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霸放大了視頻,查看著黑衣人的模樣,卻毫無頭緒。
但黑衣人上衣的扣子的確是泛著淡淡的綠光,應(yīng)該和美美在庭院里撿到的那個一樣。
“爸爸,你不認識這個身材很好的黑衣人嗎?”霸美人雙手托著腮幫子,問道。
霸霸搖了搖頭。
虎子軒拿過手機,兩眼放低靠近畫面,細細地瞅著。突然,他猛拍自己的粗大腿,喊道:“這是個身材完美的女人,不是男人!”
霸霸和霸美人被嚇了一條,連不懂兒的小霸稻都猛地怔了一下。
“你看哦,這細長完美的大長腿,嬌柔的小蠻腰,翹翹的小屁股和大大的……”
不等虎子軒說完,霸霸就給他頭上來了重重的一巴掌。
“色狼舅舅!”一旁的霸美人也咧嘴呵斥著滿眼發(fā)綠光的舅舅。
“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從裝束上來看像是個缺乏男子氣概的男人,但用我千錘百煉的火眼金睛看,她百分之二百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美麗的軟妹子,或許性格還很溫柔賢惠,適合旅行居家過小日子……”
虎子軒振振有辭,言之鑿鑿。
霸霸拿起手機,給衛(wèi)全民發(fā)了語音訊息:“你們確定了這個人的性別了嗎?”
過了半分鐘零三秒后,對方語音回復(fù)道:“經(jīng)過我們數(shù)十位專業(yè)、謹慎、經(jīng)驗豐富男女同仁的全方位分析,我們有九成的把握來斷定,視頻里的黑衣人是個女人。如果你認出這個身材苗條的女人了,或者心里有可疑的人選,就馬上通知我們。”
霸霸又仔細看了看黑衣人身影,不確定她到底是誰。
“爸爸,按照警察叔叔的說法,那這個黑衣人就肯定是女人了吧?”霸美人忽閃忽閃地閃動著黑琥珀般的眼眸,問道。
霸霸搖了搖頭,說:“雖然我們家族的人都聰明絕頂,但我們不能忽略那一成的可能,要在重點考慮黑衣人是女人的同時,也要考慮是個奇特的男人的可能性。”
“得了吧!我勇猛但缺乏鑒別美女能力的姐夫,你這次絕對要信我!身為偵探社社長的我可是從小就培養(yǎng)自己在這方面卓越的欣賞能力的!就連那幫有高科技技術(shù)加持的警察們都沒有我的判斷力高!他們的信心是幾成?”虎子軒高傲地伸出雙手,做了個九的手勢,“九!”
一股清澈的尿順著優(yōu)美的弧線噴在他得意洋洋的臉上,令他的笑容僵化著。
小霸稻劈著叉,半躺在沙發(fā)上,正對著他的舅舅,尿不停息地噴出。
霸霸和霸美人起身躲到一旁,束手觀看了二十秒鐘,等小霸稻酣暢淋漓全部尿完露出欣慰的表情后,才徹底松了口氣。
虎子軒蹲在地上,渾身上下全濕了,頭發(fā)都是濕漉漉的,清澈的尿珠子不停地從臉上淌下。
他麻木地沖自己的姐夫說道:“霸稻都兩歲的人了,還是這么不成熟地隨心所欲。姐夫,孩子隨意小便這種事,咱最好還是請中醫(yī)西醫(yī)結(jié)合會診一下?!?p> “早就診斷過了,渾身上下沒一點兒毛病,和他爸爸我一樣健壯?!卑园哉f道,“囑咐過沒記性的你多少次了,在稻稻面前,千萬不要單提‘酒’字,同音字都不行。”
“這還不是浪漫的你鬼混的當(dāng)晚用82年的美酒把細胞給灌了個遍?這孩子也是可憐,一聽到……那個字,就放肆地撒尿瘋?!?p> 虎子軒沒好氣地盯著咧嘴酣睡了的小霸稻,悻悻地走進了四十平的洗手間,去洗個痛快澡。
等安撫下愛折騰的小霸稻入睡后,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
霸霸輕輕地吻了吻小霸稻飽滿的大腦門兒,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離開了兒子五十平的小臥室。
路過女兒的臥室時,他看到女兒臥室的門是半開著,燈光透過門縫,鋪設(shè)在客廳中。
他走到門前,慢慢地打開鑲嵌著金箔的房門,看到女兒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陽臺上,抬頭仰望著墨藍色的星空。
“還沒睡?”
霸美人捋了捋隨風(fēng)飄動的長發(fā),回頭沖爸爸笑了笑:“嗯!睡不著。爸爸,你看,這無垠的夜空多漂亮啊!”
霸霸穿過寬廣的臥室走了過去,粗壯的單手摟著女兒,站在陽臺上仰望著繁星點綴的夜空,點了點頭:“是的,很美。”
“嗯!”女兒點了點頭。
霸霸明白,女兒應(yīng)該是有什么心事了。
“我聽一個知識淵博但發(fā)型很丑的老師說,每個人死了之后,那個人孤獨的靈魂就會向上飄啊飄啊,一直飄到天堂里,化作一顆璀璨的星星,然后,就懸在自己生前生活的那片大地的上空,時時刻刻凝視、守護著曾經(jīng)的親人。爸爸,你相信老師的話嗎?”
爸爸低頭看了看九歲的女兒,反問道:“你相信嗎?”
女兒凝視著遠方,那里,天邊繁星閃動,星空下的山上,斑斑點點的燈光也在閃爍著。
“我不信?!迸畠红o靜地回答道,然后咧嘴笑了起來,說:“那些聽起來美好的話只是哄騙小孩兒的吧?人死了就跟小鳥死了一樣,過幾天就化成土了,哪有什么升天化作星星的怪談??!我說的對吧,爸爸?”
霸霸看著女兒,心里隱隱作痛。
“你是不是想媽媽了?”他遲疑地問,抱緊了女兒。
女兒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望著夜空。
寂靜的夜晚,突然有種悲涼滲透著大地,仿若一曲悲傷的歌曲游蕩在四方。
“爸爸,你說,我那個很早就離我而去的媽媽會不會正在天上看著我們?”霸美人仰頭看著出神的爸爸,淡淡地問,眼中仿若裝著兩顆星星,滾滾地閃動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健壯的霸霸眺望著遠方,囧囧有神的雙眸閃著淚光。
他也在想念妻子啊。
妻子的離奇失蹤,像出土的春秋時期的利劍一樣刺在他心中最柔軟的一節(jié)中,永遠不會消去,還時不時地用銹跡撓動他的心。
無數(shù)個夜晚,他粗壯的手里握著和田玉做成的相框,看著相框里美麗妻子的照片,在月光籠罩下的陽臺上發(fā)呆。
小說家杜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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