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起跨年
“我以為蘇瑤一個人過年怪可憐的，想叫她一起去看春晚，你在的話我就放心了?！?p> “嗯?！?p> “那我就不打擾了?！?p> “我送您?！?p> 顧與面無表情，但禮數(shù)周到，王老師愈發(fā)不好意思。
“不用了，你陪著她就好了?！?p> 她走出門，斜對面的標間剛好也有人走出來。
好巧不巧，是借口出來打電話的顏淵的父親，嬉皮笑臉，懷里摟了個年輕女人。
顏淵的母親比小說中更早發(fā)現(xiàn)了丈夫的奸情，還是以這樣過于直接的方式。
蘇瑤第一次見王老師歇斯底里的樣子，即便有顧與和顏淵兩個人年輕人攔著，素來溫和的女人還是發(fā)瘋一樣撓爛了丈夫和小三的臉。
走廊亂做一團，煙花會不知何時拉開序幕，巨大的聲響遮蓋了不堪的爭執(zhí)聲，絢爛煙花的光亮透過雙層玻璃侵入房間，再由不曾關(guān)閉的房門，籠在拉扯的幾人身上，照的人面目猙獰。
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那么的不真實，蘇瑤神情恍惚，不知道眼前是真正發(fā)生的，還是只是她在現(xiàn)實世界做的夢。
再穿書后，她心里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明明還是那個世界，但似乎又不是。
眼前的一幕明明是書中不可能發(fā)生的，但卻真實的發(fā)生在蘇瑤眼前。
她不僅影響了一眾主角，如今連著男主的父母都影響了。
身處的小說世界漸漸變得陌生，可控轉(zhuǎn)為不可控的事情越來越多，脫離軌道，讓她無限迷惘。
警察到的時候，深色地毯上的斑駁血跡已經(jīng)干涸。
蘇瑤和顧與目送四個人坐上警車，王老師滿面淚痕靠在顏淵懷中，而顏淵的父親則摟著小三一臉怒意，臉上的血道讓他看起十分狼狽。
走廊終于安靜下來的時候，時間接近零點。
蘇瑤連連道歉，“實在對不起，學(xué)長，連累你沒過好年?！?p> “多虧我留下了，不然你一個人會嚇壞吧?！?p> 幫著阻攔王老師做錯事的時候，顧與心下一直顧著蘇瑤，她的不安他都看在眼里。
“我沒事?！鳖仠Y的家里的事遲早要發(fā)生，這樣激烈的情形，現(xiàn)實里蘇瑤也不是第一次見，“學(xué)長……”
“馬上零點了，我陪你跨完年再走?！鳖櫯c在蘇瑤開口之前如是說，怕她多想，又道，“我不想跨年的時候一個人在馬路上開車?！?p> 蘇瑤愈發(fā)愧疚，“對……”
顧與打斷她，“不用道歉，反正我爸媽也不在，回家也是我一個人?！?p> 蘇瑤知道顧與的父母在國外大企當(dāng)高管，很少回國，輕易相信了他的謊話。
她心里好受點，“那，今年就和學(xué)長一起跨年吧?！?p> “好?！鳖櫯c勾起唇角，趁蘇瑤不注意，給爺爺顧衛(wèi)國發(fā)了條消息。
這是蘇瑤初中以后第一次和他人一起跨年，本在她看來極為無聊的大年夜，因為有顧與在側(cè)，突然不再那么孤單。
電視里的主持人開始慷慨激昂的長篇大論，蘇瑤盯著屏幕，注意力卻都在顧與身上。
他和她一樣一語不發(fā)的看著電視，過于安靜，歲月靜好。
零點的鐘聲響起，電視里，酒店外一片歡鬧，自主燃放的煙花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一次次照亮夜空。
蘇瑤覺得應(yīng)該跟顧與說聲新年快樂，扭頭，就見他正看著他，極黑的眸瞳映著焰火，熠熠生輝。
她莫名慌亂，突然覺得臉上很燒。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沖顧與笑道：“學(xué)長，新年快樂!”
外面太吵，她用了最大的聲音，恰到好處的掩飾了卷土重來的不自在。
顧與清冽的眉眼向著她，好半天后染了笑意，說道：“蘇瑤，新年快樂?！?p> 他聲音不大，蘇瑤通過口型看出來他說的什么。
不知是不是煙花明滅的緣故，顧與臉上的線條是從未有過的柔和，滌蕩著蘇瑤心中的不安，讓她多日來不覺緊繃的神經(jīng)得以松懈。
喜歡！
蘇瑤心底，有個聲音篤定的說。
她喜歡顧與，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不過她會把這份喜歡藏在心底，好好珍惜和顧與唯一一次的跨年時光。
顧與再沒待多久，怕耽誤蘇瑤休息，早早離開。
錯過煙花，也沒能去欣賞花燈，除夕夜就這樣匆忙過去。
蘇瑤躺在床上，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是顏淵，說王老師情緒極不穩(wěn)定，求她陪陪她。
蘇瑤素來不愛管閑事，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因她而起，于是答應(yīng)了他。
就一次，她告訴自己。
兩周后。
蘇瑤在宿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著電話。
“王老師，真對不起，籃球部的集訓(xùn)我必須參加，不能陪你了……嗯，沒辦法，牽扯到全國聯(lián)賽，沒辦法請假……是，就我一個籃球助理，要負責(zé)他們的飲食起居……嗯，您讓顏淵學(xué)長多陪您出去散散心，別一直呆在酒店……好，有事給我打電話，再見?！?p> 掛了電話，蘇瑤長出一口氣。
王老師心中郁郁，又沒地方訴說，只能天天抓著撞見丑事的蘇瑤訴苦。
面對精神恍惚的女人，她實在沒辦法拒絕，三天兩頭的跑去陪她。
好在籃球部的年后集訓(xùn)開始了，她終于有了借口，再不用去陪她。
好端端的寒假被搞的亂七八糟，蘇瑤只要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會想起王老師重復(fù)不斷近乎神經(jīng)的埋怨。
她頂著又悶又重的腦袋走到大巴旁，放好行李，準備上車。
“蘇瑤！”
身后傳來顏淵的聲音，轉(zhuǎn)身，他正從一輛白色轎車的駕駛室下來，然后從副駕駛拿出一袋東西，大步走到她面前。
“這是我媽讓我送來的，她讓你集訓(xùn)的時候照顧好自己?！?p> 球隊大半的人都來了，坐在車上，看著學(xué)生會會長對她們的小助理獻殷勤。
蘇瑤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后退一步，眼神清冷，“不用了，學(xué)長?！?p> “你別有負擔(dān)，這是我媽……”
“就算是阿姨送的我也有負擔(dān)，麻煩你拿回去吧?！?p> 蘇瑤態(tài)度堅決，顏淵這幾天借王老師的事企圖拉近兩人關(guān)系，她本就不勝厭煩，現(xiàn)在竟然追到了這里……
不論他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沒有讓步的可能。
不論是他那張和渣男一樣的臉，還是本就變態(tài)陰暗的性格，這種人，她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