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這條黑暗的通道里行走,通道僅能容納三人同行行走,但那樣不管是拔刀還是行走都有些不變,所以朝墨刖還是讓元清熏和鴻芪走在自己前面了。
通道雖然狹窄,但是墻壁開鑿的十分平整,走起來還不是很困難。朝墨刖手持著劍,隨時戒備著。
他這把劍名叫秋蕪,劍柄上用金絲系著一塊水晶,這是他十三歲生日是皇上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雖然皇上沒有立太子,但全國上下從老到小也都知道,要立太子,那除他以外再無他人了。
三人又走了大概幾十步,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了,讓人心悸。通道中一點光也沒有,漫無邊際的黑暗吞噬了一切。鴻芪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身子稍稍有些顫抖。
朝墨刖用手在面前扇了一下,皺了皺眉?!斑@聞起來可不太好……”空氣中有著很強烈的腐臭味,讓人難以呼吸。
“前面好像有門!”鴻芪看著前方,元清熏也跟著他看過去。黑暗中出現了一點點光,來自那扇門后的燭光,十分微弱但是在這片黑暗中十分顯眼。
朝墨刖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推了一下門,搖了搖頭,然后停在了離門一米遠處?!按虿婚_,門是鎖上的?!闭f罷,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劍,金色的劍柄里鑲著三顆紫色的水晶。他揮舞秋蕪,正準備劈開那扇門。
“啊—————”
寧靜瞬間被打破,一道刺耳的尖叫從門后傳來,撕扯著空氣,剝奪著朝墨刖周圍的空氣,瞬間血色彌漫。
狹窄的通道里,充斥著那巨大的尖叫聲,像是嬰兒的哭聲里夾雜了受酷刑的人的凄慘叫聲。
破舊不堪的木門后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敲打著這扇門,門伴隨著刺耳的尖叫震動著。那扇可憐的木門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掉,化為灰燼了,而門后的東西,也將破門而出。
門后,無數冤魂的尖叫聲沖擊著這扇門。
朝墨刖迅速往后退了幾步,手中的劍甩了一圈最后直直指向那扇門,他手腕上的花形印記鮮紅起來了,等待著鮮血的獻祭。
尖叫聲突然消失了,一點蹤跡也不留停止了。
“怎么回事?”元清熏抬起手腕,處于戒備狀態(tài),隨時準備分身。下一刻,一個銀色的物體微微閃著光擦著她臉頰飛過,是從木門的方向飛過來的。
因為速度太快,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身后,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像是……石塊炸裂開的聲音。
朝墨刖轉頭想來時的方向看去,很多小石塊飛到了空中,被中央的風卷著,時不時擊打在兩旁的石壁上。而那夾雜著石塊的風正在以很快的速度朝著三人襲來!
一旦進入風里就不太容易出來了,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也說不準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朝墨刖迅速朝那扇木門走去,手中的劍已垂直于身體,直直對著那扇脆弱的門。
“只能賭一把了!”刀光劍影,秋蕪散發(fā)光芒的劍尖已抵住木門正欲穿透這扇門,而木門卻被頂開了,只留一道淺淺的劍痕。
剛剛還緊鎖的門此時確實開著的!
如果是門鎖老化壞掉了還好說,但是此時門后卻沒有鎖——那么,要不是有人在門后打開了鎖,要不,就是怨氣鎖門。只是,如果是后者的話,那現在進入門后的三人可就危險了。
怨氣鎖上的門開了,而惡鬼未除,那無非是誘惑來者走進這布置好的圈套。
可現在他們已經無路可走,如果說站在原地任由那邪風吞噬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去那門后搏一搏。
三人進去了,那卷著石頭的風剛好卷到門后,顯然就是專為了趕他們進去的。
朝墨刖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像是一處廢棄的牢房,鐵門、刑具、熄滅了的火盆……在這樣的沙漠里面有這樣一個地方,是做著什么樣的勾當也是知道一二了。
繼續(xù)往里走,陰森的氣氛越重。起初只是空牢房,漸漸的那些刑具上出現了些,后來墻上也沾有血,到最后不論什么東西上都凝著厚厚的血,已經和那些東西融為一體,無法抹去了。
“那,是尸體嗎?”元清熏指著近處一間牢房。那里面有一具赤裸的尸體,由于太殘缺,內臟都幾乎裸露在外,皮膚被嚴重燒傷,早已無法分別男女,更別說美丑。但不論這人身前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也好,丑陋粗糙的樵夫也罷,現在都只是被骯臟稻草蓋著的尸體了。
大部分的牢房門都沒有上鎖,大敞著,處于好奇,也為了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元清熏第一個走進這間牢房。
她隨手撿起牢房地上的一根鐵棍,戳了戳那具尸體。這具尸體十分瘦弱,生前定然飽經折磨,被她這么輕輕一戳,腰上的一處就發(fā)出“咔擦擦”的聲音碎掉了,一塊腐爛的皮肉掉在地上,著實有些瘆人。
朝墨刖隨后也進入了這間牢房,鴻芪緊跟其后。而就在鴻芪一只腳剛踏進牢門的時候,他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隨即大叫起來:“尸體!尸體動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