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溯有些不安的瞟了一眼坐在她面前的將軍,然后下一秒就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乖乖的低頭吃菜。
將軍隨后就調(diào)整了自己的神情,又繼續(xù)面不改色的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終身大事我與你母親自然是尊重你的選擇”他擦了擦自己帶著水珠的指尖“不過,此次雅會,大夏城眾客云集,還有其他四朝的使者前來赴宴。若你能從中找到如意郎君自然是好的,這也了卻了我與你母親的一樁心愿?!?p> 清溯表面上乖巧的連忙點頭,含糊不清的答應(yīng)了下來,心里卻還在盤算著怎么出府。雅會一事暫且放一放。
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三天里,清溯也一點都沒有閑下來。
她讓府里的裁縫為她定制了一套墨綠色衣衫,以及搭配好衣服的長靴與佩劍。還仔細品嘗了一遍小廚房的飯菜,不僅如此她查翻閱了一整套民間游記錄。
可謂是為出游做足了準(zhǔn)備工作。
自打她上次墜落懸崖之后,清溯的娘親與父親便為她層層選拔。
甄選出了一批精兵強將作為她的侍從,由她任意調(diào)遣。今天她便迫不及待去了府中后院,想要看看她這些侍從的本事。
一入后院,數(shù)十個身材健壯的男子分成不同的組別進行一對一的對壘,有的采取力量型的對抗,有的則是以劍衡量武藝,更有甚者直接騰空而起,真可謂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后院的火藥味十足,清溯感覺自己像踏進了競技場一般,嘖嘖贊嘆不已。心里想著下次見到凌宇,定要讓他和她的侍從們切磋一下。
清溯看了許久,找了個陰涼處,端出了一盤櫻桃,此時的她像極了在茶樓看戲,她正在吃著櫻桃,汁水存留在唇間,櫻唇微微泛光,分外美麗。
“諸位停一下”看了好一段時間,清溯這才出聲打斷。又接著道“你們就是我的侍從?”她望著眼前的一眾人道。
為首的男子平穩(wěn)了一下自己剛剛由于訓(xùn)練導(dǎo)致的呼吸過快,微微頷首沉聲道“我等愿為小姐赴湯蹈火”
她起身背過手,頗有她父親的氣勢。帶著打量的神情走在他們之中。她要從這數(shù)十個人中挑選一人陪她出府,原因很簡單,她需要一個人來保護她,而且她想要的是那種氣勢內(nèi)斂,且鋒芒不外漏的人。
她望著身形高大威武的侍從搖了搖頭。心想如此威武的人要是隨她出行,一是引人注意,二是和她的風(fēng)格不搭。她細細斟酌著。
她轉(zhuǎn)了一圈大致看了一遍,正準(zhǔn)備重新再選一批。突然眼前一亮,一張俊秀的面龐直直地闖入清溯眼底。
修長的身材,完美的身材比例讓人移不開眼睛,她盯著他的眼睛,一雙清亮干凈似乎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眼睛打動了她?!澳憬惺裁础彼龔澊揭恍?。
“蕭笙”
“好,就你了”
“你們見到新來的侍衛(wèi)了嗎”幾個丫鬟嘰嘰喳喳道。
“蕭笙侍衛(wèi)也太帥了吧!他一笑我都快融化了?!蹦贻p的小丫鬟興奮的手舞足蹈。
“我覺得他和咱們小姐站在一起,格外的登對?!?p> “瞎說什么呢,被小姐聽到有你好受的”
蕭笙不同尋常侍衛(wèi)的特別之處就是人見人愛。他對待每個人都溫柔體貼。干凈的笑容配上他俊美的容顏足以迷的這些小丫鬟合不攏嘴的笑個半天。
像是主動幫小丫鬟換浣衣的水,亦或是不經(jīng)意間的撿拾腳邊落葉的動作都引得小丫鬟們尖叫連連,這就更不用說他那絕美容貌了。他只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說什么都不做,就美好的像一幅畫。
剛剛丫鬟們交談的聲音無一例外都被清溯聽到了。
她心里著實有點不舒服,像是被人搶了風(fēng)頭。她沉聲道“蕭笙,你過來”她決意要為難一下他,讓他知道不要太出風(fēng)頭。。
“小姐,你叫我”他大步邁向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這讓清溯的心里更加生氣。
“此次出行,我只打算帶你一人”她半瞇著眼睛慵懶的說道。
“所以你的職責(zé)不僅僅是要護我周全,更要照顧我的衣、食、住、行?!弊詈髱讉€字她故意停頓了一會,咬字也格外的清晰。
她此舉是故意為難眼前的侍衛(wèi),她自然知道侍衛(wèi)大多都從小習(xí)武,照料他人這種事情自然是做不來的。
“嗯…好的”他歪頭思索了片刻,露出了一個非常明媚動人的笑容“我定會好好照料小姐的”他笑容一如往常干凈清亮。
“哦,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她挑眉道。
約好出游的“三天后”如約而至,清溯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府中裁縫量體裁衣送來的杰作-一襲墨綠衣衫,經(jīng)過細心打理后,她望著銅鏡里的少女,墨綠色寬大的衣衫完美的掩蓋了她曼妙的身材,更為她添了幾分颯爽英姿。
清溯雖然眉宇間英氣十足,但畢竟是女兒身,面龐的柔和讓她看起來溫柔了幾分,但也不顯得過分柔弱。
“來人,束發(fā)”她沒有抬眼,反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的頭發(fā),從小到大發(fā)質(zhì)都是柔軟易折斷。每次束發(fā),就算是再小心都會不經(jīng)意間折斷數(shù)十根。就連府中最會束發(fā)的小丫鬟也避免不了在束發(fā)時折斷數(shù)十根發(fā)絲。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后走到了她的身邊。那人雙手輕輕的按壓她的頭皮,輕柔的按摩了起來。
她閉著眼睛像是極為享受。長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那人輕柔的用玉梳將它們理好,手法不是清溯熟悉的那般利落干脆。
而是柔和的盤旋縈繞,指尖輕觸頭皮,發(fā)絲也絲毫沒有拉扯就乖乖的盤成了髻,最后輕輕束上了一根青玉簪,竟是一根發(fā)絲都沒有折斷。整個過程清溯十分享受,不由得贊嘆了一句“小玉,這束發(fā)技術(shù)大有長進嗷”
“小姐過獎了”蕭笙含笑說道。她有些驚訝。睜開眼睛對上了那雙噙著笑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