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程溯臉更紅了。男子所說的這些,他都沒有想過。因為他就是無來由的相信朋友,同學。像一個牛犢一樣,總是認為別人不會傷害自己。
經(jīng)過男人這么一說,程溯這時候頭抬起來,不自覺的看向了雷沫雪。男人所說的話,雷沫雪自然也是聽得到的,此刻她現(xiàn)在也是立馬轉(zhuǎn)頭看向程溯,想要知道他的反應(yīng)。
結(jié)果,就讓他看到程溯扭頭看著他。毫無疑問,程溯被這么一說,真的懷疑他了。
雷沫雪感覺心有點痛,仿佛被一千只螞蟻咬了一樣。她有些感慨,這就是不被信任的感覺嗎?
于是,雷沫雪嚴肅的盯著程溯,然后用一種不肯置信的語氣說:“程溯。你……被他這么一說,真的懷疑起我來了?認為我會害你?”
“啊?”程溯愣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明白了雷沫雪說了什么。立馬解釋道:“沒有沒有!怎么會呢!我怎么可能會不相信你!”
雷沫雪松了口氣,程溯不是那種口是心非的人,她知道。所以,現(xiàn)在親耳聽程溯這么一說,她就放松了許多。
男子有些遺憾的笑了下,大概以為能夠看到這兩個人因為信任問題而絕交的畫面吧?估計被他這么搞的不止程溯和雷沫雪,所以他才那么熟練認為會有好戲看。
不過很快,他就變了回去,依舊是那種云淡風輕的笑容。讓程溯猜不透的笑容。
一這次,雷沫雪可不再旁觀了,察覺到這人明顯有離間他們兩個的意圖,她可不能坐視不管。
“你到底想做什么?!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的目的是什么?!想要阻止我們離開就直說!不要在這里拖延時間!放我們出去的話,就別說話!一直待在你那破屋檐就好!”
雷沫雪平時可以心平氣和的和人聊天,但是,被人觸犯了底線的話,自然是心平氣和不了的。她的底線,就是程溯。對于她來說,誰都不行挑撥她和程溯的關(guān)系!當初,如果沒有程溯,她早就失了清白……
“怎么生氣了?放松!女孩子經(jīng)常生氣的話,可是會長皺紋的哦!哼哼!這么心急干嘛。再多聊聊不好嗎?而且,什么挑撥你們的關(guān)系???我只是說出這個男孩沒有想到的方面而已啊。”
男子并沒有正面回答雷沫雪的問題,而這,也讓程溯徹底的高度警惕了起來?;乇軉栴},其實也可以說是一種回答。畢竟,如果真的不打算阻攔二人,那么,自然是明說。而不是在這里回避。他不回答,二人自然是要防著他,他真不打算阻攔,二人自然不會對他做什么。兩方都相安無事。世界的人基本都是不愿意給自己惹什么麻煩的。
“實在抱歉,我想你也清楚,我們是要逃走的。所以,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里跟你閑聊。對不住了。不知你的意思是?”
程溯盡可能的讓自己的態(tài)度顯得溫和一點,他也想盡可能的的不打斗。如果真打起來,打斗的聲音是一回事,能不能打過也是個問題。程溯沒有忘記,當初雷沫雪是自己救下來的。正因為如此,這次,他依然是得保護她的。可這次,他的身邊,沒有周氫,而且,對手或許還更加強大。程溯沒有把握打得過。
男子依舊是保持著那個笑容,那個笑容,給人的感覺就是,現(xiàn)在這里,并不是劍拔弩張的對立場景。而是三個老朋友在大街上閑逛突然遇到了那種驚喜與敘舊。
他這次既沒有看著程溯,又沒有盯著雷沫雪,而是瞅了一眼他們的腳后,然后才盯回雷沫雪。因為他瞅的實在太明顯,兩個人不自覺的就回頭看了一眼。
結(jié)果,他們就看到,在他們的腳后面,竟然有四只快到他們腰的猴子正齜牙咧嘴的看著他們!
它們是什么時候到的?他們壓根沒有注意到!如果上面那個男子不看,他們可能會一直都注意不到!兩個人想到他會幫手,所以一直有留意四周,但是,他們還是疏忽了!他的幫手,竟然是猴子!
現(xiàn)在注意到,已經(jīng)晚了。那四只猴子,一人兩只蹲在他們腳后,每只都握著一把彎刀。此刻,就對準他們的大腿!
毫無疑問,只要他們敢輕舉妄動,這些猴子,就會立馬把他們的大腿割斷!
這時候,男子才慢悠悠的說道:“你們怎么想的呢?我相信你們肯定有人見過這里除你們以外的人。那么,他們的態(tài)度如何?是對你們畢恭畢敬?還是對你們趕盡殺絕?
為什么你們會心存僥幸,認為我會無視你們的出逃?而且,還是在我的房間!既然把你們關(guān)在這里,自然有我們的意思,怎么可能輕易的放你們出去!
既然你是來救人的。那么,你也一起留下吧。多一個人也沒有關(guān)系。放心,食物不會不夠的?!?p> 程溯十分自責,自己為什么要賭?雖然勝算不大,但總比現(xiàn)在這樣,還沒開打就已經(jīng)輸了好??!他在拖延時間,他在等什么東西,自己早就應(yīng)該注意到的!
然而,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所以,你想怎么樣?”雷沫雪發(fā)問道。
現(xiàn)在的雷沫雪和程溯,已經(jīng)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而雷沫雪,自然想知道他想做什么,因為之前他有明顯挑撥她和程溯關(guān)系的行為,所以這時候,她特別擔心,她又要做什么挑撥她和程溯的關(guān)系。比如,讓程溯二選一之類的行為,要多變態(tài)就有多變態(tài)。
現(xiàn)在的男子,自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有拖時間的行為,已經(jīng)沒有什么讓他拖得了,自然是直接回答道:“呵,也不干嘛?!?p> 然后,就見那名男子緩慢的坐了起來,然后雙腿晃了幾下之后,把扇子朝程溯扔了過去,之后,直接從橫梁上跳了下來!
程溯在那里緊盯那把扇子,他想知道,會不會真的飛到自己旁邊,要是真飛到了,說明這人對于風力,扇子的重力以及距離的把控達到了一種十分厲害的境界。
而雷沫雪,則是在緊盯那個男人,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就送人頭,直接從那里跳下來,然后摔死。摔死可能性不大,但是摔斷腿總是可以期待的吧。
很可惜,沒有。這人不僅沒有摔斷腿,更是一點傷都沒有!真就跟武俠小說一樣唄?
雷沫雪一陣吐槽,十分不滿。而且看著這名男子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她就有股無名之火在那里熊熊燃燒。
而程溯,期望也是落空。其實這兩邊,倒也沒有這么徹底的不能動,只要別做出什么想反抗的意思,應(yīng)該是不會動手的。否則,如果真是奔著快速擊殺他們的目標的話,他們哪里還能站在這里?
所以,程溯看到這扇子就這么目的性明確的朝自己飛來,自然是想要接下的。他好奇這男子一直慵懶的躺橫梁上揮舞的扇子到底有什么名堂。讓他一直扇??上?,還沒接到,男子已經(jīng)找先一步拿回來了。程溯嚴重懷疑他這個舉動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耍帥的?;蛘哒f是搞自己心態(tài)!
不過,這時候要是還有人說這名男子只是個普通人,程溯和雷沫雪一定會先給這個人一個白眼的。
即使沒有像玄幻小說那樣練過什么稀奇古怪的功法那么玄乎,估計也是什么少林武當之類,是有功夫的。這種功夫還是現(xiàn)實的。只是一般人很難遇到。
但即使是這種明顯是有類似輕功的功夫的人,程溯也很難對他有崇拜之情,這是敵人啊。
程溯冷眼看他做出這一番動作之后,等他拿好扇子,就問:“你既然不干嘛。那為什么不干脆放了我們呢?”
“你下來干嘛?還甩一下扇子?”雷沫雪直言不諱道。
平時的雷沫雪是絕對不會有這么多話的,尤其是程溯在旁邊,更不可能說很多話了,肯定是盡可能的能讓程溯代說就讓程溯代說,這樣也能顯得她跟程溯關(guān)系好??稍谶@個男人面前,她就是想說幾句,無他,他離間人關(guān)系也。
男人直接無視了雷沫雪,看著程溯繼續(xù)搖著扇子回答道:“因為我不能放你們走??!當然,如果你們一心求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不過我沒有非做不可的必要。因為不想見血。如果你們乖,那就無事發(fā)生。待到明天天亮,然后回去。我可以不追究?!?p> 然后,男子又看向雷沫雪,低了下頭:“至于你,也一起吧。誰叫你非要進來呢?這里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哦~”
程溯這時候呼出一口氣,然后歪頭笑著對男人說:“好。我乖乖待著?!?p> 雷沫雪一下子不可思議的盯著程溯,大喊:“不行!程溯你怎么可以放棄?”
男人面不改色的說:“哦?那挺好的!這不是很明事理嘛。
對了,也沒向你們介紹過。我叫文將。文字的文,將軍的將。長夜漫漫,何不交交心呢?”
這時候,程溯左腳的猴子放下了戒備了很久的彎刀。竟然就那么雙膝盤著坐了下去。而右邊的猴子明顯也有放松的架勢。而程溯則像沒發(fā)現(xiàn)一樣,依舊是歪頭笑看文將。
“可以啊。我叫程溯。我相信你知道我的名字。對吧?文將先生?”
文將仰頭大笑了一下,然后用扇子掩住嘴說:“不愧是你。果然有些料事如神。不錯,我確實對你有些了解?!?p> 程溯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然后看著文將。此刻,他們兩個倒真的像是經(jīng)常徹夜長談的好友。只不過,雷沫雪在旁邊氣鼓鼓的瞪著程溯有些煞風景。
“那么,文將先生,既然已經(jīng)準備要交心了。你能否告訴我,你是早就知道她來找我了。還是剛剛才躺在橫梁上發(fā)現(xiàn)的呢?”
這個問題對于程溯來說是個挺煩惱的問題。由這個問題也可以看出這個文將的城府究竟有多深了。是明明看見雷沫雪溜進來了,知道她是來救人。卻故意不立刻抓住,想知道她救的人之后再抓住。還是純粹是偶然看見的。
本來這個問題一開始就可以有答案的??上?,程溯知道,雷沫雪來的時候,如果文將躺在橫梁上,雷沫雪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畢竟,雷沫雪如果真的有檢查橫梁的習慣的話,一開始發(fā)現(xiàn)文將的,就不是他,而是雷沫雪了。
“這個問題重要嗎?程溯。你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程溯沒有立刻回答。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如實說很重要?那他萬一更不回答了呢?如果說不重要?那他就說既然不重要,那干嘛非要知道問題的答案呢?也不回答了。自己到底該怎么說,他才會回答呢?
程溯這邊還在想這個問題,結(jié)果,雷沫雪直接說道:“很重要!你快點說!不要在這里拖延!”
聽到這句話,程溯左手扶著額,有些無奈。
唉,她怎么不經(jīng)思考直接說了??!她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所想到的那些嘛?!
“嗯。早知道的。怎么了?”
靠!真就這么說出來了??!那你剛剛還拖延什么?
文將就這么說了出來,反而顯得程溯在那邊想得一大堆很傻,十分的傻。
不過,程溯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問道:“那你既然早知道,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反正結(jié)果不都是一樣,我逃不出去。她也得留下?”
文將看回程溯,挑了挑眉:“你說的也沒錯。但是我要是這么做了。就沒法知道,她要救的人,是你了??!”
之后,雷沫雪漸漸的失去了興趣,她冷眼旁觀,偶爾還會看一眼自己大腿后面的猴子,它們一直手持彎刀,警惕著自己,隨時準備割下自己的大腿。
于是到了后面,就成了程溯和文將兩個人的“談心”。
程溯試探文將,想要套出文將更多的信息,文將也總是當作沒有發(fā)現(xiàn)程溯的試探,卻一直沒有說出什么重要的信息。程溯反而是把什么國家局勢什么的情報,這些一點用都沒有的信息知道了個遍。
對于這一點,程溯也很無奈。他總不能明著來吧?只能是寄希望于文將不再這么故意,疏忽了一下,然后給自己一些重要情報。
緣盡君
挑戰(zhàn)自我。一周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