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這個男人不對勁
褚瀾塵抓著她的雙手,眸光狠厲了幾分,“你為何要裝作不認識本王?”
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目光,姜籽沐急得想哭:大哥,我那晚才穿過來的,真不認識你???
看著面前少女眸底星光點點,似乎再重說一句,她就要哭出聲來,褚瀾塵垂首暗暗嘆氣,松開她的手,“你是真的失憶了嗎?”
“對,我就是失憶了,嚴重失憶?!蹦惩蹂R上應道,并長舒一口氣。
“既如此,從明日起你就來本王身邊近身侍候,本王幫你恢復記憶。”
聽到這句話,姜籽沐剛舒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大哥,別說讓我近身侍候,就是睡一張床我也不可能記起你和原主的種種??!還有,像我這種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人,怎么可能侍候得好別人。
見姜籽沐半天不說話,褚瀾塵又問道,“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不過我覺得多吃肉更能幫助恢復記憶。”姜籽沐癟著嘴點頭,在最壞的局面下,她也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以后你隨本王一起用膳?!?p> “我吃相不好,吧唧嘴?!?p> “改?!?p> 姜籽沐翻白眼,這廝讀不懂氣氛,此時此刻說一句“本王不介意”不是更應景嗎?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姜籽沐嘴里雖這樣問,但根本就沒有要等褚瀾塵回答的意思,轉身已走到了門口。
“等等?!?p> “你…你想做什么?”看著直盯自己腰腹,向自己走來的王爺,姜籽沐有些害怕,以為他有什么不軌行為。
然而褚瀾塵只是上前將她別在腰間的令牌扯了下來,“本王的令牌是不是該還給本王了?還有,程楠的事記得保密?!?p> 姜籽沐呼口氣:丫的,就為這啊,嚇我一跳,還以為…
“怎么,王妃似乎很失望?要不今夜就留在本王的凝暉殿?”
“王爺留步,不送?!毖矍斑@個男人今天有點不對勁,還是先溜為妙。
翌日,還等著王妃一起用早膳的王爺就聽李致來報,“王妃早起忽覺身體不適,今日恐怕不能來凝暉殿侍候?!?p> 褚瀾塵點頭表示理解。
但一連幾天,他每天早上都聽到這句話。
“王妃到底是何疾,怎么幾日都不見好?”他明白自己的王妃是怎么回事,但還是起了氣。
李致心里嘀咕:您對我發(fā)生么火啊,您養(yǎng)的王妃是何疾您還不知道?
但看王爺僵坐著,李致又建議道,“要不您再去凝粹軒看看?!?p> “不去。”褚瀾塵賭氣回了兩個字。
這幾天他去凝粹軒看過幾次,每次他的王妃都躺在床上,話也不和他多說,再看太醫(yī)開的藥方:當歸燉烏雞,川貝老鴨湯,蟲草蒸乳鴿……
時值盛夏,褚瀾塵佩服他的王妃每天還有胃口吃下這些東西。
一個人悶悶用完早膳,褚瀾塵又信步踱到小花園,里面沈萱看到他進來,照舊遠遠的給他行了個禮,轉身準備退去。
“站住。”褚瀾塵叫住她。
這個女人嫁進來半個月,除了她自己的薔薇苑和這個小花園,她就沒去過別的地方,人也像個啞巴似的,除了身邊的丫鬟,沒聽她和其他人說過話。
褚瀾塵搞不懂,太子送這樣一個女人到自己身邊是什么意思。
“王爺喚妾身何事?”沈萱面帶微笑,低首立于褚瀾塵面前,兩肩放松自然向后打開,雙手握于腰間,標準的大家閨秀站姿。
但在褚瀾塵看來,她這副姿態(tài)在現(xiàn)代就是訓練有素的空姐,自己的王妃和面前這個女人比起來,在各種場合似乎都太隨意。
“你叫沈萱?”
“是,妾身沈氏,單名一個萱字。”
“嗯?!?p> 褚瀾塵嗯了一聲之后沒下文,感覺和她沒什么好說的,正要打發(fā)她走,沈萱忽上前一步小聲道,“王妃近日身體不適,若王爺想到薔薇苑來,需避著些王妃才好,以免惹得王妃心中不快?!?p> 頓了頓,她抬頭觀了褚瀾塵臉色又道,“不過,妾身勸您不要來,萬一被王妃知曉,鬧起來有損王爺您的體面?!?p> 面對如此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沈萱,褚瀾塵忽明白褚瀾赫送她來的意思,他覺得自己應該和她多聊幾句。
聊得投機,兩人索性在亭中對弈起來。
凝粹軒里主子病著不出來,但婉兒每天進進出出好多趟,看到沈萱和王爺在小花園里談笑風聲的下棋,她不淡定了。
跑回凝粹軒將躺在塌上和小土一起吃冰糕的王妃拉起來,“主子,您若再裝病,估計王爺今晚就要去薔薇苑過夜了?!?p> 某王妃絲毫沒有危機感,跟小土玩得開心,頭都沒抬,“那豈不是沈萱就快被休了?!?p> 婉兒搖頭給她分析道,“之前的蘭夫人和容夫人太妖媚且俗了些,王爺不喜歡,許夫人性子又太剛烈還將王爺刺傷,王爺自然也喜歡不起來,但這位沈夫人跟她們不同,品性高雅又知書達理,怎么看都是討王爺喜歡的?!?p> 姜籽沐聽到這些有些不耐煩,狠狠擰了小土耳朵一把,“小土,你是不是想丟下我移情別戀,嗯?”
小土被擰得汪汪叫,它要會說話這賬肯定會算在褚瀾塵頭上。
婉兒見了,忙打下她擰小土耳朵的手,“您拿小土撒什么氣,王爺這會正和沈夫人在小花園下棋呢,您要心里不舒服就去擰王爺的耳朵,把他擰到咱們凝粹軒來?!?p> 說完婉兒抱小土洗澡去了。
姜籽沐在屋里怔愣一會,忽喊道,“武凰,我們到院墻那邊去玩?!?p> 武凰懂她,兩人悄摸跑到之前偷看王爺的地方,石階還在,兩人上去伸長脖子往小花園看。
只見褚瀾塵和沈萱對坐在翠竹亭內,對著面前一個棋盤時而舉手落子,時而對視淺笑,相談甚歡。
褚瀾塵那廝,笑那么開心做什么,怎么沒見這么對我笑過,姜籽沐癟癟嘴對武凰道,“你會下棋嗎?”
“會,但不精。”
“行,明天開始你教我下棋?!?p> 次日,某王妃監(jiān)測到褚瀾塵和沈萱在小花園作畫,又問武凰,“你會畫畫嗎?”
“會,但不太好?!?p> “行,明天開始教我?!?p> 接下來幾天,褚瀾塵和沈萱在小花園陶冶情操的娛樂項目沒重過樣,書法、古箏、吟詩唱曲讓姜籽沐眼花繚亂。
她跟本就學不來,一通氣全撒在小土身上,可憐小土每天都被她擰耳朵,擰得汪汪叫。
這天下雨,褚瀾塵沒去小花園在書房閑坐。
他一手拿著張貼子看,一手擱在桌上,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輕叩著桌面,唇角現(xiàn)出一絲譏笑。
“李致,王妃今日可有去趴墻?!笨粗掷锏奶?,褚瀾塵忽想到這個問題。
“去了,等了一會,沒見到您人就回去了?!崩钪麓鸬?。
“嗯。”褚瀾塵轉頭看向窗外,雨點打得院中木槿花都抬不起頭,從一早起大雨就沒停歇過。這樣的天氣也阻攔不了王妃偷窺的心么?
“安排下去,本王今晚去凝粹軒?!?p> 嗯?!
“王爺,您...您剛才說什么?”褚瀾塵突然冒出這么句話,李致以為自己聽錯。
褚瀾塵將手里的帖子丟到桌上,又隨意拿起一本書翻閱,將剛才的話重復一遍,“安排下去,本王今晚去凝粹軒?!?p> 這回確定沒聽錯,但李致卻仿佛受到了極大驚嚇,倒吸一口涼氣,慌忙跪地,“王爺,這萬萬不可,她是您的正妃,屬下豈敢冒犯?!?p> 褚瀾塵蹙了眉,什么鬼?!
忽的他反應過來,隨即眸光一沉,拿起桌上一支筆砸到李致頭上,“你想什么呢,本王今晚親自去。”
“嘿嘿!”李致接著筆傻笑,懸著的心放下。
就說嘛,王妃雖失憶不記得王爺,但王爺沒失憶,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只是這事不怪李致亂想,之前只要一聽王爺說安排誰誰誰,默認就是李致上,哪想這次王爺要親自上陣。
這是好事啊,希望王爺今晚能順利。
但李致有一件事想不通,王爺這次怎么沒像之前那樣安排沈萱?
“王爺,沈萱...”
褚瀾塵知道李致想說什么,打斷他的話道,“沈萱是太子的人,不能動?!?p> “何以見得?”
“她太懂事太完美,幾乎對本王的喜好了如指掌。”
這幾天褚瀾塵基本上每天都會在小花園碰到沈萱,但她既不邀寵也不獻媚,只依著褚瀾塵的喜好來,褚瀾塵喜歡畫畫,她也喜歡,褚瀾塵喜歡書法,她也喜歡。
儼然就是一位為褚瀾塵量身打造的紅顏知己。
李致點頭,太子在宮外豢養(yǎng)諸多美姬的事他也了解一二,忖量片刻,他眼里掠過一絲狠辣,手里做了個殺的動作,“既這樣,何不...”
“不,留著,太子既然可以利用她,我們也可以?!边t疑片刻,褚瀾塵又道,“這個沈萱似乎與太子的關系不一般?!?p> 李致愕然,“不至于吧,太子會把自己的女人往外送?”
“越是自己的女人越信得過。”說到這里,褚瀾塵已無心看書,起身踱到門前,看著如幕的雨簾道,“上次行刺本王與王妃的幕后之人可有查到?”
“還沒有,那人自上次失手后就再無動靜?!?p> “繼續(xù)查。”
褚瀾塵自己會武功,他倒不怕幾個刺客,只是他的王妃實在讓人擔憂,得盡快揪出這個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