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一回到宿舍,嬈哥就鬼鬼祟祟的把她拉到陽臺上,關(guān)切的問到,“怎樣,靳鈞不是沒事了嗎?你怎么還出去呀?”
蜻蜓又發(fā)揮她那神乎其技的忽悠技能,換上一張愁云慘霧的小臉,不停的搖著頭,不說話。
這可把急性子的嬈哥給惹急了,揪住蜻蜓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壓低聲音說到,“你丫的,倒是說話呀!不會是死了吧?”
“沒死!就是……”說到這里,蜻蜓故意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嬈哥。
“說呀!真是急死人了?!?p> “就是有點神志不清。下午,是警察打電話給我,讓我去照顧他。”
“神志不清?為啥?”嬈哥嚇得睜大眼睛,一臉緊張的注視著蜻蜓,那副樣子就像是大臉盤上放著兩個荷包蛋。
烏漆嘛黑的夜晚,只殘存著一彎新月的余光,若隱若現(xiàn)的映照在宿舍的陽臺上,嬈哥沒看清蜻蜓臉上一閃而過狡黠的笑意。
“被嚇的唄!反正現(xiàn)在誰也不搭理,就只認(rèn)識我,所以警察讓我去看看他唄?!币荒樀恼J(rèn)真狀。
“哎呦,那不是傻了吧?”
“沒傻,就是……就是……間歇性精神失常吧!”
“那,那咋辦呀?會好不?”嬈哥還真的信蜻蜓的胡扯,真誠的問到。
蜻蜓拍了拍嬈哥的肩膀,示意她放寬心,“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不用擔(dān)心,不過我要去照顧他一段時間。所以,不能天天陪你了,親愛的,你能原諒我嗎?”蜻蜓嘟著嘴,臉帶委屈的湊近嬈哥的方向。
嬈哥一手推開蜻蜓那越靠越近的小臉,豪氣干云的說到,“本王派你去侍候靳校草,他有啥差池,你就提著人頭回來見朕?!?p> “揸!明兒小的就得搬了。”蜻蜓一臉諂媚的說到。
嬈哥一愣,正色道,“明天搬?你要退宿?”
“嗯。警察說,讓我先暫時住到他家,怕他有意外?!彬唑岩搽y得的卸下調(diào)笑的嘴臉說到。
嬈哥沒有說話,她覺得蜻蜓說得在情在理沒啥好反駁的,可若是沒了蜻蜓在宿舍陪她,心里莫名的空嘮嘮的。她低著頭,好久才說了一句,“哦!”
別看嬈哥平時大大咧咧、風(fēng)風(fēng)火火,但怎么說都是小女生一枚,還是單身狗,現(xiàn)在連個能天天說說話的伴都沒了,能不讓她惘然若失嗎?
蜻蜓轉(zhuǎn)身正面對著嬈哥,單手托起她的下巴,面帶笑意的調(diào)侃著損友,“愛妃,等朕凱旋歸來就翻你的牌子,可好?”
嬈哥一聽,怒了,反手抓住蜻蜓的小手,“你丫的,反了你?還敢翻我牌子?”
“呵呵,疼,疼?!彬唑蜒b模作樣的說著疼,嘴上臉上都是滿滿的笑意。
嬈哥乘勝追擊,倆人在陽臺上打鬧成一團(tuán),大大的笑聲,驚動了里面正在看書的秦靜。她一下跳下床,怒氣沖沖的走到陽臺上,仇視著笑得花枝亂顫的蜻蜓,“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能安靜一下嗎?沒素質(zhì)!”
此話一出,嬈哥放棄了與蜻蜓的打鬧,扭頭看著秦靜,一股殺氣直奔她而去,“想安靜就自個住進(jìn)深山老林去,來城市干嘛呢?汽車聲、飛機聲能嚇破你這只沒見過世面土鱉的膽兒!”
蜻蜓不厚道的掩嘴嗤嗤直笑,朝嬈哥比了一個大拇指。
“你……你們……沒道德、沒素質(zhì)!”秦靜知道嬈哥是個不好惹的主,不敢多說,怒瞪了蜻蜓一眼,氣得掉頭就走。
嬈哥還是不依不饒,她要沖進(jìn)去和她掰扯掰扯誰沒道德、沒素質(zhì),就一個理科生也好意思和她們文科生吵架,誰怕誰呢!
“算了。嬈哥!咱們就寢吧!”蜻蜓想到明天就退宿了,也不想惹下什么梁子,拉著嬈哥的手,語氣曖昧的笑著緩和氣氛,還不忘對她擠眉弄眼。
嬈哥也被這小妞作怪的樣子惹笑了,她一巴掌拍到蜻蜓的頭上,“滾,爺看不上你!臭死,洗澡了么?”
蜻蜓嘻嘻的笑著,一進(jìn)門就被扯著說話了,當(dāng)然是沒洗澡呀!
莉莉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蜻蜓就像一道閃電似的,拿著衣服躥進(jìn)了衛(wèi)生間,留下目瞪口呆的她站在原地。
第二天下午,蜻蜓去校務(wù)處辦理了退宿手續(xù),就馬不停蹄的回宿舍收拾東西。其實她的東西也不算很多,可她一個女孩子搬起來,還是挺費力氣的,幸好有嬈哥這位女漢子幫忙,一個頂倆。
莉莉?qū)︱唑训耐怂薷械侥涿?,嬈哥也不敢對她說真話,只好又編造了一個蜻蜓去親戚家照顧親戚的借口。哎!自從攤上靳鈞的事之后,蜻蜓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呀,謊言一個比一個多!
嬈哥扛著一袋被子,手里提著一個大包包,像春運民工似的走在前頭,蜻蜓拉著一個拉桿箱屁顛屁顛的跟在她的身后。宿舍的樓下,她們遇見了在此徘徊踱步的周晨風(fēng)。
周末那兩天,周晨風(fēng)每到吃飯時間,就在女生宿舍樓下轉(zhuǎn)悠,僅僅是為了和蜻蜓來個美麗的邂逅,可是看見吳嬈、童莉莉,就是唯獨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他的心思開始紊亂了,他的猜想開始延伸了。于是今天下課之后,他不由自主的跟隨著蜻蜓的步伐,去了校務(wù)處,又回到了女生宿舍,之后是她拉著行李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模樣。
“你們……是怎么回事?”周晨風(fēng)驚愕的問到,他心里拒絕承認(rèn)這個已成事實的問題。
吳嬈走在前面,笑著迎上周晨風(fēng),“蜻蜓要搬出去一段時間?!?p> “為什么?”心中的猜測被無情的印證,周晨風(fēng)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蜻蜓的臉,妄圖能看出個中的原由。
蜻蜓沒有說話,尷尬的笑了笑,她不想對他說慌。周校草長得豐神俊朗、一身仙氣,對他說謊無疑是一種褻瀆。
嬈哥見蜻蜓不說話,她鄙視了蜻蜓一眼,把對莉莉說的謊言和周晨風(fēng)重復(fù)了一遍。
周晨風(fēng)站在那里,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他沒有權(quán)利,一手奪過嬈哥手里的提包,說了一句“我送你?!本痛蟛阶咴谇懊?。
嬈哥抱著被子和蜻蜓呆呆的相視數(shù)秒,又看著走在前面的高大的背影,一時間都感到震驚和無所適從。
“嘟嘟”,手機的信息提示音響起,蜻蜓瞄了一眼,是靳鈞發(fā)來的租車信息。她默默的收起手機,拉上嬈哥,朝著學(xué)校門口的方向走去,“走吧!”
學(xué)校的大門外,停著一輛面包車,確認(rèn)了車牌,蜻蜓把行李搬了上車,對愁眉苦臉的倆人展出一個燦若繁花的笑容,“咋了?我明兒還回來上課呢!搞得像送我上斷頭臺一樣!哈哈~~”
嬈哥一記飛毛腿踢向蜻蜓的屁股,“滾吧,姐姐才不會想你呢!”說完,將蜻蜓往車上一推,關(guān)上了車門,瀟灑的揮揮手。
不想才怪呢!周晨風(fēng)和嬈哥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汽車消失在街道的轉(zhuǎn)角,都如同斗敗了的公雞,低垂著頭,沒精打采的走回校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