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guī)闳ブ蝹?/h1>
原意轉(zhuǎn)身走開的時候順帶讓那一幫子跟屁蟲也滾了,連給一個眼神都覺得厭煩。
沈云凡余瀟瀟為首的被甩在馬路邊,面面相覷,臉上都有些難堪。
余瀟瀟禁不住生了氣。
“阿意怎么回事?脾氣越來越大,連我都不理了!”
她憋著臟話沒罵出來。
原意一向很由著她。這種縱容不是普通朋友間能有的。她們認(rèn)識地很早,以前幼兒園她被扯辮子的時候都纏著原意幫她打回去,一來二去粘上了她成了發(fā)小。
她是心里不爽原意,但是從沒表現(xiàn)出來,原意也一直沒發(fā)現(xiàn)。
今天呢?余瀟瀟搞不懂,甚至有點隱隱的恐慌。
沈云凡臉色依舊是冷板板的。他看著原意很快不見的背影半晌,驀地嗤了聲:
“上學(xué)后好好伺候著,女王陛下心情不好,你看不出來?”
“你!我又不是她的狗!”
一直沒說話的賀遠(yuǎn)突然就笑,朝著瞪眼的余瀟瀟吹個口哨轉(zhuǎn)身走了。
“你不是?你倒別天天纏著我們意爺啊。走了,明天約了人打球?!?p> 另幾個默默觀望了下,等著他們走了,都散了。
今早蹭著沈云凡來的三個男生心里有了較量。
原意厲害地過分,別惹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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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意打了車,但不是回家。
司機(jī)按照她的指點轉(zhuǎn)了一大個圈,停留在了楚恪來時的那個地方。付了錢道謝,她下車,長腿有些急切地大步跨著。
頂著午后烈日,原意找了兩小時,終于在之前的巷子邊緣捕捉到了那個清瘦的背影。
攥著路邊隨手買的云南白藥的手緊了緊,原意提著心跟了上去,眼見他快要進(jìn)巷子了,加快腳步,猶豫一下拍上了他的肩膀。
“等等?!?p> 少女的音色清冷好聽,少年虛弱的軀體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頓了頓,轉(zhuǎn)了頭。
異樣精致好看的姑娘離他有些遠(yuǎn),一雙漂亮的眸子里山雪點動,盛出一朵細(xì)微的紅花。
楚恪驟地覺得眼睛有些灼傷。
他抬頭,抿唇,心頭莫名沉悶。
“有事嗎?”
這樣通身骨子里矜貴的人,楚恪從前也是。只是生活不允許他維持貴氣下去,幼年的一切榮華于是都成了泡影。
她來干什么?
面前的女生臉上有過一絲糾結(jié)厭惡,他敏感地捕捉到,心情更是瞬時陰沉。
嫌棄他臟……還是?
下三濫的奚落楚恪受地太多。對于所有人,都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和敏銳。
時間好似一下子靜止,原意沒說話。淡淡伸出了手,潔白地隱約發(fā)亮的掌中心躺著一瓶噴劑,猝不及防地入了楚恪的眼。
他下頜倏地一緊,那聲音恍若隔世的靡靡,一下子破開心房一個口子。
她挺拔的身體周圍好像碎了一汪星河,遙遙地染上丁點月色。
“你先涂著,我?guī)闳ブ蝹??!?p> 那只手維持著原來姿勢,甚至往前送了送。
楚恪沒聽過幾個人和他說這話。
她特地跑來,只為了帶他去療傷?
陰郁的眸子里黑了幾分,楚恪突然就無所適從:
“……我沒事?!?p> 原意收了手,干脆直接上手拉他:
“我有事?!?p> 少年的身體虛弱,被她強(qiáng)行拽住拉上了車竟然沒能怎么反抗,直接開到了原家醫(yī)院里。
路上原意沒說話。她心里一團(tuán)亂麻,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違反劇情。
·
楚恪包扎好了傷口打著葡萄糖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時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這不是夢?
面前響起塑料袋的摩擦聲,順著聲音看去,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放下了一袋子食盒。
肉與菜的香氣順著鼻尖一下子涌入胃里,楚恪有幾天沒怎么吃東西了,撐到現(xiàn)在全靠一股倔勁。
原意沉默一瞬,別扭地開嗓:
“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適合軟食,這是牛肉粥,你方便吃嗎?”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不自然。
蒼白俊秀的少年沒說話,半晌張口,聲音還有些虛弱:
“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這樣?!?p> 看醫(yī)生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和她來去自如的模樣,楚恪知道這地方八成是這女孩子家里的產(chǎn)業(yè)。
落魄的形容被人看去,楚恪很不舒服。
即使這里根本沒什么人。
現(xiàn)在在的地方是一個裝潢華麗的單人套房,除了他以外就是原意。
原意看清楚恪的態(tài)度,知道這是身為男主的自尊心作祟。
她正好樂得想走。
“冷了對身體不好。你先吃,我去拿些東西?!?p> 不等他回應(yīng),原意徑直拉開了門遠(yuǎn)走而去。
坐到院長特地給她安排的房間,里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她點的牛肉拉面。
她中午沒吃東西,這會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面。放下筷子,抱胸靠在椅子上。
原意有些疲憊。
這么快速地就和男主炮灰接觸是她沒想到的。
今天的一系列舉動她不知道自己做沒做對。但是身體直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出現(xiàn)異樣,應(yīng)該就是沒有超出規(guī)定范圍。
對于這個走向,原意有點迷。
救助楚恪到醫(yī)院顯然是她臨時發(fā)揮,但是這樣也不算違背劇情走向?
判定界限一下子就有些模糊。
算了。
總之,看態(tài)度楚恪沒有記恨上她。大體上來說卻也遵從了她要做的劇情,不毀滅原家就行,剩下的她沒興趣管。
靜靜等著,原意繼續(xù)思考著下一步怎么做。
房間里的楚恪沉沉盯著粥看了半天,終于還是打開了蓋子吃完了。
胃里久違的溫?zé)崤c飽滿讓他有些慰藉。
他知道那個女生離開是讓他自己吃飯,照顧他自尊。
心里忽然地就有些迷茫的疑惑。
昨天看見他殺人的是她沒錯。今天幫他解圍的也是她。
那么她到底有沒有看到那一幕?
她為什么要幫他?
如果看到了,還幫他的原因是什么?
她不怕一個殺人未遂的危險分子嗎?
一時間,楚恪參不透。
她的動作急切,但卻好像是在完成任務(wù)一樣,一句話都不會多說,冷冷地,卻竭力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