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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宇宙和星辰

第15章 父子兵

是宇宙和星辰 織和 5821 2020-06-26 06:33:17

  “愣頭青,回神?!鄙蛐菍幋蛄藗€響指,黑色的外套就想魔法師的魔法袍一樣,輕輕揮舞著魔法棒,身后的小翅膀撲扇撲扇。

  “你,你,你的手沒斷?”陳燃看了眼她瘦的跟實驗室里放著的那副骷髏骨架一般的手臂。

  室內(nèi)射擊場半側(cè)墻,半側(cè)落地窗,能瞧見外頭的綠蔭場和擺的整齊的靶子,光束大把大把的散進來,落在她的睫毛上,落在她揮舞的小翅膀上。

  陳燃覺得是顯示屏壞了,按鍵把靶子移動到眼前,明晃晃的,靶紙上的紅心都被射穿了,唯獨那個紅心。

  她拿起那把槍在手中把玩,語氣陰惻惻的,“學會接骨了?”

  陳燃盯著靶紙看個不停,瞪大的雙眼懷疑自己瞎了,艱難地吞咽口水,舌頭都捋不直,“沒,沒學過?!?p>  她也把腦袋湊到顯示屏前面,十個十環(huán),煞是滿意地把距離調(diào)到25米,拿起小臺子上的槍,撥了撥耳機,十聲槍響。

  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陳燃屏住呼吸,顫巍巍的手指點擊顯示屏上的成績,不出所料,他往后一縮,十個十環(huán),100分。

  艷陽高照,金穗子似的光落進射擊場內(nèi),曬得肩頭暖洋洋的,女孩摘下帽子,甩甩一頭長到肩膀的羊毛卷,拉開外套的拉鏈,扯了扯領口,左肩處隱約可見一道深紅的疤。

  甩頭發(fā)的動作在陳燃眼里跟電影熒幕里的慢鏡頭似的,茶色的蓬松的發(fā)絲散落在肩膀,冷白的手里細細梳理著發(fā)絲,襯得一張小臉美玉般的。

  陳燃眼力見兒好,眼神也好,瞄到了她肩頭的疤,微微凸起,疤痕不平整,像條沾血的蜈蚣,觸目驚心。

  此時,一輛黑白牌照的軍務用車停在射擊場門口,副駕駛先開門下來一個人,一身軍裝,繞道后座開門,態(tài)度很是恭敬。

  后座下來一個人,約莫四五十歲,軍裝熨得很服帖板正,標準的軍隊短發(fā)略微參雜了幾根銀絲,腳上是一雙軍靴,踏在石板路上擲地有聲。

  門童不認得這兩位人物,卻是認得給兩人引路的人,H市軍政科的熊科長,也是射擊場的???。

  門童貓著腰上前引路,“熊科長。”

  熊科長朝他點點頭,“先去VIP休息室,對了,陳少最近有來嗎?”

  門童走在最前面,略微側(cè)身回答道,“陳少正在室內(nèi)射擊場?!?p>  這兒的門童都是人精,能進這里的射擊場都是H市的人物,他瞧了眼身后兩人的衣著便知道是軍隊里的人,說話也更謹慎,沒有隨便交代陳少帶來的女伴。

  果然,熊科長對著后面的人說,“陳長官,真是湊巧了,小公子也在,要不要轉(zhuǎn)道去看看小公子,聽說陳少的槍法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p>  門童的心提到嗓子眼。

  被稱作長官的軍官擺擺手,雖然是輕松的語氣,可在軍隊里呆久了,總透著一副端莊肅穆,“年輕人的場子,我這個老東西去只會掃了興致。”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也褪了些,“別因為他是我的兒子你們就夸他,他的槍法放到我的隊伍是倒數(shù)的份兒。”

  熊科長抹了把汗,只道可惜,然后一行人去了VIP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快碩大電子屏幕,是整個射擊場的分數(shù),今天是工作日,射擊場來的人不多,只有幾塊屏幕的數(shù)字在變動,其中顯示室內(nèi)靶場的屏幕上赫然兩排大字,雙百。

  熊科長一早聽聞京都的陳長官有個小公子在H市讀書,槍法精湛,看到了這個分數(shù),臉上不免詫異,這樣的分數(shù)放在京都居然還排不上號?

  室內(nèi)靶場只有一塊電子屏幕在變動,熊科長不放心,找來門童問,“小陳公子是在一號靶場嗎?”

  門童正在端茶,拿著茶碗的手一顫,差點灑出來,“是的,熊科長,今天室內(nèi)靶場只有陳少一組客人?!?p>  陳長官背手凝視著屏幕,沉默不語,隨后電子屏幕上又多了一排數(shù)字,88分。

  門童奉茶的時候被陳長官扣住手腕,“陳燃和誰一起來的?”

  問的是誰,表示他確定陳少不是一個人來的,門童定了定心神,“還有一位小姐,頭一次來?!?p>  站在陳長官旁邊,一直未出聲的軍裝人開口,“頭一次?”

  這句話門童猜不透,悻悻地點點頭,趕緊將茶碗放下,腳底生風溜了。

  屏幕上的數(shù)字又多出一排,89分。

  陳長官喝了口茶,“朱棋,你去一號靶場看看那姑娘?!?p>  熊科長在一旁慌了神,好死不死,撞上陳少帶姑娘來靶場玩,他心寬體胖,摸了摸自己肥圓的腦袋,笑的花枝招展的,“可能就是個陪練,陳少一時新鮮?!?p>  朱棋領命就出門了,陳長官臉上又掛上笑,“初次玩就有這個成績,小姑娘前途無量?!?p>  熊科長立馬點頭哈腰的,“是啊是啊,十槍88分,算得上是高手了?!?p>  又一次,陳燃死死地捂住顯示屏,不讓沈星寧看,沈星寧一派輕松,按了個按鍵,靶子就緩緩向小臺子前移動,毛茸茸的腦袋湊向前,“89?!?p>  陳燃爆了句粗口,憤憤地把靶紙撕掉,今天是他長達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最最倒霉的一天,上課被趕出來不說,連擅長的打靶都被個女孩子比下去了。

  陳燃丟了槍,撂挑子不干了,頹喪地坐在椅子上,墜著兩條腿晃蕩。

  沈星寧帶上帽子,指了指落地窗外的靶場,“換地方。”

  陳燃趕緊拿上包,灰溜溜地跟在她身后,“星姐,哦,不,大神,你是怎么百發(fā)百中的?”

  沈星寧把衛(wèi)衣的帽子扣在棒球帽外,拉緊抽繩,重新拉上外套的拉鏈,蓋住下巴,慢條斯理地轉(zhuǎn)身倒著走,“就這么打啊?!?p>  帶著懶懶的尾音,攤開兩只小手朝天,室外有風,她縮了縮肩膀,又慢悠悠地轉(zhuǎn)身往綠蔭場走。

  室外場的靶位是百米起步,陳燃重新燃起斗志,剛剛的室內(nèi)場一定是因為距離太近了,他才輸給女孩子的。

  室外場才是他的主場,他又吩咐人去拿槍,“玩兒霰彈槍行嗎?”

  一旁窩在椅子里的沈星寧點點頭,“消音的。”

  手槍還好,室外的話帶耳罩會影響對風速的判斷,她的耳朵可受不了頻繁的槍響,會耳鳴的。

  陳燃比了個了解的手勢。

  門童很快就送來了兩把一模一樣的消音霰彈槍,沈星寧接過,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門童偷瞄了一眼她藏在帽檐下的臉,被那張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娃娃臉驚了一秒,放下托盤又溜了。

  她熟練地將消音器裝在槍頭,又裝好彈夾,在顯示屏上選擇了200米的距離,閉眼,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呵成,行云流水的動作看呆了一旁泄氣的陳燃。

  更讓陳燃不可思議的是,霰彈槍是架在她左肩的,就是說她是用左手開的槍。

  陳燃應該是得了大舌頭病,“你你你你是左撇子!”

  沈星寧長指摩挲著槍,一雙玻璃球的眼睛望向遠方,縹緲又深邃,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一身的清貴桀驁,卻藏了滄桑和悲涼。

  風聲呼嘯,加之槍響驚了耳朵,她沒聽清陳燃說什么,黯然地放下槍,半斂著的眸子雜糅著無力,將沉未沉。

  驕陽似火,倒映在她茶色的瞳孔里,濺了滿眼的火星子。

  有人在喊,著火了。

  很亂,很嘈雜,耳邊卻是極其溫柔的聲音,安撫似的,“跟我走!”

  一只手牽著她皓白的手腕。

  那人在前頭跑,她邁著步子跟在后面。

  那人時不時回頭,是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陳燃在后面叫她,“星姐!星姐!沒事兒吧?!?p>  她把槍放在臺子上,搖搖頭,將腦子混亂的片段驅(qū)散,可它們卻像幽魂一般,纏著她,不停的在她耳邊叫喚。

  她捂住耳朵蹲下,臺子頂上有棚子遮陽,她抱膝縮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處,像一只受傷的小獸,斂著毛瑟瑟發(fā)抖,她冷極了,仿佛跌落到冰窖里,冷的右手沒有知覺。

  陳燃見她臉色不大對,趕緊丟了槍,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刻意壓低聲音,“沒事兒了。”

  幾分鐘后,她慢慢抬起頭,撐著臺子站起來,一陣頭暈目眩,雙腿也因為血液不循環(huán)麻的發(fā)木。

  陳燃扶著她去隔壁的休息室,她窩在沙發(fā)上,蓋著陳燃的外套,累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的呼吸聲變得均勻后,陳燃慢慢退出休息室,關上休息室的門,叫了個門童去請醫(yī)生。

  朱棋領命后就往一號靶場去,他到那兒的時候靶場里已經(jīng)沒人了,槍支隨意的放在小臺子上,地上有幾張靶紙,他撿起來,果然是百發(fā)百中的靶紙,只有紅心處有破損。地上還有些碎紙屑,他用腳踢了踢,沒理,拿著兩張靶紙回去復命。

  VIP休息室里,既雙百后,室外靶場的電子屏幕上又出現(xiàn)了一個滿分,從VIP休息室的窗戶恰好能看見室外靶場的情況,陳霖霆走到窗戶邊,果然看到一個黃毛小子和一身黑的影子,從頭到腳都是黑的,包的嚴嚴實實。

  朱棋敲門進來,眼里藏不住的激動,“沒想到小陳少身邊真的有這么好的苗子。”

  陳霖霆接過兩張靶紙,笑的眉毛和眼睛都疊在一塊兒了。

  朱棋從進部隊起就跟著陳霖霆,是他忠心的左膀右臂,陳燃的事兒除了陳霖霆救數(shù)他最清楚,小時候他還踩著紅旗牌自行車送陳燃上下學。

  陳燃槍法一直卡在90分大關的事,陳霖霆跟他抱怨了許多次,有時氣極了還會冒出這個兒子一點都沒遺傳到他的話。

  人的嘴常和心唱反調(diào)。

  所以這世上才會平白無故生出許多誤會。

  就算是京都,陳霖霆麾下的軍隊,最厲害的狙擊手也難得有百發(fā)百中的。

  陳霖霆惜才,對這個姑娘好奇的很,等不及,又讓朱棋去室外靶場尋那姑娘,順便把黃毛小子一并帶回來。

  陳霖霆年少便入伍,一身板正端莊,坐立站行都是部隊里的標準,身上的軍裝都熨得沒有一絲褶皺,看到陳燃一頭小混混的黃毛就來氣,嫌棄他一股子痞味兒,一點都不像軍人的兒子。

  熊科長杵在一旁腳底都要生根了,兩位長官的話聽的他云里霧里,那兩張靶紙難道不就是小陳少打的百發(fā)百中卻還在京都的部隊里排不上號的靶子嗎?

  朱棋在室外靶場外就遇到了陳燃,一身軍綠色的軍裝,穿的筆挺條直的,“陳少,又見面了?!?p>  陳燃也愣了愣,自從離了京都,就鮮少再見到父親身邊的副將了,朱棋也是他映象中最深的那位,“朱中尉,您怎么來了?!?p>  “挺關心京中的事兒啊,連我年前升了中尉都知道。”朱棋半開玩笑的調(diào)侃他。

  “您早該升了?!标惾纪峦律囝^,將老陳家的口是心非遺傳的甚好。

  “油嘴滑舌。”朱棋往他身后看,“聽說你和一姑娘一起來的。”

  陳燃想了想還睡在休息室的沈星寧,撓撓頭,避開了話題,“您還沒說來H市有什么事兒嗎?”

  朱棋攤攤手,“跟著長官一起來的,一來是看望你奶奶,二來——”

  他繞了個彎子,“勸你回京都。”

  陳燃冷了臉,臉上的吊兒郎當消失無蹤,“他在哪兒?”

  朱棋想了想,先帶著陳燃去了VIP休息室。

  陳燃推開門,門撞到墻,發(fā)出嘭的聲響,大力地彈回去,臉比老奶奶的裹腳布還臭,“我不會回去的。”

  陳霖霆臉上的笑也收起來,變得肅穆,聲音低沉,壓著脾氣,“胡鬧了這么久還不夠嗎?”

  “鬧?我可沒鬧,當年離開京都的時候我就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去,要我回去,做夢!”陳燃平時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真要較真起來,比驢還倔。

  熊科長和朱棋分別拉開兩人,朱棋已經(jīng)習慣了,兩父子鬧得跟仇人似的,一見面就吵,一吵就吵了十幾年,吵得父親頭發(fā)都白了,兒子個頭比老子高了,還是要吵。

  熊科長胖乎乎的肚子頂著陳燃,“小陳少,陳長官特地從京都來,好好說話?!?p>  陳燃一副中二少年的樣子,甚至不服氣,“有什么好說的,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都說是為了我好,我好個屁!”

  陳霖霆也快忍到了極限,伸手指著陳燃的鼻子,“學校也快要實習了吧,這次你是回也得回,不回我就綁著你回!”

  “你敢,你敢綁我,我媽在天之靈都不安生?!毙芸崎L抱著他,他就像主人懷里的狗,底氣足。

  “你別拿你媽壓我,要不是看在你媽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打死你了?!标惲伥崎_朱棋,“你們倆出去,把門帶上?!?p>  熊科長沒敢動,朱棋是軍人,知道軍令如山,把陳燃拉遠了點,附在他耳邊交代幾句,朝熊科長招招手,兩個人就退出了休息室。

  熊科長輕手輕腳地拉上門,“朱中尉,這,這不會出什么事兒吧?!?p>  朱棋無奈地擺擺手,“能出什么事兒,父子兵,小打小鬧的?!?p>  話雖是這么說的,保險起見,他喊了個門童過來,讓他去請個醫(yī)生候著。

  不出所料,休息室里穿來椅子倒下的聲音,玻璃碎掉的聲音,撞擊聲和咒罵聲。

  門外的兩人外加醫(yī)生都縮著脖子,熊科長一手扶著臉,里面的聲音聽的他牙疼。

  十來分鐘后,門開了,要不是陳燃一頭標志性的黃毛,門外的人都要認不出那張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臉,一只眼睛腫的睜不開,嘴巴也歪著去,講話都不利索。

  “我,我,我要告訴奶奶,你揍,揍,揍我。”

  里面的聲音有點悶,氣勢卻軟了半分,“你敢告訴你奶奶,老子再揍你一頓?!?p>  沈星寧是被口袋里的手機吵醒的,她閉著眼接起電話,睫毛抖了幾下,起床氣犯了。

  冼宇的聲音總是偏低,心情好時帶著點懶倦,“在哪兒?我來接你。”

  那頭沒說話,打了個哈欠,她坐起來,腦袋開始清醒,環(huán)顧四周,想起來這兒是射擊場,她身上還蓋著陳燃的外套。

  她猶豫了一下,射擊場離龍興一號的距離不遠,“龍興?!?p>  冼宇的聲音變得陰沉沉的,“在睡覺?”

  她很自然的點點頭,后來意識到他看不見,又對著手機應了一聲。

  陰惻惻的,“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尋找陳燃,不過休息室很小,一眼望去看不到陳燃,倒是很誠實,“嗯?!?p>  那頭的聲音恢復懶倦,“我來接你?!?p>  她說好,掛斷電話后,背上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射擊場的位置偏,她等了很久才能到一輛公交車。

  坐在公交車上,她才想起拿出手機給陳燃發(fā)了一條訊息,告訴他自己先走了。

  醫(yī)務室里,朱棋陪同著,一手撐著撐著嘴角,他怕自己笑出聲,表面風輕云淡地看著醫(yī)生給陳燃消毒傷口,上藥纏繃帶,包得整張臉就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陳燃氣的要命,兜里的手機響了一下,他忍著包扎的疼,掏出手機一看,一拍大腿,醫(yī)生纏繃帶的手一頓,疼的他呲牙咧嘴的,“糟糕,把星姐給忘了?!?p>  朱棋也反應過來,“跟你一起來的那姑娘?”

  陳燃撇了眼他,“你們別打她主意,她就一普通女孩?!边€記得席池話里話外都是沈星寧被人惦記上的意思,他也得替沈星寧擋擋桃花。

  朱棋嘖吧兩聲,“普通女孩兒?一普通女孩兒能百發(fā)百中?”

  醫(yī)生在他下巴處打了個蝴蝶結(jié),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除了一頭黃毛有點扎眼,包扎技術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出了醫(yī)務室,陳燃就往室外靶場的休息室里去,她打完靶后的反應極不尋常,越想走的越快。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槍法這么好,不過她就是一普通學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讀大學也是勤工儉學在療養(yǎng)院打工。再說,萬一她就是天生的槍法準呢,這都不許了?還有沒有王法?!?p>  陳燃是個嘴碎的,講故事的高手,只是講故事的時候常常把自己賣了而不自知。

  朱棋跟在他后面,望地望天,好氣又好笑,這傻小子自己交代的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省了他調(diào)監(jiān)控,查資料的麻煩。

  “孤兒院長大的,那應該沒人教她的嘍,那就是遺傳,她親生父母可能就是軍人,百發(fā)百中的那種?!?p>  陳燃打開休息室的門,沙發(fā)上的人果然不見了,只有一件外套,孤零零地放在茶幾上。

  陳燃回頭,愣愣地,“那,那能找到她父母嗎?”

  沒見著人,朱棋不緊不慢地往VIP休息室走,“你不是不許我們打她主意嘛,那這事兒我們也不便參與,畢竟是人家姑娘的家事。”

  陳燃打開手機,點進桐鄉(xiāng)大學的論壇里,論壇有個置頂?shù)奶泳褪前歉呃鋵W姐沈星寧的,里面的話說的難聽,一口一個孤女叫著,他看著不爽。

  他把手機舉到朱棋面前,“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在學校開了個帖子扒我星姐的身世。雖然她總是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可她肯定是想認她父母的?!?p>  “哦?”朱棋拿著手機往下滑,標題就是高冷怪癖掛科學姐沈星寧,往下的跟帖話也難聽,他不禁感慨,“你就不想認你爸?!?p>  陳燃把手機抽回去,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冷漠地回了個字,“哦!”

  朱棋還保持著滑手機的動作,捋了捋頭發(fā),這小子包的跟木乃伊似的,被揍了還抖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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