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來電話了,那小子來電話了……”
睡夢中王道被電話鈴聲吵醒,見是弟弟王雷打來沒好氣接聽。
“大早上干嘛???”
“哥,爸腦出血住院了,你趕緊來二醫(yī)院?!?p> 王道的手抖了一下,如同詐尸般坐了起來,伸手搖晃床邊一個大波浪長發(fā)美女。
“快醒醒?!?p> “別鬧,困死了……”
這是他昨晚撿回來的醉妞,只知道名字叫肖婉約,事發(fā)突然王道已經(jīng)顧不上,快速起身穿衣服。
正在彎腰穿鞋,美女睜開了漂亮的丹鳳眼,眼中全都是茫然,傻傻的看著他。
“你誰啊?”
“這是哪?”
“你對我干了什么?”
連續(xù)三問聽得王道直翻白眼,“是你昨晚非要跟回來的,我有事先走,你別忘了幫我鎖門,拿去吃早餐?!?p> 丟下五十塊錢撒腿就跑,肖婉約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傻傻的看著手里的錢。
老娘就值五十塊?
肖婉約驚愕的張大嘴,一臉懵的不知所措!
她昨晚心情很差,參加了一個晚宴后又去了酒吧買醉。
只記得一個型男搭訕,兩人喝了不少洋酒,又稀里糊涂被帶去了大排檔,只點了一個涼菜后開始喝啤酒,之后就有點模糊了。
想起身追出去,卻感覺渾身跟散架一樣酸疼,只能艱難坐起,掀開被子露出無限好風光。
身高最起碼得有一米七五,肌膚雪白如玉,完美的漏斗形身材,腿長,腰細。
肩頭背著一只五彩鳳凰紋身,鳥頭延伸到心口位置,肚臍上還鑲嵌著一顆白金邊的藍寶石。
當看到了床單上的一片嫣紅,立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肖婉約雙手用力的撓頭,記憶一點點在腦中浮現(xiàn),全都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被變著花樣折騰的畫面,最起碼得有五六回。
這個混蛋!
讓她更加憤怒的是,貌似那混蛋昨晚還拿著手機一直在拍攝,這讓她的心更是一沉。
此時的王道早就把她拋到了腦后,急匆匆趕到二醫(yī)院,在特護病房里看到了昏迷的父親。
自從被趕出家門,已經(jīng)三年沒見過父親了,如今的他明顯蒼老了很多,臉色煞白的躺在那,全靠呼吸機撐著。
見他進來,病床邊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起身,那是他的后媽張麗麗。
王道眼眶發(fā)紅,壓低聲音詢問,“怎么回事?”
張麗麗一瞪眼,“還不是被你這不孝子氣的,醫(yī)生說不開顱手術的話撐不過三天?!?p> 三年都沒回過家了,怎么可能是自己氣的,王道知道她容不下自己,沒有計較。
急急出聲,“那就趕緊做手術啊。”
張麗麗的臉色一沉,“說的簡單,你出錢嗎?”
王道眼中兇光一閃,“家里的錢都是你管著,想要見死不救?”
張麗麗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你爸什么樣的人還不清楚嗎,這些年錢都被他借了出去,我打了十多個電話都要不回來。他要是這么走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怎么過哦?!?p> 王道眼角劇烈抽動,他當然知道父親是什么樣的人,就是一個典型老炮。
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自認是老大哥,誰需要幫忙都義不容辭,出了名的豪爽講義氣,也不看看自家工廠倒閉后的世態(tài)炎涼。
咬了咬牙,自己這三年過的也不怎么樣,包了輛車一直在跑出租,除了交份子錢,剩下的錢都被他醉生夢死揮霍了。
張麗麗擦了擦眼淚,拿起一個包打開,“這些都是賬本和欠條,你爸的病耽誤不起,趕緊去要?!?p> 王道根本沒想那么多,接過夾著欠條的賬本和父親的手機扭身就走。
返回車里,翻看了一下欠條,挑了個跟父親關系最好的人,撥通了電話號碼。
“徐叔,我爸突發(fā)腦出血住院,家里真沒錢了,就算我求您,把錢還了吧?!?p> “你這話說的,你們家大業(yè)大,還在乎那么點錢啊。你也知道我女兒留學呢,花銷大,手頭也沒錢啊,你在等幾天我湊湊把?!?p> “救人如救火,醫(yī)生說再不做開顱手術人就危險了,您能不能先去別的地方借點?”
“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王道一臉憤怒,用力的拍了下方向盤,只能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一連九個電話,無論是親戚朋友,還是父親曾經(jīng)生意上的伙伴,沒有一個伸出援手,甚至根本就不接電話。
“老子跟你們沒完!”
怒火在胸中燃燒,可就算是打官司討要也來不及了,況且一些欠款只寫在賬本上,連欠條都沒打。
粗略算了一下,父親這些年借出去足有五六十萬,可如今他病危,卻一筆都要不回來,氣的王道啟動車打算當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