡覺。
本以為今天祁瑾生了那么大的氣,這幾天再怎么樣也不會和自己開口說話了,誰知他依然在往常的時間按時出現(xiàn),提著一樣的水桶和板凳,只是看向方沫時的神情與以往有些不同。
“我自己來就好?!狈侥汩_他的手,自己把腳泡進(jìn)了裝滿熱水的帆布水桶里。
祁瑾就地坐下,頗有些無奈:“你還在怪我?”
“沒有,只是我看你的手受傷了,感染就不好了?!?p> 祁瑾的傷口一整天都是裸露在外,周圍的人都勸他去包扎下,后來去到醫(yī)療組的時候他們卻又說:如果不是危及性命的情況是不能夠干涉節(jié)目效果的,只能提供些醫(yī)用消毒酒精,為此祁瑾就得在接下來的幾天繼續(xù)把傷口暴露在外。
叢林里的環(huán)境不比外面,空氣中漂浮著多少細(xì)菌,傷口不及時處理會引發(fā)多少病癥,這些都是不可知的問題。
“當(dāng)時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其實結(jié)果并不是針對你,如果小事化了必定會引發(fā)公憤,我也是沒有辦法。”祁瑾望著她,心里止不住的忐忑,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要把話說那么狠了。
“我知道,所以也打算沒怪你,要是你不那樣做才是為難我?!?p> 祁瑾憨憨一笑,然后突然像是記起什么,從兜里掏出一個長條的東西舉到方沫眼皮子底下。
“巧克力?你哪里來的。”方沫有些驚喜,自打大學(xué)畢業(yè)就沒吃過巧克力了,倒也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怕管理不好身材,沒想到居然能在此刻見到它的影子。
祁瑾沒有說話,要知道和郭昱搶這塊巧克力的時候不知道費了多大功夫,磨了多少嘴皮子,只因那一句‘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這些可以緩解下情緒’。
“嗯~還是一樣的好吃。”絲滑濃郁在舌尖綻放開來,流連于味蕾,縱使山珍海味也比不過這一刻的滿足。
“能給我嘗嘗嗎?”
方沫將剩下的都交給了他:“你都吃了吧。”
祁瑾舉起兩只手給她看:“我左手受傷了,右手臟了,你喂我一個?!?p> 方沫擠出一個角遞到他的嘴邊,他卻搖了搖頭。
“你給我掰一個?!?p> “建|國后不允許成精,你可真是個事兒精。”雖然嘴上表達(dá)了不滿,但方沫還是照著他的要求做。
方沫拈起小塊巧克力再次遞到他嘴邊的時候,祁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連同她的指尖都含在了嘴里。
方沫能夠感應(yīng)到對方溫?zé)岬纳嗉庹⌒牡奶蝮轮约旱闹割^,情深而綿長,意識到這一點后,嚇得她趕忙就把手縮了回來。
“不要浪費?!逼铊蛄颂蜃旖?,似乎還在回味糖果的甜美和芳香。
“祁瑾?”方沫的眼里多了幾分戒備。
“干嘛?”他也知道對方一臉認(rèn)真時準(zhǔn)沒有什么好事。
“你該不會是在泡我吧。”
祁瑾本能的思考了下,緩緩說道:“想太多。”
方沫像是松了口氣,緊接著就是一盆冷水潑了過來:“那你能不能別這么惡心,很猥瑣?!?p> 惡心?猥瑣?想當(dāng)初這是祁瑾花了重金在網(wǎng)上購置的《讓女孩成為你的俘虜》里戰(zhàn)無不勝的招數(shù),好評如潮,如今在她的嘴里倒成了一文不值的廢物?
方沫覺得或許是自己的用詞太過鋒利,傷到了對方的自尊心,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回應(yīng),為了安撫對方弱小的心靈她又開口加了句:“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以我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實在是不適合有這么親密的舉動?!?p> 祁瑾冷眉一挑,話里頗有些戲謔的意味:“我腳都給你洗了你現(xiàn)在來給我說這些,不覺得太遲了嗎?”
“這不是因為張軒嗎,既然是你的任務(wù),我也不能太讓你難做不是。”對此方沫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不過在她看來洗腳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活佛濟(jì)公》中的心蘭不也給圣僧洗腳了嗎,難不成也非要給他們扯上點什么關(guān)系?這頂多代表著一種尊崇。
祁瑾認(rèn)為她就是事后不認(rèn)賬的典型,不過自己的手段還沒用到幾個,到時候不認(rèn)都不行。
“不過呢,要是你真有那個想法,大膽講出來,我說不定勉強能和你在一起,雖然難為情,但是架不住你一往情深啊?!?p> “真的嗎?”他的眼里都是笑意,也不知道對方打的什么算盤,但是他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小心一點總沒有壞處。
“當(dāng)然?!狈侥焐线@樣說,心里卻是另一番打算:要是面前的人真有這樣的心思,那么自己以后一定會對他敬而遠(yuǎn)之。
祁瑾斂起笑容給方沫擦干腳后,禮貌回了句:“不好意思,真沒興趣?!?p> 方沫聳了聳肩,和自己預(yù)想中的一樣。
第四天的旅程按照計劃中的順利執(zhí)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況發(fā)生,至此不少的人也都收集了足夠多的素材,就等著一回去就剪出來傳到網(wǎng)上,而方沫到現(xiàn)在還一個都沒拍。
雖說韋紫曦相比其他人已經(jīng)算是拍的少,但方沫還是要更勝一籌。
第五天一早,淡青色微光伴著淅瀝的小雨躲過每一根枝丫,撒在了早起的人兒身上,渲染了一片憂傷。
潮濕的天氣讓生火成了一道難題,但是多在森林里呆一刻就有幾分的危險,節(jié)目組耐不住幾個潑皮的軟磨硬泡,只能暫時答應(yīng)解決下雨時候的用飯問題,只要天一晴,這個約定就立刻失效。
溫潤的小雨卷著熱風(fēng)浸濕了人們身上的衣物,面對身上多出來的幾斤的重量和越來越難行進(jìn)的坑洼水路,人群中頻頻出現(xiàn)抱怨,不滿的聲音愈演愈烈,一開始的滿腔熱血被委靡給一點點消耗殆盡后剩下的就只有訴說不完的怨言。
祁瑾沒有理她們,而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他得抓緊時間帶著大部|隊趕往安全地帶,要是由小雨引發(fā)山體滑坡,那所有人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