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佳佳每隔一段時(shí)間就會約著一起吃頓飯,聊聊天。她的性格很好,比較爽朗,但又不至于火爆或者太過大大咧咧。所以跟她聊天算是比較輕松的,就算不小心說了讓她不高興的話,她也會很快就拋之腦后。這也是我喜歡和她吃飯聊天的原因,畢竟我的性格比較內(nèi)斂,不太喜歡主動交朋友,所以但凡看做朋友了我就會很珍惜。
寢室的幾個(gè)人也見過她,每次我和她一起吃飯回來,都免不了被他們調(diào)侃一頓。我一進(jìn)寢室,老張就探過頭來問:“怎么樣?阿正。進(jìn)度如何?”我無奈苦笑:“我都說了多少次,朋友而已?!卑⒕乓矞悷狒[:“阿正,說真的,佳佳不是挺好的嗎?可愛活潑,應(yīng)該是你的喜歡的那款啊。好好把握啊。”我瞟了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我喜歡哪款?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就那種可愛的小姑娘啊,哈哈哈,一看就是你的菜嘛?!崩蠌堎v兮兮地說。
“去你的。”我沒好氣地說:“你這是說的你自己吧?!崩蠌堩槜U爬說到:“喲,你要這么說,那我可就對佳佳出手了!”老九拍了他一下:“你小子活膩了?阿正的人也敢打主意?”老張哈哈大笑:“可不敢,我這不是替佳佳試探一下阿正嗎?!边B埋頭看書的阿飛也聽不下去了,笑罵道:“用得著你嗎?黃鼠狼給雞拜年?!崩蠌垟[擺手:“去去,看你的書去。我張曉晴在你們眼里就是這種人嗎?我兄弟的女人我是絕對不會打主意的!”我脫下厚厚的棉衣掛在椅背上,笑著說:“放心吧,我對佳佳可沒那個(gè)想法,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別端著了。”老張撓撓頭,卻沒再說什么了。
我沒理會他,搬過凳子坐到阿飛邊上?!澳阒牢医裉旌图鸭蚜牧耸裁磫??”阿飛把視線從書本移到我:“什么?”“你?!薄芭丁彼c(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看書,漫不經(jīng)心地問;“然后呢?”我輕聲說:“她說…姚婧很欣賞你?!比缓罂粗姆磻?yīng)。果然,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問:“姚婧是誰?”我露出神秘的笑容:“就是你說的“真好看”的姑娘?!薄鞍??”他的表情更加不解,順手把桌上的書也合上了:“哪個(gè)姑娘?我說過這話?”
沒想到他早忘記了當(dāng)初的事兒了。不過也是,這都一年多了。我還是故作震驚地說:“嘿?你這家伙,看上的姑娘轉(zhuǎn)臉就不認(rèn)了?”
“那姑娘叫什么?”
“姚婧?!?p> 他想了一會搖搖頭:“我看你是在逗我吧?”說著就準(zhǔn)備再去拿書。突然,他拿書的手停住了,轉(zhuǎn)過頭擰著眉,鄭重地問我:“是那個(gè)文藝部的副部長?”我見他看穿,也沒再逗他。點(diǎn)頭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沒錯(cuò)。怎么樣,要不要我?guī)湍銧繝烤€?”阿飛沉默了半天,說:“再看吧?!?p> “再看吧?!?、“再說吧”這類的話,有一個(gè)特點(diǎn)。如果這句話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來,那么一般就是拒絕和否定。如果是猶豫了很久說出來,那么就算不是接受或同意,也說明有很大的意愿。比如老張問老九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老九干脆地回了一句“再看吧”。那么周末多半他會去和女朋友約會。如果老張問阿飛周末要不要去圖書館,阿飛考慮了一會兒回答“再看吧”。那么如果周末如果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他是多半會和老張一起去圖書館的。
沒多久,寒假就到了。除了老九這個(gè)本地人,我們都會提前幾天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回家過年。越是年關(guān)將至,學(xué)校里越是冷清,連食堂的鋪?zhàn)佣加泻芏嗵崆瓣P(guān)門了。李佳佳和我是高中同學(xué),也是老鄉(xiāng)。大一有一次假期是一起坐火車回去的。不過年末的時(shí)候課程差不多都結(jié)束了,很多學(xué)生會選擇提前回家。李佳佳也提前走了。我其實(shí)也想提前回去,但我沒搶到票,最后是通過黃牛的手,多花了些錢才弄到的票。
直到正式放假的前一天,寢室就剩下我和阿飛。阿飛是那天下午的票,我是上午。我一直在等阿飛跟我說些什么,但阿飛并沒有說什么。我有種奇怪的失望感——難道我判斷的不對嗎?
阿飛似乎忘了“姚婧”這回事。我有一點(diǎn)意外,但也沒有主動再提起。畢竟那些判斷也不是絕對的。何況阿飛這么一個(gè)“天才人物”,怎么能拿普通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