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便利店離開走回日料店門口又用了一段時間，等我到日料店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半了。方醇和金琪沒過幾分鐘就已經(jīng)到了，一人手里拿著一杯奶茶，方醇還提著一杯帶給我的。我給他看了看我提著的飲料，說我倆真有默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我接過了奶茶，三人一起在日料店門口等著。趁著日料店老板還沒有到，我們交流了一下各自的發(fā)現(xiàn)。當然，方醇和金琪其實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實際只是我在告訴他們我在便利店的發(fā)現(xiàn)。我沒有講太仔細，只是大概說明了方醇和婧子在日料店就餐的過程中可能出去了一趟，到便利店買水喝打火機。方醇追問我有沒有什么其他疑點，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十二點快到的時候，一個扎著馬尾，個子很高的男人拿著一個手提包走到了日料店門口。他率先和我們招手示意，問了我們的身份。原來這個人就是日料店的老板。老板三十歲左右，打扮地有些文藝，但卻不顯得清高。他推開日料店的門，招呼我們先找位置坐下。我們找了個桌位坐下，老板則走到后房收拾去了。過了幾分鐘，陸續(xù)來了兩位年輕的男孩。一開始我以為是日料店的顧客，可他們一進來就往后房去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這里工作的店員。又過了一陣，兩個年輕人跟著老板一起走出后房，身上也換好了工作服和小帽子。兩個年輕員工走到柜臺內(nèi)做起整理食材之類工作，老板坐到了了我們這張桌子邊多余的一個空位上，正是我的旁邊。
方醇把事情的經(jīng)過模糊處理后講給了老板，想問問老板能不能提供一些當晚有用的信息。一番交流后，老板還是沒辦法回憶起那兩個平平無奇的客人。他起身和那兩個年輕店員交談了幾句，接著其中一個瘦瘦的，看起來比我還小一些的店員走到了我們旁邊?！澳銈兪呛即蟮膶W生嗎？”年輕的店員小哥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一邊點頭向我們打招呼一邊突然問到。我和方醇對視一眼，交換著彼此的疑惑。沒等我們開口詢問他是如何得知的，小哥就解釋道：“我見過你們說的那個男生，他是杭大的學生。”我不由微瞪著眼睛，追問到：“你知道我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嗎？”小哥有些不太確定的說：“應(yīng)該是吧。你們跟老板說的外貌特征跟那個男生可以對得上。而且那天晚上客人不多，加上又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基本在可以確定就是他了。你們是他的朋友嗎？”我點了點頭說：“是的，他叫何關(guān)飛，是我的朋友?！狈酱歼€是有些不放心擔心鬧出烏龍，又跟小哥描述了一下婧子的特征，結(jié)果被金琪打斷了：“你是不是傻呀，直接把婧姐的照片拿出來不就行了?！蔽也畔氲绞謾C里有婧子和阿飛的照片，于是在方醇之前拿出了手機，給店員看了阿飛的照片?！皩Γ【褪撬??！毙「缈戳艘谎劬瓦B連點頭，接著又問：“他怎么了？”小哥的眼神里有一些戒備，畢竟幾個人這樣突然莫名其妙地來找他打聽一個顧客，確實有些不正常。于是我又一次給他看了那張在西湖邊上拍的合影，接著又編造了朋友失聯(lián)失蹤之類的話搪塞了過去。他終于慢慢收起了戒備的眼神，轉(zhuǎn)而也流露出擔憂緊張的神色。
金琪喊來了另外一個店員小哥，點了一些吃的，還要幫小哥也點一份。小哥連連擺手表示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大概也是感覺到我們都沒有惡意，坐在身旁的店員小哥終于開始講述那天晚上的相遇。
“他們進來的的時候就坐在里面的那個桌位上。”小哥指著一個桌位說到：“那晚客人不多，所以我第一時間就上去招呼他們了。男生給女生菜單，不過女孩好像沒胃口的樣子，把菜單推回去，沒有點菜。男生最后只好自己點了一些，點了很多，看樣子是為了能點到合女孩口味的菜。一開始上菜之前，他們聊了些什么，我沒有細聽。不過聽到女孩說讓男孩不要再糾纏自己。期間有一陣子男孩有些情緒激動，我當時還有些緊張呢。不過好在女孩也沒有再說什么，過了一會兒男孩也就慢慢冷靜下來了。后來，我把食物一一端給他們時，他們已經(jīng)幾乎沒有什么交流了。直到后來，男孩又開始和女孩聊了些其他的話題，兩人間的氣氛才慢慢緩和一些。他們在店里待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或許兩個小時左右吧。那天晚上下了雨，所以他們多待了一會兒。總之，最后他們走的時候，正好也是我的下班時間，所以我跟他們一起離開的日料店，順便聊了幾句話。不過我跟他們順路到廣場的停車場就離開去了公交站，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p> 聽完小哥的話，我們都沉默了起來，各自思考著話里可能潛藏的異常和信息。方醇最先開口問到：“他們最后一起上車的嘛？上車時有什么異常嗎？”小哥回憶片刻后搖搖頭說：“沒什么異常吧，就是感覺他們又陷入了冷場。”“冷場？”金琪重復了一遍。小哥點了點頭：“是啊，他倆看起來都興致不高，女孩看起來有些疲憊，男孩看起來也不太高興。不過，對我倒沒有表現(xiàn)什么，比較禮貌客氣。因為他們沒有帶傘，所以我送他們到了停車場，他對我連連道謝?！?p> 我突然想到什么，問到：“你是在附近上學，在這邊兼職嗎？”小哥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問他是哪所學校。他回答道；“杭江大學。就在你們杭大邊上?！苯痃饕馔獾乜粗B說：“我也是杭江的！原來你是學弟啊?！眱扇苏f了幾句話，小哥也漸漸打開話匣子，不再那么拘謹。我問完話陷入沉默，方醇看出了我的異樣，問我怎么了。我看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又問小哥：“那既然你就在杭江大學，在我們杭大旁邊，為什么不坐他的順風車一起回去呢？”
小哥愣了，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會兒忍不住笑了，回答：“人家倆人一起，看樣子還鬧了別扭。我跟著湊熱鬧也太不合適了。”他頓了頓接著說：“再說，人家也沒有提這茬，我怎么可能厚著臉皮讓他送我一程嘛。”我大感意外，再次確認：“你是說，他知道你在杭江大學，也沒有提過要送你？”小哥皺了一下眉，奇怪的看著我說：“我們也只是萍水相逢，他沒有提出送我不是很正常嗎？我想他大概也不希望有個不想干的人在邊上打擾吧。再說，即便他真的邀請我，我也不會接受，去當電燈泡的?！蔽野察o下來，沒有再說什么。方醇看了看我，又瞥了一眼小哥，欲言又止。這時，另外一個店員端來了一份餐品，和小哥輕聲說了幾句話。小哥站起身，跟我們說該去干活了，我們點頭后他便離開了。
方醇終于忍不住，問到：“怎么了？阿正，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告訴他阿飛那天和我說說過因為店員小哥在相反方向的另一所大學讀書才沒有載他。方醇表情一下就凝重了起來，思考著說：“可是，實際上這個小哥卻在我們隔壁的杭江大學，何關(guān)飛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載他。”我點點頭，不解道：“可是，為什么他要跟我這么說呢？”方醇無法給出解答，搖搖頭說：“不知道，可能他當時只是為了掩飾真實的想法而隨口編的謊話吧?！苯痃髟谂赃叧灾鴸|西回邊說：“不管怎么說，何關(guān)飛肯定別有用心?！蔽铱戳怂谎?，有些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