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樣?”胡方飛很不甘心的問出這句話。
“沒想怎么樣??!
喲,這里還有柴油機廠的欠條哎!
還有琴島農(nóng)機廠的欠條!
我發(fā)現(xiàn)這賬本是個寶藏??!
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了!”張俊平嘿嘿笑道。
“說吧!石材廠三萬多的欠條都給你!
還有什么要求你說!
我告訴你,可不要太過份了!”胡方飛一把搶過賬本,惡狠狠的威脅道。
“你威脅我?
我好害怕啊!
算了,我還是去找王縣長說清楚吧!”張俊平玩味的看著胡方飛還有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陳科長。
“你到底想怎么樣?”胡方飛氣的快要爆炸了,但是又不敢讓張俊平回去找王縣長。
他們干的事,經(jīng)不起查。
其實,胡方飛他們的套路很簡單,齒輪廠的效益如何他們這些當領導的最清楚,眼看著齒輪廠維持不下去了。
干脆把一部分明明能夠要上來的賬單扣住,不去要賬了或者去要賬的人轉(zhuǎn)一圈回來說沒要到賬。
這筆錢就成了他們這些領導的小金庫。
還是存在別人那里的小金庫。
每過一段時間,就去要一些回來,只是要回來的錢根本到不了齒輪廠的賬上,更到不了職工手里。
都被他們羅列明目,直接瓜分了。
比如要賬也需要一些成本,最后他們要回來的賬和成本持平。
錢要回來了,但是花了,怎么花的錢要賬的時候花的。
他們就像耗子偷油一樣,一點點一點點的這么倒騰,最后錢沒了,賬單欠條也沒有了。
“另外我要沿街那座車間!要變更產(chǎn)權(quán)的那種!”
“你……你這是訛詐,那個車間最少也值七八萬!”
“你愿意怎么想,隨你,你高興就好!
七八萬的你當那四處漏風的車間是BJ的四合院???
七八萬我能在BJ正陽門外買兩三套四合院了!”張俊平聳聳肩笑道。
“當然了,我也不是白要你們廠的車間,我花錢買,一千塊錢!這是最高價了!”
“一千塊錢,你怎么不去搶?”
“搶?那可是犯法的行為!犯法的事咱從來不干!
一句話,行不行?不行我這就去找王縣長,說不定一千塊錢都省了,縣里能直接劃給我們!”
“好!”胡方飛咬著牙答應道。
“爽快!胡廠長還真是爽快!
陳科長麻煩你寫一個置換合同吧!
金河家具廠和齒輪廠進行債務置換,并且齒輪廠承擔因拖欠金河家具廠貨款產(chǎn)生的各種損失,并且債務置換產(chǎn)生的費用,共計石材廠賬單三萬……
另外,一千塊錢購買靠近解放路的廢舊車間!”張俊平轉(zhuǎn)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陳科長笑道。
“你……我已經(jīng)答應你了,還要什么合同?”
“胡廠長,我可是為你好,有了這份合同,將來有什么事,你我都好說話不是?
不然,你如何交代石材廠的欠賬去了哪里?
如何交代沿街車間的問題?”張俊平笑著拍了拍胡方飛的肩膀。
胡方飛雖然很胖,但是個子并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樣子,比張俊平矮了半頭,張俊平拍他的肩膀,很方便。
那一身肥肉,拍起來手感也不錯。
那著石材廠的欠條,還有車間轉(zhuǎn)讓協(xié)議,張俊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雖然花了一千塊錢,可是那個車間七八十米長,二十多米寬,足有一千六七百個平方。
這座車間修建于五十年代,用的可全都是真材實料。
因為要安放笨重的車床,所以地面全部是用厚厚混凝土澆筑而成的,墻體下面是混凝土基礎,上面是五零磚墻,車間高足有十七八米。
這樣的車間一千塊錢拿下,簡直就是白菜價。
把車間外面的圍墻一拆,再開一道門,然后還可以在齒輪廠里圈一塊空地出來當倉庫。
這個空地雖然沒有在合同上注明,但是現(xiàn)在齒輪廠已經(jīng)停產(chǎn)了誰會在乎車間前面那一塊長滿雜草的空地?
就算在乎也無所謂,大家扯皮就是了。
就算鬧到縣政府,張俊平也有話說,我買的車間前面的空地當然是我的。
你是國營,我是集體,誰怕誰???
“陳科長,這齒輪廠是徹底完了,有這樣一群豬一樣的領導在,你們齒輪廠注定這輩子都翻不過身來了!
要不要考慮一下,來我們金河家具廠,我給你開一百塊錢的工資!”張俊平直接當著胡方飛的面挖陳科長,更是毫無顧忌的把齒輪廠的領導比作豬。
當然,這么比喻,有些侮辱豬的意思。
豬還是很聰明的。
后世閑的蛋疼的專家,研究發(fā)現(xiàn)豬的智商相當于三四歲的兒童,在動物界已知物種里面排名第十。
所以,用豬來形容別人笨,實在是對豬的侮辱。
胡方飛臉色鐵青,但是沒有說話。
他已經(jīng)領教過張俊平的厲害,打架打不過,斗嘴斗不過,又有把柄被張俊平抓在手里,只能忍著氣,裝作沒聽見。
“你能做主?”陳科長心動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金河家具廠新上任的廠長!
我現(xiàn)在正式代表金河家具廠的全體股東,邀請陳科長加入我們金河!
如果陳科長原因來金河家具廠里那么財務科科長的位置就是你的!
對了,陳科長不用擔心去了金河家具廠沒辦法照顧家人,我們家具廠回頭會在縣城設立一個分廠,村里負責把家具加工成半成品,然后到這邊來進行精加工,再然后往外發(fā)貨。
陳科長就在分廠這邊上班就行!”張俊平自然聽出了陳科長的心動,對著陳科長伸出手笑著說道。
“陳昌裔!以后還請張廠長多多關(guān)照!”張俊平話打動了陳昌裔。
沒辦法,對齒輪廠有再多的感情,他也需要吃飯,也要養(yǎng)家糊口。
當然如果有關(guān)系,有門路,他也可以調(diào)到其他單位去,問題是他沒有。
再加上成分不好,所以只能困守在齒輪廠。
就算是在齒輪廠,他也只是一個副科長,科長早已經(jīng)借著要賬的名頭躲出去了,只剩下他這個副科長在。
“哈哈!我說呢,今天早上怎么有喜鵲在我窗戶外面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原來是為了陳科長!
陳科長的加入,對我們廠來說,可謂是如虎添翼!”張俊平大喜,握著陳昌裔的手使勁搖了搖。
“謝謝張廠長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工作,絕對不會辜負張廠長的信任!”陳昌裔略有些感動的說道。
雖然他們村里有會計,可本家大哥張俊山那個會計,記得賬本亂的像麻線,除了他自己,外人都都看不懂。
估計就是他自己,過個幾年以后,也看不懂自己記得是什么。
在縣城開設分廠,是張俊平臨時起意。
但也是必經(jīng)之路,在村子里受到的限制太多。
交通就是一個大問題。
訂單少的時候還行,一旦訂單多了,運輸絕對是卡住金河家具廠發(fā)展的大問題。
張俊平也是未雨綢繆,提前拿下這個車間,怎么算都不虧。
如果有可能,張俊平甚至想要把整個齒輪廠買下來。
“叮,支線任務!
企業(yè)發(fā)展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
買下齒輪廠,占據(jù)地利!
任務獎勵銀質(zhì)魯班寶盒一個!”
“靠!”張俊平一愣,隨即暗罵一句。
這系統(tǒng)居然在偷窺自己!
自己這邊剛想著有機會買下齒輪廠的這邊就來任務了。
次邱縣醫(yī)院是交通要道,有貫通東西南北的火車站,也有省道國道。
后世更是有兩條高速穿過次邱境內(nèi)。
所以,把工廠建在次邱縣城,占據(jù)地利的說法一點問題都沒有。
對于系統(tǒng)窺視自己的想法這件事,張俊平到是習以為常,并沒有多少反感。
已經(jīng)習慣了!
后世,每一個用手機電腦設備的人,都被無所不在的大數(shù)據(jù)窺視著。
你這邊在手機上看幾章關(guān)于美女的文章,等你再打開手機APP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手機APP上推送的都是關(guān)于美女的文章。
同樣,你看了關(guān)于汽車的文章,手機APP就會給你推送許許多多賣車,養(yǎng)車,修車的文章。
總之,互聯(lián)網(wǎng)大數(shù)據(jù),就像是系統(tǒng)一樣,無處不在,時刻窺視著你的生活。
張俊平拉著陳昌裔離開了齒輪廠。
看著跟著張俊平離開的陳昌裔,胡方飛狠狠的在地上吐了一口。
“媽的,老子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TM的居然敢聯(lián)合外人搞老子!”此時他已經(jīng)把仇恨轉(zhuǎn)移到了陳昌裔身上。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陳昌裔在背后搞得鬼。
在齒輪廠折騰了一上午,這會已經(jīng)是中午。
張俊平拉著陳昌裔,非要給他搞一個歡迎宴。
不過,張俊平身上僅有三百塊錢給了齒輪廠的退休職工。
如今身上還剩二十多塊錢,下館子肯定是下不起了,只能買上一只燒雞,半斤豬頭肉,一包花生米,兩瓶樂化白瓶,到招待所里喝酒聊天。
“來,咱們共同舉杯,歡迎陳科長加入我們家具廠!”張俊平倒?jié)M酒,舉起酒杯說了句開場詞。
“謝謝張廠長!”
“謝什么?咱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一家人用不著說謝字!”張俊平笑著擺擺手。
這一刻,沒有人再把他當成是十八歲的小青年。
很快一瓶樂化純糧就進了三個人的肚子。
張俊平酒量不大,三兩多酒下肚,說話就已經(jīng)有些打哏。
“陳科長,你別看咱們家具廠只是村辦集體企業(yè)!
以后你就會知道,今天的選擇是對的!
咱們家具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