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日利亞我僅僅待了一周,可能是因為有時間去了解,所以整體給人的感覺確實比利比亞有趣且過得充沛。離開時真有些依依不舍,尤其是范哥,這段時間他對我的照顧,讓我感受到一個大哥的真心。百忙中,會時不時抽時間陪我了解當(dāng)?shù)氐那闆r,著實費心了。
怎奈,這美好回憶和惜別之情尚未退散,在機場卻因一個小小的插曲而籠罩了一層陰霾。什么原因?那就是被機場安檢人員勒索了!
竟然以我和成本負(fù)責(zé)人的護照有問題為由,要羈押我們!還好及時想到范哥曾和我說過:“這里上上下下相對都比較貧窮,很多時候會有一些人鋌而走險,騷擾和勒索外國客人,一旦被抓他們會很麻煩,可是大部分時間,外國人也很難將他們繩之以法。遇到這樣的問題,有時小錢就可解決,無需把問題擴大化。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無奈,我和我們成本領(lǐng)導(dǎo)商量后,嘗試性給了他們五美金。就這樣,輕松解決。哎…本來好不容易留下的好印象,就這樣輕易被破壞了。
坐上阿聯(lián)酋航空返回武漢。丫的!算我“幸運”,又遇上了持續(xù)風(fēng)暴和亂流天氣,這回更絕!整整長達(dá)一小時的劇烈抖動,讓我很擔(dān)心飛機質(zhì)量是否能夠承受。甚至期間,飛機上停止了所有動作,包括上洗手間。我就好像被人綁在拷問椅上,實施“酷刑”一般,不過不是鞭打而是劇烈,又無規(guī)則晃動。此時真能體會安全帶的必要性,否則我早被顛出去不知多少次了。
半小時劇烈顛簸過后,飛機上凡是有信仰的同志們都開始了各種祈禱和念誦。我滴個乖乖!感覺自己不是到了教會,就是到了早課的環(huán)境。弄得我都不知道該向哪位真神祈禱了。
還好,有驚無險,一小時左右,飛機終于沖出亂流。平穩(wěn)了!機艙內(nèi)一片歡呼。此時我看了看身邊成本領(lǐng)導(dǎo)的臉色,很想問一句:您是需要降壓藥還是速效?
2009年,又是個快速發(fā)展和原始積累得好時間。我被借調(diào)到其他所參與設(shè)計投標(biāo)工作,快速設(shè)計,基本上一個月要出十幾個項目的概念設(shè)計。那時的甲方,更多還是穩(wěn)步發(fā)展要求精品,設(shè)計的花錢找方案。不像近些年,只顧快速搶占市場,顧忌業(yè)主需求的越來越少了。
所以大多時候,我們的設(shè)計都是要最人性化、客戶利益最大化,同時又能保障甲方成本回報的。正應(yīng)如此,甲方每次開出得招標(biāo)中標(biāo)費和被選上但未最終使用的賠標(biāo)費,確實十分可觀。那一年間,一個總工帶像我這樣一個新人,就能替所里提升不少業(yè)務(wù)量。
實話說在這期間,真也學(xué)到了不少,尤其是甲方各種需求和不同甲方地做事方法。當(dāng)時一位湖南長沙的地產(chǎn)公司老板,讓我記憶猶新。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他也是俄國迷,對那里的一切事物都著迷得不得了。所以我的價值就被快速挖掘出來,這個項目可以說攀談著就拿下了。直到最后我才明白,大哥!原來您是認(rèn)識了那里的妹子,所以這么積極地了解,早說么~
當(dāng)然,直至今日,這位老板朋友始終與我聯(lián)系不斷,給了很多幫助和引導(dǎo)。成為我在行業(yè)內(nèi)最好的朋友之一。
年底,公司各所要組織旅游。我第一次與全國際中心的各位一同出去,心情還是很復(fù)雜。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有些愛心泛濫的女性領(lǐng)導(dǎo)或總工,就開始一路不停地給介紹對象,甚至還能找出幾十張姑娘的照片。厲害了,我的姐們!當(dāng)時我心中的就在吶喊:這行的年輕人如此不容易么?還好經(jīng)過多年觀察和實踐證明,建筑行業(yè),男性市場直至今日,依然看好。尤其是我們這些做設(shè)計的。否則看她們這陣勢,豈不是有些定力淺的就要轉(zhuǎn)行了。
就這樣,我們長達(dá)一周的蘇杭游,在喧鬧和各種介紹中開始了。路上我才明白,合著當(dāng)時所里單身的就我一人兒,這些領(lǐng)導(dǎo)又是黨支部的成員,怨不得這么積極幫助年輕人解決實際困難呢!哎…還是集體幸福啊~看看現(xiàn)在,私企領(lǐng)導(dǎo)們,能過問這方面的,不多了。
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無道理。景色怡人、空氣中帶著花香和水氣的味道,歷史建筑的韻味,當(dāng)?shù)厝说拇┲傲?xí)慣等等,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
自由活動時,我漫步來到西湖。怎能不去看看有名的“斷橋”,近距離且跨時空,感受那段美麗的傳說。站在橋頭遠(yuǎn)望“斷橋”,小片荷葉群點綴在橋端兩側(cè),“斷橋”仿佛成了一支如意,浮在這微波蕩漾的湖面,這荷葉群就似如意前端的云頭,配合廣闊的西湖。好似玉盤中盛放的如意,遠(yuǎn)觀高貴,但又觸手可及。
我不知在這里閑庭信步了多久,只可惜那時沒有微信計步。直到我雙腿乏累,腳底生疼時才想到找個地方休息。來到一處樹蔭下,看著遠(yuǎn)處來往人群,可能有游客、有忙于工作的當(dāng)?shù)厝?,思潮起伏,但卻難以安靜下來。
突然一聲呼喊把我吸引,原是一處小坡上,一位大姐手推的嬰兒車不知怎的突然脫手,孩子隨著車子急速下沖而去,旁邊就是急速往來得車輛,那是險過剃頭?。‘?dāng)時根本啥想法也沒有,背包都沒顧,就沖了過去,想從旁攔截。巧了!對面有個女士也沖了過來,我們速度相當(dāng),撞了個滿懷,兩人的身體硬生生把嬰兒車夾在中間。車子是停住了,并安全交給那位大姐,可是我倆都捂著肚子站不起來了。這家伙撞得,著實不輕!感覺嗓子眼兒都有些發(fā)甜了。
那位大姐不好意思地詢問著我倆傷勢。還好,緩一緩就過來了,正想起身說幾句場面上的話,誰知我竟被那位與我相撞的女士揪住了領(lǐng)子,反問道:“你干嘛?這樣沖過來,不怕撞翻嬰兒車傷到孩子么?”我了個乖乖!合著您在這兒等著我呢?那我就要問了:“這位女士,不是你突然出現(xiàn),讓我分神。否則沖得再快,我也有分寸好么…”未等我說完,對方又搶著說道:“什么女士?人家是姑娘!正值青春!”
得!雖然我非閱女無數(shù),可是有這絕對自信的口氣,說明這不是善茬兒,好男不與女斗,退卻還則罷了,這還不行么?未再爭執(zhí),我說道:“也是,這就算我做事欠缺考慮。咱們雖都受傷,可畢竟是為了這孩子,都是好心。只要孩子安全,一切都無所謂了!”說罷向那位大姐打了招呼回了禮,轉(zhuǎn)身找我的背包去了。大姐自是千恩萬謝,咱就不提。
誰成想等我拿上背包準(zhǔn)備走時,那位女士…哦!不!不是“女士”而是“姑娘”,不敢再錯。這位姑娘竟然沒走,站在后面等著我。當(dāng)時心中就是一突:咋地!打算繼續(xù)理論或者訛我不成?
沒有理會,拿著背包就要離開。突然這位姑娘又開口了:“怎么著,這就要走?”看看,來事兒了吧!我回道:“是的!本是異客來異地,自要回那該回處~”咋樣?有些味道吧!
老話說得真對:有理就怕遇到強詞的。姑娘又一把揪住我的背包。我心里略微有氣,心說:這個姑娘說不了兩句就愛動手,這要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啥的,你咋活下來呢?
我冷冷的問道:“干啥?”
姑娘冷哼:“你還挺沖!不道歉么?也不表示?”
“不是說過了么?咱們都是為救那孩子,都屬于好心,誤傷‘友軍’,孩子沒事也就算了?!蔽乙矝]有好氣兒地說。此時轉(zhuǎn)頭去看,才看得仔細(xì)。這姑娘目似點漆、面容姣好、秀發(fā)垂肩、身材勻稱,上身著白底藍(lán)條的短袖衫、下有藍(lán)底暗紋百褶短裙、足蹬淺面兒黑皮鞋配可至膝的長襪,確實不凡。最起碼,能讓我這多年經(jīng)過白俄美女熏陶出的審美觀,一眼看上去感覺不錯。個人認(rèn)為算得上美女一枚了。只是這身裝束略顯…雖然挺顯身材、氣質(zhì),可是…啥意思?哪的校服?還是Coosplay?
她可能看我不再答話,而是上下打量,一嘟嘴,斜眼瞟我道:“你…不是好人吧?”
丫的!當(dāng)時我就想扔了背包過去揍她!這算惡人先告狀不?
忍了再忍,算了!對美女禮讓三分,這是人類對于美好事物和人的一種潛意識。不再搭理她,向我們住的酒店走去。
結(jié)果這家伙屬“狗皮膏藥”的,粘著不放,跟了一路,嘴里不?!斑哆哆丁眫我這人最煩兩件事,一是與人爭執(zhí);二就是遇上愛嘮叨的人。這下齊了,讓她占全了。
始終沒管她,一路急行。雖然我個子不高,可畢竟在白俄鍛煉過,步速還是挺快的。一般女性除非比我個高很多,否則不易跟上我的步伐。這家伙看似也就是165-168cm,竟然跟著我臉不紅氣不喘,看來這是遇到高手了。我記得金大俠和古大俠在書中都曾“教育”過我們,行走江湖,切莫看不起或者輕易招惹女性、老人和孩子,他們能在江湖打混,必是有高人一等的本領(lǐng),切莫著了道兒才好。
終于到了酒店大堂,正好有我們一群剛逛回的同事,其中也有那幾位熱心的領(lǐng)導(dǎo)大姐??吹轿一貋?,大家熱情地打招呼,可是看到身后跟著個“狗皮膏藥”都愣住了。看一個個那表情,估計都是在想:這是啥光景?
甚至還有倆同輩的哥們兒“不懷好意”地笑著,以下巴朝這姑娘點指,仿佛在問:咋回事兒?我們錯過啥有趣的情節(jié)了?
丫的!在我還沒來及給大家介紹其中詳情時,這“狗皮膏藥”竟然放聲先哭了起來!你…
于是一道道異樣的目光投來,從剛才的溫柔、和善,轉(zhuǎn)為鄙視。
媽呀!我這多年的清白,我這好不容易在同事中建立得形象…扭臉恨恨地看著她,這家伙竟然還敢偷偷吐舌做鬼臉!當(dāng)時,把她刨坑兒埋了得心都有了!
還好,大家還是對我有充分了解和信任的,允許我為自己“申辯”。可氣的是,在我詳細(xì)描述經(jīng)過時,這家伙還時不時插嘴,說出她的觀點。還好,她沒胡說太多,也沒添油加醋,不影響大局。同志們都清楚后,那幾個看“熱鬧”的,可能覺得內(nèi)容無聊,所以就撤了。丫的!你們這群沒義氣的,以后等著我!
于是,“本案”同是受害者的我,被大姐們數(shù)落了一番,被迫鄭重其事地向“狗皮膏藥”道歉。當(dāng)時牙我都差點咬碎!這是國內(nèi),和平國度,放到尼日利亞,我也想把這“狗皮膏藥”拿去換錢算了。又一想,人家不要苗條的賠錢貨。作罷!
晚上我們聚餐,充分體驗了大家的好客和這位的厚臉皮。她竟然真留下,還與這幾位領(lǐng)導(dǎo)大姐們攀談到現(xiàn)在。合著就是為了這頓飯?宴席上我又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一個特點。自來熟!短短一會兒時間,竟然和我的同事們都混熟了,還熱情地打招呼,不知道的真以為這是我們同事。
宴席結(jié)束,我要送“瘟神”了!告別同事,我把這位請了出去,愛哪兒哪去!
結(jié)果,這家伙竟然又哭了…還是在大馬路上,人來人往間…我這個恨哪!
買了杯喝的,并遞過幾張紙巾。好么!人家不客氣,整包紙巾都被她奪了去。喝著我買的飲品、用著我買的紙巾,說著我的不是。實在無奈問道:“大姐!你到底想干嘛,直說成不?”她上下打量我一番,斜眼回道:“大哥!我89年的,你叫我大姐?還未請教您…”閉口不言,打量著我。那意思是等我自省。
“Извините!我口誤!姑娘,您要干嘛,請說?”我咬著牙,氣得連俄語都上了。
姑娘一愣,回道:“大哥,你是XJ人?”
我這一腦門子“官司”地回道:“我不是!您從哪聽出XJ語了?”
“那你剛才那句?啥意思?在罵我?”這位裝傻充愣的勁兒。
我趕忙搖手:“豈敢!豈敢~送都送不出去,我哪還敢惹您。那是俄語,‘對不起、抱歉’的意思。別多心~”
“哦!你在國外待過?能給我講講在外的故事么?我可愛聽人講以往的經(jīng)歷了!”這家伙竟然好奇地走近,追著問到。
一聲大吼:“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該做得我都做完了,你該上哪兒上哪去好不好!”我情緒崩潰了。現(xiàn)在回想,不知是因為被她煩得,還是又讓我聯(lián)想起了什么…總之多年后被人回憶起來,說我當(dāng)時表情如鬼似魔。
我這人相對自控力還成,另外毫不夸張,從小到現(xiàn)在,基本沒和女性紅過臉,尤其是這樣怒吼。冷靜下來,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她又哭了,這回不知真假。我只好冷靜幾秒后,再次緩和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本地人么?為什么不回家?”可能是聽我語氣緩和,這家伙說不哭馬上就收住了。不裝哭,調(diào)皮勁兒反而起來了:“我是龐萱兒,大哥貴姓?”
吃驚地看著她“杜,杜欣易?!蔽覠o底氣的回復(fù)到。
“哦!杜大哥!我是山東人,來這里工作的!請多多指教!”她伸出了手,要握手。
實話,我沒敢接,抱拳拱手還禮,問道:“工作?你才多大?正是上學(xué)的年紀(jì),別蒙我成不?”
表情一愣,接著吐吐舌頭有做個鬼臉,看似是把告訴過我年齡的事情忘了一樣。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杜大哥,我是逃到這里的,在躲避一些人,沒辦法!因為年幼,不懂物價,身上的錢花完了,所以借機會蹭頓吃喝,您別介意啊~”
這回輪到我斜眼看她了,經(jīng)過我多年閱歷判斷,假的!準(zhǔn)是哪個電視劇里學(xué)來的。這種人謊話張嘴就來,還是少招惹為妙。于是就坡下驢回了一句:“哦!既然這樣,你看前面那里藍(lán)白相間的建筑,叫警察局!去那里尋求幫助,一勞永逸。人民警察威武!你可以放心求救,咱們就此別過!”拱手施禮同時身形轉(zhuǎn)動,沒敢再看她,一溜煙就跑了。
順利回到酒店,關(guān)上房門,后背都濕透了,這家伙冷汗蹭蹭直冒!同屋是我一哥們兒,結(jié)構(gòu)專業(yè)的,名叫陳超,湖北仙桃人。看我這像被老虎咬了腳后跟兒似的表情,笑得前仰后合。問道:“怎么了這是?遇上賊了?還是說又與那美女有關(guān)?”
接過他遞得礦泉水瓶,“咕咚咚”猛灌,一口氣涓滴不剩。喘了一口大氣,這才把經(jīng)過說了一遍。期間陳超笑得在床上一溜滾兒。造孽呀!怎么總是攤上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
最后得知我把那家伙丟下跑回來的,陳超覺得我太無情了,也不問清楚理由,萬一出事兒咋辦?
我心說:您想多了,那就是個小“妖精”,誰能動得了她?于是擺擺手說道:“放心吧!她應(yīng)該去找警察尋求幫助了。累了,我要睡了?!闭f完就去洗漱了。
當(dāng)我洗漱時,聽到房門響,探頭一看,原是陳超準(zhǔn)備出去,問道:“去哪?這么晚了?”
陳超一笑:“出去抽煙!不影響你這煙酒不沾的大好青年!”“咣當(dāng)”一聲,走了。
怪得很!不理他。
洗漱完畢,我上床睡了。本以為勞累一天會著得很快,誰知竟然失眠了。主要是腦中一直浮現(xiàn)那家伙的身影,她…應(yīng)該有她的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