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子妃的籌謀
此時他并沒有完成任務,也不知回去該如何面對太子,太子素來心思深沉,待人更是心狠手辣,倘若他直接說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一定要受到懲罰的,眼見著九皇子那么著急,一定是三皇子病情加重了。
他目光嚴厲的掃過身后跟著的人,這次他帶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倒是不擔心他們會亂說什么,只是還是需要敲打一番的。
他開口道:“今日之事,你們什么也不知,本官希望不會從你們口中聽到任何關于這次的消息,你們可清楚?”
底下的人點頭稱是,縣丞目光凌厲的掃過每個人的臉,確認了沒有人露出什么奇怪的神情才開口道。
“你們都是我的心腹,與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我自是想要向上爬的,待他日我身居高位,你們自然也是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但假如你們之中有人背叛我,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殃及你們家小?!?p> 他此番是恩威并施,說完也上馬離去。
太子府內——
太子妃正與太子說起今日宴席一事,今日宴席她是不算滿意的,但她也知道太子今日的目的,她要保證長久不衰的恩寵就要懂得揣測太子的心思,而不是做一個只會爭風吃醋的無用女子。
她自小學的也是后院女人該學的種種,若是說大局她看的不如男子輕巧,揣摩人心卻是她的主戰(zhàn)場。
此刻她目光自信,侃侃而談:“臣妾若沒有看錯,三皇子妃從前是藏了拙的,只為何藏拙,我瞧著她的模樣,似乎是個不喜爭斗的性子,至于現(xiàn)下兩人的感情定沒有表現(xiàn)的那般好,那女子眼里分明沒有情意?!?p> 太子妃頓了頓又道:“三皇子的身子臣妾不大看的出來,不過殿下您英明,自然有好的見解與更好的辦法去試探三皇子,在大局上臣妾自然是不如殿下的,但今日一聚,臣妾有個愚見,不知當不當講?!?p> 太子還是十分信任自己發(fā)妻的,他二人年少夫妻,太子妃更是善于謀劃,所以盡管他愛美色,也十分尊重這個太子妃,給了她應有的所有權利。
太子妃得了允許才又開口道:“沈玥兒此人對皇甫晨的情意人盡可知,盡管她才華過人,卻是個蠢得,假如能安插進三皇子后院,一方面可以與穆卿卿爭斗,使三皇子后院不寧,另一方面,三皇子的大事小事也可以從她口中探查一二?!?p> 太子皺皺眉頭,大手覆上太子妃的玉手,仿佛是十分信賴的模樣,詢問道:“柔兒不若說說,那沈玥兒既然愛慕皇甫晨,怎么會為我們所用,更何況當初皇甫晨還沒娶妻之時丞相就不允許她嫁進三皇子府,如今怎么會讓他的寶貝女兒做妾?!?p> 太子妃聽到太子的稱呼面上更是多了幾分柔和,太子許久不喚她閨名,此刻喚起倒是勾起她幾分回憶,心下柔軟,飽含情意的嗔了一眼太子。
這才繼續(xù)道:“丞相自然是不愿意讓沈玥兒嫁給人做妾的,但假如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呢?那皇甫晨明知沈丞相對他的不滿,又怎么會對沈玥兒好,瞧他今日那無情的樣子?!?p> 太子妃一笑,眼波流轉,“至于臣妾如何讓她心甘情愿同殿下傳遞消息,這幾日臣妾便去同她多交往一些,想法子讓她覺得妾是想要助她入三皇子府的,待到入府,臣妾以幫她承寵為名與她交談。”
“殿下可是不信任臣妾的本事不成,那沈玥兒自然會乖乖的同臣妾說些殿下想要的事情的,只一點,臣妾此計謀過于陰毒,本是不該告與殿下的,但臣妾不愿殿下為此事憂思甚重,所以才這般出法子的。”
太子把太子妃摟入懷中,安撫道:“我知道柔兒都是為了我,苦了柔兒,他日我成了事,一定不會辜負柔兒的?!彼B太子的自稱都不再用,太子妃聽見更是依偎過去,不再多言。
一時間盡管兩個人都心懷鬼胎,但室內氣氛卻十分和諧。
不久就有人來報,縣丞大人來了。
太子妃從太子懷中退出,施禮告退。
縣丞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下跪行禮,太子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待到房中只有他兩人才讓他起身回話。
縣丞道:“臣今日趕到時,刺客已經全部身亡,三皇子面色蒼白,仿佛是真的重病的樣子,九皇子殿下沒讓臣帶去的太醫(yī)靠近,所以到底有沒有事兒臣并沒有探查到,是臣辦事不利,請?zhí)拥钕陆底??!?p> “大人何罪之有,老九的脾氣本宮是知道的,若是他讓你靠近本宮才要覺得是有問題了,今日之事難為縣丞了,待會回去了就去外面領賞,今后縣丞只要全心全意為了孤辦事,前途無量。”
太子并沒有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他本意就是想要一個小嘍啰替他探路,死傷他也不會在乎,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京中縣丞,沒什么背景的人,哪里來的膽子欺騙他。
誰知正是太子這一分輕視,讓自己第一次栽在自己從未在意的人手里,失了幾分先機。
說不過幾句,他也不耐煩聽這人吹噓他自己多辛苦,左右里里外外都是想要多討些賞賜。
他擺擺手讓縣丞下去領賞,自己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想了想是該進宮給母后請安,也同她商量一番今日太子妃說過的話,也需要和皇后商量一番。
打從他小時候就知道自家母后是很厲害的人,那些試圖因為寵愛挑釁母后的妃嬪沒有一個人得了好下場,等到他及冠,他母后又一手扶持著他當上太子,他早就養(yǎng)成了什么事都要和母后商量的習慣。
穆卿卿在馬車上一言不發(fā)的聽完了皇甫越和那人的交流,她沒有出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像她早就猜到了皇甫晨不會是常人,但是也沒想過腰帶下一秒就可以成了軟劍。
今天一早他一襲白衣,宴席上他吹簫之姿,都被他身上的血跡蓋住,那樣狠辣而不留情的下令殺人,她覺得這才是皇甫晨,然而那人下意識護住她的動作也讓她不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