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送份文件
果然,看他伸手去撓的地方已經(jīng)布滿了紅疹,最可怕的是不止是胸口那一片,唐思扒開陸澤舟的白色襯衣時,發(fā)現(xiàn)他肩頭和腰腹間也有了同樣的紅疹,遍布周身。
“這這這...這是什么情況,你還沒吃我煮的粥呢!”
唐思驚得跳腳,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沙發(fā)上的男人已經(jīng)不耐煩的發(fā)言。
“你究竟要把我脫到什么程度?”
此刻唐思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找紅疹時有些忘了避嫌,立時燙手似的將手收了回來,又找借口一般捏著手機回了廚房。
“我去看看問問盛醫(yī)師這是怎么回事,順便看看粥怎么樣了。”
慌亂之后離開,唐思沒有注意到沙發(fā)上的人嘴角勾起了一絲自然的弧度,她整個人倒是嚇得不輕。
找小狒要來盛立光的電話號碼之后,她才忐忑的撥通了電話。
“喂?盛醫(yī)師嗎,我是唐思,這么晚打擾了,我想問下陸澤舟身上起了很多紅疹這正常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聽她字里行間的意思,電話那頭的人話里明顯多了幾分調(diào)笑。
“身上起紅疹?具體有哪些部位?”
唐思認真匯報,“胸口一大片,還有腰上,肩膀上也有,這嚴重嗎?”
光是透過電話都能聽出她的急切了,盛立光抬眼看了一下墻上掛鐘的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心中明了,也沒多嘴問她這個點為什么還和陸澤舟待在一塊兒,更沒八卦她看了陸澤舟的身子,只是淡淡的囑咐。
“這是酒精過敏后的正常反應(yīng),因為正常人通過流汗就能將酒精從皮膚揮發(fā)出來,他的身體沒有這個機能,所以酒精無法從皮膚揮發(fā),形成了紅疹,你問問他癢嗎?”
“癢的癢的,”唐思乖巧點頭。
“那就是了,盡量不要用手抓,實在癢的難受可以用冰敷止癢,先觀察一晚上再看看,如果明天還沒有自然排泄的話,就要麻煩唐小姐勸老陸就醫(yī)了。”
一切的源頭都因為陸澤舟的不遵醫(yī)囑而變得麻煩起來,唐思雖然不愿卻也不敢不管,只能繼續(xù)攪弄鍋里的小米粥。
米粒很快在滾水的反復(fù)滾燙下開了花,白米水變得濃稠起來,唐思這才慢吞吞關(guān)了火,將小米粥端向了客廳。
她沒想到陸澤舟會直接將上身脫了個精光,正光著膀子坐在沙發(fā)上用冰塊敷發(fā)癢的地方,原來他都知道...
唐思一言不發(fā)的將小米粥擱在茶幾上,盡量背過身去不看他,又怕被他找麻煩,只好補充一句。
“我先把白粥放在這里了,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說完她正欲離開,不料沙發(fā)上的人發(fā)話了。
“你暈倒那天我都沒在意這個,人命面前,你扭捏什么?”
話音落下,唐思只感覺有人將沉甸甸的布袋子塞到了自己手里,她羞紅臉低頭一看,這不正是陸澤舟用來冰敷止癢的那袋冰塊嗎?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人已經(jīng)照舊躺下了,命令道。
“替我冰敷?!?p> ......
翌日,日上三竿之后唐思才睜眼醒過來,渾身就像被打過似的疼。
她依稀記得昨晚自己還沒回房就睡著了,而折磨了她好半晌時不時要人伺候的陸澤舟也不知所蹤。
將房門拉開之后更是四下無人,再拿手機一看,已經(jīng)正午十二點了。
唐思懊悔得一陣捶胸頓足,自己怎么就成了陸澤舟的私人看護了,捐獻骨髓的事兒什么時候才能提上議程!
煩悶的躺回被窩,忽然手機推送了一條新聞,唐思還沒點開來看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壓縮視頻的封面是高糊的自己,而她旁邊那個男人,不是陸澤舟是誰?
要不是標題取得發(fā)酸的很,她真的不屑于點進這種為了流量一味博取眼球的營銷號主頁。
【小三為博出位不惜糾纏陸澤舟,竟被男方狠狠一把甩開】
沒好氣的點開視頻內(nèi)容一看,不就是她昨晚和陸澤舟還有小狒從唐家離開時的背影嗎,當時陸澤舟已經(jīng)有些酒精過敏的癥狀了,怎么都不肯承認自己醉了,也不肯讓任何人扶,才有了畫面上兩三秒的短暫內(nèi)容,怎么到了這些營銷號嘴里,就成了“狠狠甩開”?
唐思氣得差點摔了手機,偏偏自己好死不死又看見底下的評論。
【這年頭投懷送抱也有個限度吧,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p> 【怎么還是上次那個女人,太丑了,能不能換一個?】
啪的一聲將手機拍回桌面,可唐思又氣不過,拿起手機正欲回復(fù)評論,忽然又眼尖的看見一條——
【從這場景來看,似乎是私人別墅區(qū),怎么陸總的私生飯都狂熱到這份上了嗎?】
唐思瘋狂打字的手忽然就停下了,是啊,她只被視頻內(nèi)容和底下無數(shù)條謾罵蒙蔽了雙眼,竟然因此沒有注意到這個拍攝場景,分明就是在唐家園內(nèi),是還沒走出門的時候!
不用想也知道是身邊之人的手筆,唐思一腔的怒氣在想到可能是誰之后又頓時泄了氣,怎么事事都被她攤上了呢?
抓起手機給唐念打了大段的話,內(nèi)容無非就是她已經(jīng)從唐家離開,她也沒必要處處針鋒相對了,從小到大...
短信編輯到這里,唐思又忍不住停手了,她答應(yīng)過唐母,不論唐念做什么,她都是不懂事的,作為姐姐她會原諒她。
若她反擊,找唐念興師問罪,后者免不了又要找她鬧,到時更是引火燒身了。
所有怒氣就好像重重一拳打進棉花似的,力道都被兩兩相抵了,才會如此憋得慌。
唐思正煩,不想“滅霸”發(fā)來一條消息,還以為他看過新聞了是來關(guān)心的,沒想到內(nèi)容很簡短,原來工作狂魔已經(jīng)去公司了。
“有份文件我丟在書房忘了拿,午休的時候幫我送過來一下?!?p> 這不是唐思第一次面臨網(wǎng)暴,今天卻是第一次直面這些信息,近些日子她幾乎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走上街頭,這種情況下還要給他送文件?
想都別想!
唐思毫不客氣的回復(fù),“讓小狒回來拿?!?p> 對面沉寂了一會兒才回她,“唐父今天問我婚禮那天的名單,你說我怎么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