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山!”
雖然這次回麒麟山可能會呆上一段時間,但兩個大男人行李不多,阿蠻更不用提了,什么都沒有,就一個人。
兩人收拾妥當(dāng),把阿蠻敲暈,這就朝著麒麟山走了。
清晨三點,陳庚和高秀還是精神抖擻。
這就是修煉之人的好處。
無論什么時候,都能輕而易舉的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看著沿途的清翠的小樹,陳庚再一次嘆氣。
“要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想回去。”
他似乎感覺那糟老頭子幸災(zāi)樂禍,使勁嘲笑的皺巴巴的老臉就在眼前。他一定會張個大嘴,在整個麒麟山上躥下跳,說他如何如何,怎樣怎樣。
光是想想就覺得窒息。
高秀好笑的看著陳庚愁眉苦臉的模樣,“要不然,你先跟我到我?guī)煾改娜タ纯??不行再找老掌門?”
陳庚有氣無力道,“那老頭子精得很,屁大點動靜都能知道。你信不信,我前腳剛邁上麒麟山的大門,后腳他就知道我回來了,然后想著法子對付我?”
高秀笑著搖頭。
這對師徒,相處方式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陳庚這無法無天的性格,也得有人收拾他。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想想辦法治他!”
陳庚閉著眼睛,歪在座椅上,嘴里念念有詞。
高秀忍不住大笑。
青市和麒麟山的距離不算太近,高秀和陳庚來回?fù)Q著開,也結(jié)結(jié)實實的開了十二個小時。
臨近麒麟山的時候,陳庚將車停下,“先休息休息,吃點東西。一會兒上山,我怕是連休息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高秀笑著點頭。
目光看向后座的阿蠻。
高秀下手不輕,阿蠻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到了現(xiàn)在。
“你說,他們復(fù)活阿蠻,用的還是原來的身體??墒蔷退闵眢w保存完整,但身體機制還能夠繼續(xù)運轉(zhuǎn)嗎?這怎么說都不太可能吧?!?p> 陳庚道,“通過阿蠻的記憶,他們的確是用的阿蠻原來的身體?!?p> 也就是說,為了這個復(fù)活之術(shù),他們可能已經(jīng)籌謀了幾百年了。
高秀立刻明白陳庚的意思,“可是,有人能夠活幾百年嗎?相比于這個,我更愿意相信這是某個組織的傳承。”
“可能吧?!?p> 陳庚目光掃向麒麟山的方向,那處云霧繚繞,根本看不清那里有什么東西。那是麒麟山的護山大陣。普通人無法發(fā)現(xiàn),也無法進入麒麟山。
就算有普通人誤打誤撞的闖入大陣,也會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到原點。
至于修煉之人,那一定不是誤打誤撞。
最后是死是活就不好說了。
畢竟麒麟山的寶物可多了,惦記的人不在少數(shù)。
要是不能震懾這幫隱藏在暗處的,三教九流的東西,他們這麒麟山也不用存在了。
要不是陳庚背后有個陳家,這些年刺殺他的人,恐怕都能讓幾輛卡車?yán)吡恕?p> 作為超出凡塵之外的門派,麒麟山超然物外,從來不隨意插手凡塵之事。以一座龐然大物,不可撼動的的姿態(tài),存在于世。
而這些,都是因為麒麟山老掌門的震懾。
那老頭子雖然對他心黑了點,但是手段沒得說。
他對麒麟山何止盡心盡力。
那一張皺成花一樣的老臉,驟然映入眼簾。
陳庚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這次回去被欺負(fù)就被欺負(fù)吧。
忍忍就過去了。
很快天黑了,陳庚等的人也到了。
是從陳家本家來的人。
那人一身黑色武夫服,袖口和褲腳上都繡了一個陳字。身材雖然不算高大,但呼之欲出的磅礴的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他叫陳福,五十三歲,是陳家老爺子身邊的人。也是看著陳庚長大的老人。
陳??粗镁貌灰姷年惛?,臉上泛起了慈祥的笑容。
“少爺,這是您讓我拿的東西?!?p> 陳庚迎了上去,“福伯,怎么還是您親自來的。”
陳福笑道,“少爺親自吩咐的事,手底下的人來我不放心?!?p> 福伯就是這樣,總把他的事當(dāng)成天大的事。
福伯一生無妻無子,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說是老爺子最信任的人之一也不為過。兩個人年輕的時候就相互扶持,到老了這情誼,自然不是他們這幫小輩能理解的。
福伯從小就喜歡陳庚。
但凡陳庚闖禍總是替他攬下來。
陳家老爺子自然一清二楚,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等到逮到空的時候狠狠教訓(xùn)陳庚。
那酸爽,絲毫不亞于他師父對他下的狠手。
想到那暴躁的老爺子。
陳庚問道,“我爺爺還好嗎?”
陳福笑道,“好,就是總念叨少爺您不回家?!?p> 尤其是這次老爺子知道少爺回了麒麟山,但是卻沒回家,大發(fā)脾氣,氣得跳腳,直罵沒有這個孫子!
不用看陳福的神色,陳庚也能想象的到家里那個老頭子是怎么罵他的。
他這是什么命??!
攤上兩個為老不尊的老頭子。
一個脾氣暴躁,回去一次罵一次。
一個脾氣古怪,回去一次作弄一次。
看見陳庚面露苦色,陳福笑道,“放心吧,這次帶來的是老爺子都舍不得喝的好酒。老掌門看見一定會很高興的?!?p> 陳庚笑著點頭,“那就好。要不然我那師父還得狠狠收拾我一頓?!?p> “福伯天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福伯知道陳庚他們也得趕緊上山,話不多說,把東西留下,領(lǐng)著人走了。
陳庚高秀二人也把車開到隱蔽的地方,陳庚背著還在昏迷的阿蠻,高秀拎著酒,二人輕車熟路的上山了。
這護山大陣對外人來說雖然是兇陣,但是對這從小就山上山下來回跑的兄弟二人來說,無疑是小意思。
只是這山脈險峻,到處是陷阱,天黑的時候更是兇險,而且這次回來,發(fā)現(xiàn)多了許多從前未有的更加危險的陷阱。
陳庚與高秀對視一眼,一言不發(fā),加速走完了上下起伏的山脈。
二人費了些時間,才真的到麒麟山的大門。
陳庚看著有段時間沒回來的麒麟山,笑了下。
只是沒等笑完,就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笑聲。
“呀!這不是麒麟山老掌門的首徒嗎?這怎么就灰溜溜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