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虞卿毅來到第二道防線（當(dāng)下的最前線）。

　　敵人突破第一道防線速度太快助長了他們的士氣，迅速發(fā)起對第二道防線的攻擊。

　　譽蹇方面，戰(zhàn)場情況非常奇怪！

　　譽蹇防御不怕死，也不惜死。

　　槍林彈雨下，譽蹇防御絲毫不退卻。

　　單是這么看，這種不畏懼死亡的精神令譽蹇有更大的希望。

　　可是，并不是這樣。

　　敵人發(fā)起鋪天蓋地的炮火轟炸，防御力量在坑道中躲藏，等到敵人發(fā)動沖鋒，到了射程范圍，再出來攻擊敵人。這是一個消耗作戰(zhàn)，之前也是這樣的。

　　實際上并不是這樣，轟炸本該躲藏起來的時候，有人沖了出去，對著敵人方向猛地開火，射程不夠，只是在浪費彈藥，而且，因為沒有掩護，被擊中的概率提升。

　　這并不是個別現(xiàn)象，虞卿毅嘗試阻止身邊要出去的人，那人什么都聽不進去（也可能時根本聽不見），那人的表情痛苦，也許這樣死去就能過得到解脫。

　　敵人的炮火轟炸慢慢停止，緊接著發(fā)起沖鋒。

　　敵人越來越近，虞卿毅提醒身邊人，敵人已經(jīng)在射程之內(nèi)。

　　這次，之前他確定他們聽見了。

　　有一個人緩緩回答，“沒關(guān)系，再等會！”

　　他們在想什么呢？要將沖鋒敵人全殲？他們的樣子不像夢辦到！

　　“好了，再不阻止他們留來不及了！”

　　敵人距離他們僅僅五六十步遠。

　　還是沒有太多反應(yīng)，直到敵人來到近前，他們才出去和對方肉搏。

　　肉搏？虞卿毅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們的目的在此。

　　這樣也不失為一種抵消對方武器優(yōu)勢的辦法。

　　可是，虞卿毅想的太好。

　　肉搏戰(zhàn)中，譽蹇防御力量并沒有你死我亡那種殺意，動作就像一頭瘋了的野豬，亂闖亂撞，不，還不如野豬，野豬至少在沖撞中帶著沖勁，碰到它會受傷。他們與其說殺人，不如說“自殺”！

　　“撤退，撤退！”

　　戰(zhàn)場如此形勢，繼續(xù)這樣僅僅是等死，虞卿毅大聲喊著。

　　他跑了一陣，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一個人跟他一起撤退。

　　戰(zhàn)場變成屠殺場，被屠殺的人卻樂意被殺。

　　他們都瘋了，不，是都傻了！

　　虞卿毅走了，即使是他一個人，他也得撤退。

　　下一道防線是自己小隊（以前）參與的防守，順便他再看看熟人。

　　小隊人員有了變動，小隊長還是小隊長，手下又補充幾個人，湊足十人小隊。

　　小隊長和小隊原成員臉上帶著明顯困擾。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虞卿毅疑惑地問大家。

　　小隊長告訴他，可能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怎么了？

　　現(xiàn)在的隊伍不好帶了，人心散了。

　??？

　　對于沒有希望的事情，還能滿懷期望的人有多少？

　　譽蹇守不住，意味著許多人不能再活下去（城破，無論是甃井聯(lián)軍還是靈魂機器人聯(lián)軍都不會讓他們活下去的），譽蹇肯定是守不住了，他們也肯定活不了了，既然如此，在城破人亡之前，為什么不死在戰(zhàn)場上？至少給人感覺是英勇就義（譽蹇保不住，又有誰會這么看呢）。

　　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防御力量的人都有這種想法，戰(zhàn)場怎么能不這樣？

　　絕望讓人更絕望。

　　無論還理智的人再怎么焦急，不改變他們的想法怎么都沒用！

　　小隊長等人也做了嘗試，當(dāng)對方反問我們能抵擋敵人的攻擊嗎的時候，他們也都語塞。

　　他們無能為力，沒人聽得進去他們（空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