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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沒有人抵擋住花月樓姑娘的一笑,這世上也沒有人能傷得了楚天王。
(2)
初始的時候,沒有人躺在地上,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兩個人躺在了地上。
一個人的嘴角留著鮮血,一個人渾身的酒氣,嘴角似乎留著口水。
抱著個死人睡覺,恐怕很多人都會做噩夢,可潘耀不這樣覺得,因為只要有酒,哪怕是在亂葬崗睡三天三夜,他也是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用潘耀的話來說:“鬼哪有人可怕,至少他們沒有那么多心眼兒。”
門外的一個老頭,手里拿著兩袋新鮮的花生,正邁著步子往里面走。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潘耀,沒有說話,而是將花生別在腰間,然后來到了潘耀的跟前,將潘耀扛了起來。
“站住,我允許你們在走了嗎?”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人,他的桌子上,放著一把用精鐵打造的鋼刀,還有一壇酒。
老頭轉(zhuǎn)過了身子:“你在說我們?”
那中年人嘴角冷笑:“我?guī)退撕箢欀畱n,恐怕你們得謝謝我?!?p> 老頭將潘耀放下,然后解開了腰間的花生,本來是兩袋的,一袋被他放在了中年人的桌子上:“這花生算是謝謝你了?!?p>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個人幫了人必須讓人家謝謝自己,一個謝謝別人僅僅只是一袋花生。
中年人笑了,他將花生扔了回去:“我不要花生,我要你旁邊的那個人?!?p> 他說著指了指潘耀。
老頭有些詫異:“你真的要他?”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不錯,我就要他?!?p> 老年人嘆了口氣,心里道:“哎,這酒鬼自從上次救了我,為了報恩,我將他供著,可誰曾想他從那一天之后,就沒醒過酒,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覺,走路都得自己背著?!?p> “好,我給你,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不許害他性命。”
中年人笑了:“害他性命?恐怕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想要他的性命,可這世上,卻不可能有人要了他的性命?!?p> 潘耀醒了,他突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喊到:“張二爺,我不就進(jìn)了你女兒的閨房嗎,至于跟我這么久。”
潘耀說著,很不客氣的拿起來桌上的酒,一大口酒下去,潘耀打了個嗝,然后又拿起了地上的花生,剝著吃了起來。
張二爺自然看到潘耀醒來了,不過也“潘耀,你莫要打哈哈,我來找你,想必你是知道為什么的?!?p> 潘耀笑了笑:“知道,但也不知道,我這個人并不聰明,但我知道,自己最怕麻煩,所以,我并不想知道?!?p> 張二爺忽然也笑了笑:“麻煩,這等揚名立萬的機會,怎么會是麻煩,你莫要忘了你祖師爺是干什么的?!?p> 潘耀忽然臉色沉了下來,半晌之后,才慢慢開口:“祖師爺?他的事,與我何干。”
張二爺?shù)溃骸拔冶I門并不是名門正派,你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p> 潘耀拿起桌上的酒,猛然的喝了一口:“是嗎?”
這兩個字一出口,周圍的氣氛似乎凝固了起來。
花月樓本是尋歡作樂的地方,此刻卻鴉雀無聲。
潘耀的手中,依舊抱著酒壇子,但卻沒有喝,甚至身體都沒有動。
張二爺?shù)氖种?,一把鋼刀,直接架在了潘耀的肩頭,這鋼刀只要用力,以張二爺?shù)氖侄?,潘耀定然活不下來?p> 但張二爺沒有動,他也不敢動,張二爺?shù)牟弊由希布芰艘话训丁?p> 這把刀長三寸,乃是袖中刀,而這把刀的主人,此刻手里也拿著一壇酒。
這個人的嘴臉還留著鮮血,誰也想不到,他就是剛才的那個死人。
張二爺?shù)匿摰?,最終還是放下了,他頭上的刀,卻還是在。
潘耀起身,對著張二爺冷笑:“我今日念在你是宗澤的親傳弟子,放你一馬,你給我記住,盜門比名門正派,更加名門正派?!?p> “楚天王的事,自有人有對策,至于你,還不夠資格?!?p> 一聲冷哼,華英的刀也放了下來。
張二爺?shù)念~頭,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手中的鋼刀,已經(jīng)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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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樓里,張二爺正在回憶剛才的事,他握著酒杯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他的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老人,這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歲,仙風(fēng)道骨,尤其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若是只看眼睛,決然想不到他是個七十歲的老人。
他的手將張二爺顫抖的手握住。
張二爺這才抬起頭來:“師傅。”
這老人正是張二爺?shù)膸煾?,宗澤?p> 宗澤開口道:“輸了?”
張二爺點了點頭。
宗澤看到張二爺這幅模樣,然后又開口道:“喝酒可不是我交給你的?!?p> 張二爺?shù)溃骸皩Σ黄?,給您丟人了?!?p> 宗澤點了點頭,道:“你知道丟人了?為什么?”
張二爺?shù)溃骸拔易匪齻€月,沒想到他僅僅一招,就讓我潰敗,我以為九貓是速度太慢,沒跟上我,可沒想到,八將已經(jīng)聚首了?!?p> 宗澤道:“你又錯了,他僅僅只有五人而已,而且那九只貓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現(xiàn)在有其他任務(wù),我已經(jīng)讓他們上少林寺了?!?p> 張二爺震驚:“五個人?”
宗澤道:“不錯,潘耀,華英,還有兩個小輩,另外一個,是蠻族后裔?!?p> 張二爺?shù)溃骸斑€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嗎?”
宗澤道:“此事怨不得你,你剛才漠北大牢出來,中原很多東西都變了??!”
宗澤又道:“我那弟弟怎么樣了?”
張二爺?shù)溃骸白诙敽芎?,身體硬朗著呢?!?p> 宗澤感嘆:“那日本來是我為朝廷質(zhì)子的,他一身本事,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二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的老者。
半晌之后,宗澤又道:“他教了你幾成?”
張二爺起身:“弟子不敢有隱瞞,宗二爺說我不是這塊料,只教了我五成本事?!?p> 宗澤道:“好,好,好,五成足矣,足矣啊,這天下能入他法眼的,除了那個小子之外,我真想不出第二個,他肯教你五成,已經(jīng)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