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蕓書剛換好婚紗梳妝完畢，在牡丹的攙扶下從樓梯走下來，麗華就突然闖進(jìn)清吟閣，沖著在清吟閣門里門外歇息的趙府家丁喊著，“老爺快不行了！”
家丁們一片嘩然，連忙從地上、椅子上站起來，議論紛紛，慌作一團(tuán)。蕓書聽了，也一下子跌坐在樓梯上，半天站不起來，連牡丹都扶不住她。
“阿來，你帶幾個(gè)人跟我回去，剩下的，”麗華頓了一下，“就先在這等著吧?！?p> 家丁們紛紛應(yīng)和著。阿來帶著幾個(gè)人，倉促地跑出去了。剩下一些人又重新坐回原地，七嘴八舌地說道，“還等什么呀，放我們回去算了。”
“對(duì)啊，都這樣了，哪還辦喜事?。俊?p> “少爺做事跟個(gè)小孩子似的?！?p> “為了個(gè)妓女……”說這句話的人聲音漸漸小了，但是蕓書仍然能感覺到明里暗里投射上來的目光。
“云煙，云煙?！蹦档ぽp輕推著蕓書，但是蕓書沒什么反應(yīng)。牡丹又叫海棠過來，兩個(gè)人一起把蕓書扶起來，又回到屋里去。
“是因?yàn)槲?，肯定是因?yàn)槲摇笔|書被扶到床前坐下，嘴里還不停地喃喃著。
“云煙，云煙?！蹦档ぷ谒磉叄纸辛怂齼杀?。這回，蕓書終于聽見了。她呆呆地轉(zhuǎn)過頭，看著牡丹的眼睛，聲音里有著抑制不住的激動(dòng)，“姐姐，你說，是因?yàn)槲遥瑢?duì)不對(duì)？”
“不是，不是你的錯(cuò)?！蹦档ひ餐|書的眼睛，認(rèn)真地安慰道，“若是一個(gè)完全健康的人，絕不會(huì)因?yàn)橐恍┟軤?zhēng)吵就到這種地步的。想來，那趙家老爺一定是病了有一段日子了。”
“而且這也不一定是因?yàn)樗犝f了自己的兒子要娶親這件事，沒準(zhǔn)，是因?yàn)閯e的呢。”海棠也插話。
“對(duì)，所以啊，你就別多想了，先在這屋里好好地歇息一會(huì)兒吧。”
蕓書沒說話。她知道牡丹說的有道理，可是，她還是不能夠原諒自己。前腳趙文淵剛走，后腳他父親就出事了。這二者之間，怎么會(huì)沒有一點(diǎn)兒關(guān)聯(lián)呢。
牡丹又接著說道，“我看今天這種情形，這趙文淵想娶媳婦也沒辦法娶了。這樣，海棠，你在這里陪著云煙，我下樓把他們打發(fā)走?！?p> 海棠應(yīng)了一聲，牡丹便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