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看誰敢動他
對方的目光里透著一股狠勁,季盛煊便是知道他來者不善,看到這張名片后就更加能夠確定。
日料店的紙隔門被伊子賢的手下給踩踏的亂七八糟,徹底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也讓外面的人能夠窺探到屋里的情況。
隔壁包間有幾個膽大的探頭看過來,瞧見是伊子賢帶人過來,立即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那不是伊子賢嗎,天哪里面的那個人算是完了吧,活膩了居然敢去招惹伊子賢,難道不知道他是組織里面的二把手嗎,連市里有頭臉的人物都要賣他個面子?!?p> “那個叫伊子賢的男人這么厲害嗎,那被他盯上的人豈不是會很慘?”
“何止是慘,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打斷手腳,聽說他們在好幾個區(qū)都有管轄的領地,惹上他們小命就算是交代進去了,那個男的真是倒霉到了家?!?p> 倒霉到家的季盛煊倒是看不出有幾分害怕,鎮(zhèn)定自若的喝著他的清酒,仿佛是沒有看到伊子賢遞來的那張名片似的。
“喂,我們伊哥在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站在旁邊的手下不知道季盛煊的身份,看不過自家老大被別人給無視的樣子,氣勢洶洶的抬腿跨了過來,伸手去抓季盛煊拿著酒杯的右手:“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只手了?!”
男人手里的酒杯他給弄得撒了一地,甚至浸濕了身前的襯衣,但對方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惡狠狠的命令道:“叫你跟我們老大道歉!”
季盛煊無動于衷的抬起了那雙冷薄的眸子,目光從對方的身上緩緩滑過,就像是鋒利的刀刃滑過了皮膚一般,讓那個手下頓時感受到了一股駭人的寒意。
他被嚇得打了一個寒噤,瞪圓了眼睛往后退了半步。
“小岳,”伊子賢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冒犯,眼皮也懶得撩一下唰的打開了折扇搖了搖,“這是楚河集團的季總,說話客氣一點不要惹季總不高興。”
那個被他叫做小岳的年輕男人連忙惶恐的點著頭,匆匆忙忙的退回到了人群里去。
“伊子賢你夠了沒有,”站在旁側一直沒有出聲的齊安雅終于還是忍耐不住,揚起下巴對坐在那邊的男人說道,“我不過是請季先生吃頓便飯,結果一頓飯全被你給毀了。”
她看著他們這出拙劣的戲碼就覺得可笑,她已經(jīng)事先跟伊子賢說過讓他不要妨礙自己的計劃,可是對方卻偏偏不肯聽,還特地的帶著人找上了門來。
“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伊子賢壓低了些聲音,似乎是想要控制住自己話里的那股狠意似的,“但是這件不行。”
他重新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抬手示意旁邊的手下把齊安雅給帶走:“說起來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季總商量,向陽區(qū)那邊有塊地皮,我覺得挺適合做房產(chǎn)的,不知道季總是什么意思?”
對方的這話倒是問得有趣,那塊地皮季盛煊其實也知情,是過段日子要被政府售賣的,楚河集團也有意要參加這場拍賣。
“伊先生這話我倒是聽不明白了,不過是正常拍賣而已我沒有別的想法。”
他聽出了伊子賢的話外之意,但卻不打算去接對方的話茬。
季盛煊很清楚若是跟這個男人沾染上關系會是什么結果,而他現(xiàn)在并不準備跟對方合作趟這個渾水。
“我是個直爽的人,也不想藏著掖著的,這塊地皮的拍賣楚河集團可以說是有力的競爭對手,我希望能夠跟季總合作,大家互利互贏如何?”
好一個互利互贏,話說得倒是大言不慚,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這哪里是平等交易,這分明是在用那股黑道的勢力來壓迫季盛煊答應這個要求。
“伊先生這個提議倒是挺有趣的,只是這場拍賣楚河本來就是勝券在握,就算不合作也能夠順利的拿下這塊地皮,根本沒有跟伊先生搭手的必要?!?p> 季盛煊也沒有跟他客氣,說話也是直接干脆,似乎是成心不給對方這個臺階下。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伊子賢也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那股挑釁,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散開去,“季先生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識時務者為俊杰,跟我們合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談話進行到這里,已經(jīng)遠遠偏離了原來的道路,現(xiàn)場的氛圍也變得愈加低沉,壓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伊子賢哪里是在跟他商量,威脅的意味簡直就要擺到桌面上來,那股狠勁也毫不客氣的顯露了出來。
“那如果我明確的告訴伊先生,”季盛煊似笑非笑的抬起了眸子,注視著坐在對面臉色不定的伊子賢說道,“我不同意你的這個提議又如何?!?p> 他的話音才剛落,低頭站在旁側的那些手下就抬腿跨了過來,一腳將矮桌給踢翻在地。
盤碟碗筷稀里嘩啦得摔了一地,那些可口的菜肴也被徹底破壞,屋子里面頓時變得一片狼藉。
情緒似乎馬上就要爆發(fā),一場沖突顯然是免不了的了。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嗎?!”
“乖乖的把嘴巴給我閉嚴實了,手機收起來,一句話都不準說出去!”
伊子賢的手下將門口給堵得嚴嚴實實,擋住了那些好奇的人的目光,并呵止住好幾個想要拍照的年輕人。
“如果季總不肯答應的話,”其中一個男人拿著折疊刀邁到了季盛煊的面前,一邊耍弄著一邊壓低身子對他說道,“那我們就只能用點別的法子,讓季總和我們合作了?!?p> 季盛煊都快在心里笑出聲了,他的確是高看了這個伊子賢,對方雖然手段夠狠卻沒有什么技巧可言,說來說去都是威脅和脅迫。
他看著對方手里那把亮晃晃的刀刃,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搖,似乎下一刻它貼到自己的脖子上來,自己也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然而他還沒有發(fā)作,就聽到一個壓抑著惱意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了起來。
“我看誰敢動手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