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劃過長空,帶走了秋天。
天氣漸漸冷起來了,沐晨三人在扶陰鎮(zhèn)已經待了一周了。
“走吧走吧,還得趕路呢?!边@天早上,三人聚在一起吃早飯時朝墨刖開始催促沐晨離開了。
“沐沐啊,我們不能停留太久,我們還是為了去幽鳳山啊?!痹逖芡獬镜目捶?。
沐晨見他們都急著要走,也沒反對。
“再等等?!彼皇沁@樣說了一句,然后拿出來那本書。
扶陰鎮(zhèn)的事似乎已經過去了,但是書上在扶陰鎮(zhèn)的那一部分還是不可思議的又多出了好幾行字。
天石為心,八點為周,以活人之鮮血祭解蚓。
沐晨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在書那一頁的下方用很細的筆畫小小的寫著幾個字:天石毀,解蚓出。
“天石毀,解,蚓,出……”沐晨思索著這幾個字的意思。
“應該是說,天石的祭祀不成,而八點的祭祀成了,解蚓就被放出來了?!背菊f了一句。
“‘解蚓’是什么東……”沐晨話未說完,就愣住了。
書上像是在回答她的話似的,接著顯現出一行字。
解蚓,嗜血巨獸,為禍人間。
“所以說,解蚓要出來了?八點祭祀……應該還來得及吧?”
“不知道?!背菊f。
“我不是在問你,這是個陳述句。”沐晨沒看他,盯著書,要把書盯出血的那種。
“來不及?!背居终f。
沐晨頭上快閃出三個問號了。
就這?剛不說不知道嗎?硬要跟我反著說是吧?
但下一秒她就不覺得朝墨刖是跟她過不去了,地開始震動,就像天石出現時那樣,天石消失了。
原來是天石的那塊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洞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
地不再震動了,三人漸漸靠近著大洞。
“啊嗚,呼啦—”洞中傳出一聲吼叫……可愛的,吼叫。
隨后,一個毛茸茸的白色腦袋從洞里探了出來,只露了個頂。
是頭發(fā),白色的、蓬松的頭發(fā)。
接著,“白毛”的整個腦袋都探了出來,看著就像個小孩子,唯一不同的就是頭發(fā)和眼睛顏色不同。
他的眼睛是青色的,也就是深藍色帶了點綠。
嗜血巨獸?就這傻不拉幾的白毛小東西?這玩意兒沐晨一手揪一個,這還為禍人間?
這小東西整個從洞里爬了出來,也就一個十歲小孩的身高,目測也就一米四幾。
“這就是解蚓?”沐晨真想說一句:啥玩意兒啊?就這?
“可能,是吧……不然,你問問他?”朝墨刖站在一旁,細細打量著解蚓。
長的很可愛,很無害的樣子。眼睛很大,略有些長的劉海半遮著他的眼睛,但他那青綠眼睛里透出的淡雅素凈還是一覽無余。
在朝墨刖那一句“你問問他”的洗腦下,沐晨真的試探的對他問了一句:“你是解蚓嗎?”
這話剛一說出來她就后悔了,這小東西可能都不知道解蚓是什么,說不定話都不會說呢。
但是“白毛”聽了她的話啊嗚了一聲像是在找一個合適的聲調,然后“咳咳”了幾聲張嘴說話了:“我是解蚓啊,咋啦?!?p> 沐晨一臉震驚的看著解蚓。
“你是解蚓?書上說你嗜血巨獸……”沐晨匆忙地翻著書,找證據給解蚓看。
“你看,你看……”
解蚓瞪了她一眼,一把扯過沐晨手上的書。
“你這書多少年前的了,那是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的……”沐晨沒數清他說了多少個老爹,反正很多個就是了。
“還有,別叫我解蚓,我就沒個自己的名字嗎?解蚓只是個種類名,種類名知道嗎?難道我叫你們都叫人類嗎?”白毛簡直要氣憤的把書掰成幾瓣然后丟地上踩幾腳了。
沐晨見書有危險趕緊把書拿過來護在懷里。
“你還拿著那本書干嘛呀,跟哥混,哥知道的比那書多。”白毛一臉大哥樣,和這可愛的外表一點也不符合。
沐晨只想快點讓白毛的注意力不在書上:“那不叫你解蚓你叫什么?”
“我叫鴻芪!”他一臉自豪的樣子。
“那鴻芪小朋友你家長在哪兒???我們幾個就先走了啊。”沐晨打探完鴻芪的底就準備溜了。
“誒誒誒,別走?。∥乙呀浽谶@里待了一百年了,我……”他的臉刷地就紅了,誒嘿,小羞澀。
“你們可以一起帶上我走嗎?我什么都知道的,很有用的!”鴻芪努力推銷著自己。
沐晨不太想理他了,拉起朝墨刖就想跑。
“別走!別走!”鴻芪還在極力挽留中,他站起來追著沐晨。
四周突然出現了八條紅色的線,那八條線都朝著天石的位置去,然后緊緊捆在鴻芪身上。
“咳,咳咳……救我,帶我一起走!”他艱難的發(fā)出聲音,但辛好,沐晨回頭了。
她心軟了,她跑了過去。
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又響起了曲檀衣的話。她骨子里的狠毒。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證明自己不是冷漠狠毒的,但是就是看著鴻芪痛苦的樣子不忍心。
她想扒開他身上的那些紅線,可那些紅線從她的手上爬上去,纏繞在她的身體上。
剛才朝墨刖也轉過了頭去,但他沒有跑過去。
紅線纏繞在沐晨和鴻芪的身上,被纏繞部分的皮膚快速地紅了起來,然后變成紫色,并且向其他部分蔓延。
“沐晨!”朝墨刖喊了一聲。
這一切,都被一雙手暗中操控著。
“阿荻,該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