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太陽還未展露它嬌俏的容顏,安寧而甜蜜的空氣浸潤著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蜻蜓和她的鬧鐘還沉醉在美好的酣夢之中。
可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美滿的結(jié)界,像首催魂曲般在房門前此起彼落的響起,同時還伴有一個美妙的男聲。
“方青穎,起來,起來啦!……”
蜻蜓在床上翻滾了幾下,用薄被子嚴(yán)嚴(yán)實實的蓋住頭頂,也逃脫不了這無孔不入的魔音,“誰他媽這么討厭呀!”她憤怒的坐了起來,朝著門口大吼到。
“方青穎,你再不出來,我就進(jìn)去了!”
進(jìn)來?靳鈞進(jìn)來?這是啥情況呀?蜻蜓看了一眼還是一團(tuán)黑的窗外,拿起手機(jī)一看,五點半?睡覺的黃金時段被人打擾,蜻蜓怒從心上起,鞋子也不穿,跳下了床,一陣風(fēng)似的打開了房門,大聲沖著站在門前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帥哥喊到,“靳鈞,你喊啥?你要是說不出來,你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門!”
靳鈞看著眼前彪悍的女孩,忍不住嗤笑出聲,她此刻頂著一頭黑色的稻草,嘴角邊帶著口水跡,眼里閃著怒氣又帶點迷糊,說不出的搞笑和丑陋。
“嘭!”蜻蜓被靳鈞的笑意提醒了,她頓時如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躲回了房間??粗R中神似乞幫小嘍啰的自己,懊惱的大叫一聲。
“咯咯咯”輕微的敲門聲和靳鈞的說話聲,同時響起,“馬上出來,給你十分鐘,一起下樓?!?p> “下樓干嘛?”今天是什么黃道日子,這么早起來去上頭柱香呀!蜻蜓坐在床上大聲問道。
“十分鐘,超時我進(jìn)來幫你,我有鑰匙?!苯x回避著蜻蜓的問話。
十分鐘?他進(jìn)來?有鑰匙?這些關(guān)鍵詞像是一記重錘敲擊在蜻蜓的腦中。誰能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呀!她欲哭無淚的攤倒在床上,打著滾,掙扎著。
“還有5分鐘?!?p> 這一句話,比蜻蜓手機(jī)的十個鬧鐘還管用,她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手腳麻利的選了一條連衣裙套上,在鏡子前三下五落二的撥弄幾下頭發(fā),草草的扎起一條馬尾辮,拖著還沒穿正的拖鞋,急匆匆的跑出房間,直奔衛(wèi)生間。
靳鈞穿著一套短袖運動服,優(yōu)哉游哉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玩著手機(jī),看見房門打開的一刻,他微不可察的皺著眉頭,目光一路跟隨著跑得不太利索的女孩。
盡管蜻蜓用了自認(rèn)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但靳鈞還是舉著手機(jī)一臉嫌棄的說到,“你超時十分鐘,一會雙倍補(bǔ)回來。還有,馬上去換套運動服和運動鞋?!?p> “干嘛要換運動服呀?又不是上體育課!”蜻蜓一臉懵逼的看著靳鈞問到。
靳鈞沒有理會蜻蜓的質(zhì)問,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進(jìn)房間,指著衣柜淡笑著,“是你選,還是我?guī)湍氵x?”
蜻蜓的衣柜里雖然沒啥貴重的東西,可是女孩子的內(nèi)衣內(nèi)褲肯定有吧!她怎么好意思讓靳鈞看到呢?所以靳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蜻蜓的老臉不爭氣的發(fā)紅發(fā)燙。她低著頭,推搡著靳鈞,“你出去,我自己換?!?p> “好,二分鐘?!苯x說完就走出了房間,還貼心的給她帶上門。
媽的!還二分鐘!不知道還以為她在軍訓(xùn)呢!蜻蜓心里罵著,可是手里卻不敢停頓,找出運動服麻溜的換上。
剛剛換好,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時間到了?!蹦莻€男聲此刻竟有種黑白無常的味道??!
蜻蜓猛地打開門,怒視著眼前養(yǎng)眼的帥哥,“你今天不說清楚,我哪也不去,我累,我要睡覺?!比缓笕鰸娝频呐吭谏嘲l(fā)上裝死。
“訓(xùn)練。馬上起來?!苯x言簡意核的說著,邊說邊走過去沙發(fā)上拽住蜻蜓的手腕,連拖帶扯的將人從沙發(fā)上提起。
“訓(xùn)啥練呀!靳鈞,別拉我,疼死了,哎!你說清楚呀!慢點,要摔了!”蜻蜓一路叫喚著一路被人牽著走出了樓道。
到了小區(qū)的樓下,大榕樹旁早已聚集了幾個老頭,打太極的、做運動的、遛鳥的、都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著這倆人。蜻蜓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像個聽話的小媳婦似的,跟在靳鈞的身后。
“沿著大道一直跑,兩個圈的來回。GO !”靳鈞站在小區(qū)的大鐵門前,發(fā)號著司令。
蜻蜓一聽傻了,愣愣的看著靳鈞,都懷疑她的聽力出現(xiàn)了問題,甚至精神出現(xiàn)了幻覺?!澳阏f啥?”
靳鈞沒有理會裝聾扮傻的蜻蜓,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跑!”
蜻蜓還想負(fù)隅頑抗的和靳鈞爭論幾句,畢竟她情愿和他吵架,也不想去跑步?!耙苣闩?!我頂多給你去帶份早餐!”
靳鈞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他伸出大掌,一巴掌拍到蜻蜓的屁股上,“不跑,是吧?”
媽呀!蜻蜓又羞又怒,她連忙跑出幾步開外,朝身后的靳鈞嚷到,“你~你~,你再打,信不信我喊非禮?”
“我勸你還是留點力氣吧!”說完,靳鈞再次舉起手掌。
蜻蜓慌了,連忙向前疾跑了一段,還偶爾回頭看看靳鈞的位置,口里喊著,“你別過來??!”
身后的靳鈞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見到她回頭,還挑釁的揮揮手掌。
把蜻蜓嚇得又加速了十幾米,這已是她的極限了。一路跑跑停停,十幾分鐘下來,蜻蜓就像一條熱得吐舌頭的狗似的,停在一棵大樹下,喘著粗氣,還對幾步開外的靳鈞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相對于她,靳鈞不知要好多少倍,氣息平穩(wěn)、精神奕奕,除了臉色微紅,頭上和身上滲著汗,簡直可以用氣定神閑來形容。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條小毛巾,遞給了蜻蜓,不帶喘的說到,“你知道你為什么跑得那么累嗎?你連最基本的呼吸都沒調(diào)整好,能跑得遠(yuǎn)才怪呢!”
“呼呼呼~~~!”蜻蜓喘得根本說不出話,接過他的毛巾,邊擦著汗,邊用無比憤恨的眼神盯著他。
靳鈞看著蜻蜓那想殺人的小眼神,特么的覺得好笑,但他還是盡職的講解著呼吸的要領(lǐng),“呼氣,吸氣,呼氣,吸氣,用腹式呼吸,保持一個恒定的頻率,有節(jié)奏?!?p> 蜻蜓朝他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把他說的當(dāng)一回事,還呼氣吸氣呢?他以為現(xiàn)在是在練孕婦瑜伽呢!
“你以后~要跑,就自個跑,姐姐~不奉陪了?!彬唑褦鄶嗬m(xù)續(xù)的說到,邊說她邊往回走。
靳鈞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還沒到時間呢!繼續(xù)!”
還繼續(xù)?蜻蜓生氣的拂開靳鈞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像是一個鐵箍一般,怎么扭都扭不開?!胺攀?。姐姐累死了?!?p> “昨天誰說不后悔的?”
蜻蜓愕然的看著靳鈞,腦海里翻滾著這句話的出處,突然意識到原來被坑的節(jié)奏啊!
“GO!別廢話!”說著,又掄起他的大手掌。
蜻蜓嚇得倒退幾步,靳鈞卻像是故意似的緊追過來。一場你追我逐的晨跑,在他倆不斷的叫喊聲中持續(xù)了將近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