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已經(jīng)夠好了,祁瑾他也不在乎這些?!表f紫曦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起兩個男人在辦公室里的對話,她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幫著張軒促成這一對佳人。
方沫笑了笑,很是無力:“其實我都清楚,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靠了張軒,要不是有他大力支持,現(xiàn)在還指不定在哪里流浪?!?p> 不光別人屢屢提起,就連她自己也會在深夜里質(zhì)疑,如今的一切是上天的眷顧還是自己努力拼搏的成果?
按實力,她不屬于出類拔萃;按情商,她也算不上游刃有余;按學(xué)歷,她更是談不上出口成章。放眼蕓蕓優(yōu)秀人才之中,她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平凡人物。
也不知道當時是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癡迷于網(wǎng)絡(luò)游戲,最后還錯失了應(yīng)屆擇業(yè)的最好時機去參加了沒有結(jié)果的電競選手選拔。
要是她當時認真學(xué)習(xí)考上研究生,畢業(yè)出來后再進企業(yè)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這樣復(fù)制別人單調(diào)的人生或許算不上最好,可也能讓她的心里有一份保障。
但是著眼當下,引以為傲的榮耀后面站了一個張軒,靠著資本堆積起來的成就也怪不得網(wǎng)絡(luò)上有那么多看她不順眼的‘評論家?!?p> 她想要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讓其他人閉嘴,而并不是靠著另一個祁瑾的名號來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人們常說:只有實力相當?shù)膬扇瞬庞衅鯔C走到一起,才能并肩走得下去,帶著對方同上更高一層階梯,她向來遵循的真理便是如此。
“在想什么呢?”跟著張軒收拾完碗筷的祁瑾圍著一個紅格子花樣的圍裙來到兩人身邊。
韋紫曦后仰看不見人影,于是抬頭問他:“張軒呢?”
“燒水去了?!?p> 韋紫曦起身,空出來的位置立馬就被祁瑾給占了,韋紫曦見此情形小跑幾步趕忙離開現(xiàn)場去廚房找張軒了。
“你們剛剛在說什么?”
方沫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沒什么?!?p> 不知道問什么,祁瑾總感覺她看向自己的哪一眼其中摻雜了無數(shù)的情緒,說不定道不明復(fù)雜至極。
午飯過后,張母催促著張軒帶著幾個年輕去到四處逛逛,村子地處偏僻,除了秀麗青翠的山川還值得令人感嘆再沒有什么可以讓人提得起興趣。
張軒帶著他們到小時候常和伙伴游玩的山坡故地重游,即便他再三說過路會有些崎嶇不好走,可韋紫曦還是險些摔了幾跤,好在張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這才免于丟臉的悲哀。
而有了前車之鑒的方沫更加小心翼翼,沒落一步都要仔細再三,簡直如履薄冰。
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到的山坡放眼望去卻是光禿禿的一片,張軒說小時候這一帶長著青蔥的草叢已經(jīng)挺拔的樹干,后面為了修葺房屋又或是興建公共場所,所以砍伐了大片樹林。
之前他過年回家的時候也只是聽母親偶然提起,而自己還未親眼見過,所以并未意識到程度如何,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小看了。
“你怎么了?”祁瑾意識到方沫一下午都是悶悶不樂,不免得開口詢問。
已經(jīng)坐在地上歇息片刻的張軒和韋紫曦紛紛向她投來探查的目光,方沫一對上韋紫曦看穿一切的眼神就下意識轉(zhuǎn)過身去。
“沒事?!?p> 韋紫曦扯了扯張軒的衣服,隨后張軒起身帶著大家繼續(xù)前進。
從歇腳的山坡又往上走了十幾分鐘,他們終于頂著一頭密汗登到頂峰。
高照的太陽正掛在頭頂,遍地灑落的光輝熱的人睜不開眼,滾滾熱浪襲來,他們都有些后悔沒事來爬什么山。
“要不我們回去了吧,也好幫著你爸媽干點活啊?!闭f實話韋紫曦是實在不想在外面干站著了,好不容易經(jīng)過一冬的努力才稍稍變白的皮膚可不能就這么毀了。
張軒轉(zhuǎn)頭征詢祁瑾和方沫的意見,都表示同意,這樣一來這趟山算是白爬了,氣都還沒喘勻他又帶著原班人馬回家去。
到了張家院子,祁瑾給方沫搬了個凳子出來,隨后又是給韋紫曦和張軒的,最后才是輪到他自己,一切都安置好后,四個人坐在院子里烤太陽,感覺后背發(fā)汗了就鉆到潮濕的屋子里躲一會兒,等涼透了又出來繼續(xù)烤,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竟花了一下午的時間。
到了傍晚的時候,一直在旁看熱鬧的張母從村頭有年輕女娃的屋子里借來了兩套具有當?shù)靥厣囊路侥玫轿葑永飺Q上后,韋紫曦當下就拍了一張照片給祁瑾發(fā)出去,正巧被站在一旁的張軒看見了,等兩人出來后首先就質(zhì)問了韋紫曦一句:“你是怎么拍照的,照片都糊成那樣了也還敢發(fā)出來?”
意識到方沫不太和善的眼神,祁瑾假意上去拉架實則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張母在一旁拍著大腿招呼幾個人趕快跟著她去參加集體活動:“行了行了,別鬧了,再遲就趕不上了?!?p> 方沫小聲警醒韋紫曦后就拉著她跟上前面的幾人:“回來再跟你算賬?!?p> 一年一度的篝火宴會在村口的平壩上舉行,大大小小聚集了幾百號的人,作為家族大長輩的長者圍在一起上前祈禱,其余的小輩則是在外面圍成一圈。
方沫這些外來者自然不能參與進去,只能站在一邊看著歡笑盛宴。
往常死氣沉沉的村子在這一晚迸發(fā)出勃勃生機,女人的嘴里哼著類似江南細語的小調(diào),男人笨拙的身子隨歌而舞,滑稽又好笑。
中途,之前在酒宴上見過的小孩拉著他們一起加入這場歡慶活動,韋紫曦有張軒的陪伴所以很快便能夠融入在一起,可方沫在眾人的注視下卻是拘謹萬分。
祁瑾拉著她離得火光遠了些,兩人鑲嵌于濃濃夜色,火光中的主角就剩了那一堆佳人眷侶。
沒了世人的旁光,方沫宛若一只翩然入世的蝴蝶,跳著不知名的民族舞流連于祁瑾身旁,結(jié)果被他一把抓進懷里圈起。
“你比這場盛會還要動人心魄。”他用著只有兩人才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