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無憂走進葉安心的房間的時候,只看見小丫頭正歪著腦袋出神,連自己進來了也沒有注意到。直到印無憂輕咳了一聲,葉安心才回過神來。
葉安心問道:“霍大哥,你什么時候進來了?”
印無憂挪吁道:“你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連我進來了都沒有聽到,是又在想情郎了嗎?”
葉安心氣得把枕頭扔向印無憂,說道:“你才想情郎呢!怎么以前沒見你話這么多?。俊?p> 印無憂見葉安心動作幅度有些大,沒敢和葉安心玩鬧,連連道歉:“好啦好啦,別鬧啦!我不和你鬧了,你小心一些,不要牽扯到傷口?!?p> 葉安心停了下來,望向窗外,說道:“霍大哥你知道嗎?躺在床上的這幾天我總是想去外面看看。以前我覺得,我的生活很平靜,我也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但是忽然間我的生活被牽扯進了一樁很詭異的事件中,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盡快變得強大起來,我就會任人宰割,不僅是我,還有我的弟弟。
以前我想變得強大是因為,我喜歡的人,他的身份不凡,我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配得上他。但是所有人都忽視了我的努力,大家都認為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配不上他的。但現(xiàn)在我依然要變得強大,我是為了自己,為了我弟弟而想變得強大?!?p> 印無憂挑眉,問道:“喜歡的人?你喜歡誰呀?”
葉安心白了印無憂一眼,說道:“明知故問。反正他已經(jīng)要離開,我也該擁有屬于我自己的新生活了?!闭f完,葉安心抬頭對印無憂說:“霍大哥,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我出去看一看?”
印無憂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答話,只是走到葉安心的床前,伸手抱住了葉安心。葉安心有些慌亂,掙扎著說道:“霍大哥!你干什么呀?放我下來!”
印無憂卻沒有放手,說道:“你不是想出去看看嗎?你又不能走,我只能抱著你出去了?!?p> 葉安心說道:“就算我不能走,那也用不著抱啊。”
印無憂擰著眉頭說道:“那要是背的話,擠到你的傷口怎么辦?這傷口要是在裂開又要重新縫一次,說不定啊,你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走路。”
葉安心無話可說,只好說道:“那就麻煩霍大哥了,不過以后還是請霍大哥出門幫我買一個輪椅,畢竟,我總不能天天讓霍大哥抱著吧?!?p> 印無憂調(diào)笑道:“要是你愿意,我也不介意天天抱你?!?p> 葉安心咬牙切齒地說:“可惜我不愿意,讓霍大哥失望了?!?p> 印無憂不再說什么,一臉笑意的抱著葉安心走出房門,葉安心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心情頓時變得很不錯,轉(zhuǎn)頭對印無憂說:“霍大哥,你能帶我到處走走嗎?”印無憂依言帶著葉安心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相比他們剛來的那幾天,花園里的花又開了不少。沒走一會兒,印無憂竟發(fā)現(xiàn)花園的正中間有一個秋千,于是低頭對懷里的葉安心說:“前面有一個秋千,要不要上去坐坐?”
葉安心點點頭,一臉向往地看著秋千,印無憂邁步過去,把葉安心放到秋千上,輕輕地推了起來。自從葉安心的爹爹去世以后,葉安心就再也沒有玩過秋千了。
如今再玩兒起來,雖然有些開心,但更多的還是感傷,葉安心說到:“霍大哥你知道嗎?曾經(jīng)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我娘很賢惠,我爹也很能干,關(guān)鍵是他們兩個人很相愛,我爹都沒有納過妾,雖然日子過得不是那么大富大貴,但是過得很平穩(wěn)。
直到那天我爹被馬匪殺了,整個商隊沒有一個人生還,我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即就暈了過去。從此以后她便郁郁寡歡,沒過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只留下我跟弟弟兩個人相依為命,因為我爹我娘都不在了,那些曾經(jīng)跟我爹做生意的叔叔伯伯們都欺負我們姐弟年幼,沒過多久,我爹為數(shù)不多的生意也都敗了,只剩下一間鋪子。
我跟弟弟只好把縣城里的房子賣了,回老家去住,可是卻被一群吸血的親戚三天兩頭要錢,要不是印無憂那個傻書生替我照看鋪子,可能我們姐弟二人早就活不下去了吧?!?p> 葉安心說著自己的事,明明以前一想到心里就會很難過,但不知怎么打,現(xiàn)在竟也沒有那么難過了,只是有些感慨。
葉安心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看來我還是一個很差勁的姐姐呢,安和才十歲,我就把他一個人丟在別人家里。雖然他總是跟我強調(diào),他已經(jīng)長大了,他已經(jīng)考上了童生,但是不管怎么說他也才十歲啊。
我十歲的時候,爹娘可不舍得把我一個人扔在別人家里?!庇o憂靜靜地聽著葉安心說話,這件事情他都知道,有的也親身經(jīng)歷過,大概也是在這一點一滴中,印無憂漸漸地對這個小姑娘挪不開眼。
葉安心不知印無憂心中所想,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等我回去之后,我要重新把爹爹的生意做起來,我不能讓他失望,更不能讓我的弟弟對我失望。”
這時身后的印無憂說道:“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好好努力吧!你出來也有段時間了,還是趕緊回去吧,萬一讓何先生知道我把你帶出來了,說不定又要罵我了呢?!?p> 印無憂話音剛落,背后就傳來何青的聲音:“老夫已經(jīng)知道了!”何清扶著燕山慢慢的走過來,臉黑得像一塊兒煤球,說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一個非要出來,另一個也非要出來,還有一個幫著她出來的。怎么?是覺得我的醫(yī)術(shù)很高,你們怎么作都不會死是嗎?”
印無憂笑笑,說道:“是啊,何先生您的醫(yī)術(shù)多高??!多虧了您,他們兩個才有活命的機會呀!”
何清立馬說道:“打住,你給我打??!知道活的不容易,還敢出來嘚瑟。你們這是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