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蹲在廁所，“可惡！好痛！怎么會這樣！頭疼成這樣！感覺要炸開！”雙頭抱著頭，蹲著地上，臉上都是痛苦得神色。
今天是周日下午。程溯已經(jīng)在學(xué)校了。他和周氫在巷子里休息好后，就確認石穿和石擊沒有回家了，兩個人就各自回自己家了。
回到家里，程溯就看看書，做作業(yè)，也就放學(xué)了。
頭疼終于好了。這是第二次了。他尋思著，得找個時間去看看怎么回事了。上次跟這次隔著幾個星期，而且，這次明顯比上次的更加疼。
程溯回想以前的生活，不禁搖了搖頭，希望不是什么后遺癥才好啊。
晚自習(xí)第一節(jié)。朱老師一進來，看著同學(xué)，好像要說什么。卻來回徘徊了幾步，才開口道：“明天成績就會出來。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最晚明天晚上晚飯前全部成績應(yīng)該就能出來了。
好了，那我們開始上新課了。哦對了，別太期待成績。你們自己清楚的，平時自己學(xué)的怎樣。如果學(xué)習(xí)的時候不認真，看成績看得再努力也沒用?！?p> 三節(jié)晚自習(xí)，程溯都上得十分認真，沒有睡覺，也不頭暈。一直能跟緊老師的節(jié)奏。為了能夠讓自己好好聽課，他盡可能的不去想這件事。
等到放學(xué)離開校園，這件事便塞滿了他的腦子。他希望自己可以考好。
他一直在想，自己能有多少分。這直接導(dǎo)致了，程溯今天晚上，失眠了。比往常還晚睡了一小時。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等到了周一上學(xué)，程溯毫無懸念的頂著一對黑眼圈來上學(xué)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黑眼圈并不是特別的深。
再加上平常沒什么人會找他，所以程溯有黑眼圈這件事，并沒有妨礙到他的生活。頂多就是周氫問了自己為什么失眠，然后說了幾句關(guān)心的話語而已。
只是，雷沫雪在跑操排隊伍的時候，塞給了他一個字條。
程溯趁跑操完，就躲進廁所，耐不住好奇心看了起來?！俺趟荩闶遣皇请y受？你怎么了？生病了？我看你好像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的樣子。感冒還是發(fā)燒？我準(zhǔn)備了藥，你要是需要，可以隨時向我拿的。”
這。。。。。。這些話，當(dāng)面說有什么不妥嗎？程溯有些無奈的摸了下額頭。社交恐懼癥嗎？
程溯回到教室，直接來到雷沫雪的桌子面前，說：“我沒事。就是有些昏，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p> 這引起了許多的目光，一向只跟周氫在一起的程溯，突然跟一個女生講話，這意味著什么？一下子，同學(xué)們都用暖味的目光看著他們。
不過，并沒有起哄?？吹匠趟葜皇欠浅Ｆ匠５恼f了那么一句話就走開了。一群人自覺無趣，就又各忙著各的事去了。
程溯說完也就回去了。雷沫雪也沒有說什么，表情也很淡然。然而，等到同學(xué)們都轉(zhuǎn)回頭的時候，雷沫雪意識到剛才同學(xué)們的目光都在自己這邊，臉一下子紅了一片。寫作業(yè)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這些，幾乎沒有人看見。只有她，并沒有跟隨人群一起回頭，還看了雷沫雪一會，自然注意到了?？吹嚼啄┠樇t，她的心里，突然感覺有些不自在。
第二節(jié)數(shù)學(xué)課。朱老師坐在講臺上，手上拿著一張白色的東西。同學(xué)們都在猜測是什么，上節(jié)課老師上了一節(jié)課，有些以為是資料，有些以為是試卷。
朱老師任憑同學(xué)們在那里小聲討論。等到三分鐘后，才開始說話。并且語氣緩慢，但是聲音大。似乎在表示“別說話了。我要說了?！?p> 同學(xué)們都不自覺的停下了嘴巴，或許是怕聽不清，或許是怕老師說自己講話。
“這是這次測試的年級排名單，我昨天說過的?，F(xiàn)在，我報一下。
第一名白雅凡。第三名，廖妙妙。第十五名，洪紫憶。第二十三名，周氫?！?p> 剛開始，程溯以為老師報的是班級排名，后來，聽到超出班級人數(shù)排名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真的是年級排名。二十三名嗎？周氫可真厲害?？勺约耗兀孔约涸谀?？
剛開始，程溯還有些期待，到后來，他逐漸失望，到后面，聽到自己的排名的時候。。。。。。
“二百零二名，雷沫雪。。。。。。二百八十二名，韓薏。三百一十名，程溯?！?p> 程溯的眼神空洞，趴在桌子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名次居然已經(jīng)是三百了。這時候，他想起上節(jié)課快下課說的。他感覺自己的學(xué)習(xí)已經(jīng)廢了。眼里充滿了失望，絕望。害怕。
連程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眼睛非常不爭氣的流下了好幾滴眼淚。
原本，這些話，程溯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他意識到，自己是差生了。
“提前跟你們說一下，這個年級共有五百二十一個人，也就是說，二百六十名后，就屬于中下水平的人了。年級排名今天我就會公布。到時候你們自己看看。自己的排名。
第一次測試，就是中下水平的人，好好想想，自己這幾天都是怎么學(xué)的?！?p> 程溯看著老師一直在張嘴，他卻已經(jīng)聽不見老師在說什么，旁邊所有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了。只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或許，自己就是差生吧。自己除了英語，一直都有好好學(xué)習(xí)。雖然偶爾上課會忍不住睡覺，但是韓薏都會很快的叫醒自己，結(jié)果，到現(xiàn)在，卻落得這么個名次嗎？
接受事實后，程溯又重新聽見了聲音。
老師說：“這就是名次了。我知道，有人歡喜有人憂。這是正常的。那些考的好的，繼續(xù)保持現(xiàn)在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努力保持現(xiàn)在的名次，爭取更上一層樓。
那些考得差的，也不要灰心，看看自己和那些考的好的差在哪里。好好想想，自己的重心，有沒有放在學(xué)習(xí)上。上課有沒有專心，作業(yè)有沒有認真做?！?p> 之后，程溯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他小聲的對韓薏說：“韓薏，我撐不住了，先睡會。朱老師什么時候講完大道理了，你什么時候把我叫醒?！?p> 韓薏比了個“耶”的手勢。程溯看到了，倒頭就睡。
然而，朱老師一講就是一節(jié)課，叫醒程溯的，不是韓薏，而是下課鈴。等他醒來，他感覺自己還是有些迷糊。但還是強撐著，讓自己聽朱老師講話。朱老師聽到上課鈴，就開始總結(jié)，結(jié)尾。
“希望我這節(jié)課講下來，你們能夠聽一點進去，哪怕只有十句話，五句話，甚至一句話，那么，我這節(jié)課也是有用的。
好了，那么下課吧?！?p> 一說下課，立馬就有同學(xué)站起來，不過，因為朱老師還沒有離開教室，不敢怎么樣。
他們就看著朱老師，等著朱老師慢悠悠的回到辦公室，他們立馬就沖到外面欄桿上，把自己晾在上面?；蛘叩浇淌铱看皯舻奈恢茫谀抢锎碉L(fēng)。
程溯一想到自己考了這么差的成績，就感覺身體渾身都沒有力氣。連站起來都不行。
周氫沒有睡覺，所以，他知道現(xiàn)在程溯為什么這樣垂頭喪氣的。他也知道，這幾天，程溯已經(jīng)努力了。
雖然說，不可能達到跟他一樣的成績，但是至少，不應(yīng)該是這么差的成績。換做是他自己，恐怕會比現(xiàn)在更加崩潰。
周氫站在程溯旁邊站了一會兒，他說，如果難過，那么，就哭出來吧。
程溯抬頭看著周氫，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上打轉(zhuǎn)了?？杉幢闶沁@樣，他依舊給了周氫一個笑容。
是的，程溯在這個時候，并沒有嚎啕大哭，沒有大哭大鬧，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宣泄痛苦。
流下一兩滴眼淚，依舊還可以對著周氫笑，這，就是程溯了。
看著這樣的程溯，周氫不禁也笑了，兩個人就這么傻笑著看著對方，什么也不說，或許，正應(yīng)了一句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天中午，朱老師將處于年級中后水平的同學(xué)叫去了辦公室，當(dāng)然也包括了程溯。
朱老師挨個問了他們想不想讀書的，想不想讀大學(xué)，想不想中考成績好的。
每個同學(xué)都喊了想。除了程溯。
當(dāng)時問到程溯的時候，見到程溯一個問題都沒回答，老師也沒說什么，到了最后，朱老師才問了一句：“你怎么什么都不回答？”
程溯回答：“這些問題，光靠喊，靠說，是沒有用的，得做。所以，為了防止自己因為回答了，就心安理得的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愧于這些問題。
所以，老師，等我到了能夠回答你這些問題一個想字的時候，我再回答。”
聽到程溯的回答，朱老師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指著程溯大聲說：“好，我期待你的努力。也等著你來回答我這些問題的那一天！
好了，回去吧！”
等到回去的時候，程溯還看到，朱老師笑的很高興?，F(xiàn)在的程溯，只希望，自己能夠不辜負朱老師的期望。
回到教室，距離中午結(jié)束，就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時間，不過，程溯并沒有因為時間的不足，從而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他依然想要在這點時間里，完成上午的作業(yè)。
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等到下課鈴響的時候，他還差一點就能完成了。說是一點。那這一點，怎么說也要十五分鐘才能完成。
或許，程溯也是有點兒強迫癥的人。下午第一節(jié)課，他就偷偷在那里寫作業(yè)，但畢竟是上課寫，沒辦法想作業(yè)課一樣，全身心投入。
于是，本來十五分鐘的作業(yè)，他用二十五分鐘的上課時間才完成。那節(jié)課是英語。
剩下十五分鐘，程溯努力在那里認真聽，可惜，也就兩分鐘，莊子就來找他了。
無奈，程溯再次睡去，醒來，就已經(jīng)是下課的場景。
程溯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然，自己是非常純種的中國人！這種外國的語言，自己肯定學(xué)不會，只有國語，才能學(xué)好！
程溯自我催眠道。
如果說，之后還能有什么期待的話，那就只有一年一度的文化節(jié)了。其他的，就是如此枯燥無味日復(fù)一日的生活。
唯一感覺快樂的，就是課外書了?？墒浅趟輿Q定好好學(xué)習(xí)，除了英語課其他課都不能再看課外書！至于為什么英語課要搞特例。因為程溯覺得自己實在是學(xué)不好這門學(xué)科啊。
程溯突然想到，周氫成績這么好，也沒能進前二十，那三個人是有多厲害??？也是我們班的。
程溯走到周氫面前說：“周氫，你成績這么好，但是我們班竟然還有三個比你好，那三個你認識嗎？”
雖然程溯沒有說哪三個，但是班里比周氫好的三個，朱老師剛報過，周氫自然不至于這么健忘。
洪紫憶倒是經(jīng)常在我眼前晃，她挺會玩的，而且好像哪里有零食，她都要去蹭一下，當(dāng)然都是蹭女的。這樣也能學(xué)好確實厲害。
廖妙妙的話，好像見的不多，不超過三次，我也不知道她位置在哪，她一般不會亂晃的，我也還沒熟悉全班人的長相。而且也沒見她跟誰結(jié)伴過。
至于白雅凡的話。。。。。。我們班上有這個人？我是沒見過。上課也沒見老師叫過這名字，所以我才一點印象都沒有。她長什么樣子我更是不清楚。
程溯也是有點兒震驚，廖妙妙成績好是正常的，死讀書嘛。排除外界因素，只管讀書，另外兩個就很奇葩了。
程溯點了點頭，他說：“你呢？我也沒見你找別人，好像都是一直跟著我?！?p> 聽程溯這么說，周氫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頭發(fā)說：“額。這這這，主要是，有你這個朋友也足夠了啊。要太多的朋友，我也應(yīng)付不來。
再說了，只有你一個，也不是什么壞處吧？這樣我們可以共同進步啊。你不是也只有我一個嗎？”
聽周氫這么說，程溯也沒法說什么。拍了下周氫的肩膀說：“行吧?？焐险n了，準(zhǔn)備一下，等下老師估計就該來了。那么，就按照你說的。我們共同進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