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畫與死者的關(guān)聯(lián)
金仲杰是個觀察力敏銳的人，他從陳美好低頭看卷宗低頭不語，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陳美好對卷宗并不熟悉，甚至沒有看過。
“你和我說這是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我才讓你審的?！?p> “這當(dāng)然……”
陳美好在金仲杰咄咄逼人的眼神下，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證據(jù)支持，他所說的一切都會被列為妄想猜測。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么嗎？”
陳美好無奈低頭，心里想，我上哪記得去，我又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在一個謀殺現(xiàn)場，你最先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什么？”
答不上來，陳美好只能低著頭，做一個乖巧認(rèn)錯的孩子。
“混亂不堪的現(xiàn)場能說明很多問題，也許兇犯并沒有實施謀殺的計劃?！?p> 說到這，陳美好的腦袋一下子開竅了。并不是他作為警察身份想起了什么？因為他看過《唐妮的推理世界》其他分卷，所以對金仲杰所說的話，有一定的印象。
陳美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唯唯諾諾的把話接過來：“在一個簡潔的兇殺現(xiàn)場，只能說明一件事，謀殺是經(jīng)過周密計劃的?！?p> 金仲杰哼了一聲，總算情緒稍微沒那么暴躁了一些，他問陳美好：“你說蔣晨曦殺害了一個送水工，那我問你，她是怎么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把一個成年男人的尸體藏起來的?！?p> 陳美好回答不上來，心想，我是學(xué)理工科的，生產(chǎn)企業(yè)的職員。你問我這么專業(yè)的問題，我怎么回答。
“既然你沒有證據(jù)，就不要信口胡謅。”
“知道了！”
陳美好低著頭帶著一種委屈，明明就是送水工被殺了，卻因為沒有證據(jù)，連這個民警的身份都用不了。這感覺憋屈啊，這要是讀者看了，會不會棄書啊？
等等……我在這本書里的身份是一個龍?zhí)装?，龍?zhí)资歉墒裁从玫?，就是任由主角打罵，欺壓，用來顯擺自己能耐用的。現(xiàn)在，這個橋段，不正是突出金仲杰的能力嗎？如果不踩著人上位，那還能叫網(wǎng)文嗎？
不行，我得反擊。
可是，我怎么反擊啊？
正尋思的時候，金仲杰已經(jīng)把手機拿起來了，當(dāng)?shù)囊宦暎桶l(fā)給陳美好一條微信，是一個網(wǎng)址，陳美好點開一看，是一個古玩字畫的售賣網(wǎng)站。
其中有一個蕭晗的個人主頁，從主頁上能看到，從去年到現(xiàn)在，蕭晗總共賣出去五幅畫。最早的就是蔣晨曦說過的《尸體》網(wǎng)上有截圖，帶著刻有他名字的水印，陰森森的，像恐怖小說的畫面。
這幅畫賣出了一萬元的價錢，買主不詳。
在這一年里，蕭晗又相繼賣出了四幅畫，售價分別是2萬、4萬、8萬、16萬。
主頁上的圖片，是買家嗮圖評價，均為五星好評。不過，評價的人只有第一個買家和最后一個買家。
第一幅畫是尸體，而最后一幅畫是在兩天前賣出，畫的名字叫《腳丫》從清晰度不高的畫面，能看得出來整張畫的布景，是一個鐵藝床，床下黑漆漆的露著兩個腳丫，十根腳趾扭曲異常，雖然是一副靜止的畫面，但能切身的感受到腳的主人，正在經(jīng)歷著痛苦的掙扎。
“這……”
陳美好明白了一些什么？抬起頭驚愕的看著金仲杰。
“隨著作案次數(shù)的增加，系列殺人犯會變得越來越老練，他們會越來越輕松自如，越來越有經(jīng)驗，他們的行動也變得越來越有計劃，有條理?！?p> 金仲杰一字一句慢慢的說。
陳美好也明白了，立刻接著話題往下捋：“《腳丫》這幅畫上的鐵藝床就是302的那張床，如果《腳丫》是在殺人后創(chuàng)造的，那么《尸體》很可能也是殺人現(xiàn)場。假設(shè)我們猜測是真的，這畜生殺五個人了?！?p> 金仲杰笑了。
陳美好恍然大悟，作為龍?zhí)鬃约涸谶@一段起到的作用。用自己的笨凸顯金仲杰對案子的掌控能力。看似教導(dǎo)小弟，實則利用金仲杰這個配角推進(jìn)劇情。
五幅畫，一具尸體。
精彩……
陳美好在思緒中漸漸回過神來……
嗡嗡……
耳邊傳來掃地機器人的聲音，抬眼望去，唐妮已經(jīng)不在座位上了。
“妮兒，妮兒！”
陳美好喊著，沒有人回應(yīng)。
這是去哪了？陳美好琢磨著，看著通往二樓的樓梯，喉嚨蠕動。他咬了一下嘴唇，最后還是沒有攢足登上樓梯的勇氣。
“妮兒，我先回去了?！?p> “好！”
聲音從樓上傳來，平平淡淡。
回到家后，陳美好才點開APP看了唐妮的更新。和自己的經(jīng)歷幾乎一模一樣，出現(xiàn)了新的死者，他關(guān)掉手機屏幕，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切會這么簡單嗎？只是在書里當(dāng)龍?zhí)?，推進(jìn)劇情的發(fā)展。事情當(dāng)然不會那么簡單。
轉(zhuǎn)天上班，還沒有到中午休息的時間，有人通知陳美好說王科長要見他。陳美好心想，這個人怎么這么煩，為了一個劇透，連上班都不讓人安生了嗎？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今天得拒絕他，拼著得罪領(lǐng)導(dǎo)，也要斷了這條路。
進(jìn)門之后，陳美好就覺得不對勁兒，這屋里還有倆人。一中年男子，鬢角稀疏，臉色蠟黃。還有一個年輕人，倒是個濃眉大眼的精神小伙。
還沒等陳美好說話，王科長這邊就提醒了：“陳美好，警察同志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別添油加醋，也別妄自揣測?！?p> 陳美好心里一百個納悶，這是咋了，警察，敢情這兩位是便衣??！
“你是陳美好?！?p> 陳美好點頭，對方問完伸出一個干枯的宛若鷹爪的手：“我是龍河口市刑警支隊副隊長陸巖，這是我的助手江建平。”
禮貌的握手之后，陳美好詫異的問一句：“我沒做過什么犯法的事兒吧?！?p> 陸巖皮笑肉不笑：“你要是做了，那咱們說話就不用這么客氣了。年輕人你也別站著，坐，咱慢慢說?！?p> 陳美好剛坐下，陸巖就開門見山了：“咱龍河口市，最近發(fā)生了一起連環(huán)兇殺案，你知道嗎？”
“不知道！”陳美好搖頭。
陸巖也不說話，直接甩出兩張照片，看樣子是現(xiàn)場的照片。一張照片是尸體死于一個漆黑的屋子里面，不著寸縷，臉扭在一旁。另一張是一具慘白的尸體，平躺在床下，露著兩只瘆人的腳丫。
陳美好看到這兩張照片，整個人都抽在一起了。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