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看著主動向她打招呼的女子,露出如往常一般和煦的微笑:“你好,我姓安,單名一個馨字,馨香盈懷袖,路遠(yuǎn)莫致之的馨?!?p> “嗯,很香的一個名字,不像我,我的柔字,是我娘想讓我柔和一些,便為我取的,可我就是因為這個柔字,我的性格才會這樣?!彼缓靡馑嫉男χ?,手拿著方才安婉送于她的錦帕,輕柔的給自己擦拭著還有淚水的臉頰。
她看向人群中的安婉:“那是你姐姐嗎?”
“嗯,她是我三姐,單名一個婉字,”突然安馨笑出聲,“我娘想讓她婉約一些,可惜事與愿違。”
李柔兒羨慕的說:“但是她長的好美。”
“嗯,我三姐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這一處最出眾了。”
安馨雖是在埋汰,但任憑誰都聽得出她那語氣中的笑意,有多濃厚。
李柔兒轉(zhuǎn)頭又看向安馨,想說,你姐姐的相貌如此出眾,你就不嫉妒嗎,方才也是,明明她們站在一起,可是羅姑娘看的人叫的人,就只有安婉,你就不嫉妒嗎?
一直存在于自己姐姐的陰影之下,你就不嫉妒嗎?
李柔兒忍不住又問安馨:“你不過去嗎?”這可是能與羅姑娘拉近關(guān)系的最好時機呢。
“我在這兒挺好的?!?p> 一絲清涼的風(fēng)吹過,安馨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她抱著胳膊,看著自己這一身衣裙,面露憂愁。
大意了,就想著穿著好看,可是不保暖啊。
姜雪蓉看著就算是走路沒有姿態(tài),卻依然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的安婉,眼里全是嫉妒,“這么久了還不過來,我還以為你怕了呢。”
安婉一翻白眼,不理會她,把姜雪蓉氣得就想跳腳,就想罵臟話。
姜雪蓉一臉委屈看著羅凝:“凝姐姐,你看看她,她在你面前就這么無禮了,你還如此想著她。”
對于姜雪蓉的顛倒黑白,安婉又是翻了個白眼,簡直快要把白眼給翻上天了,她不想聽著姜雪蓉說一些廢話,便對著羅凝主動問:“不是讓我過來斗詩嗎?那就來吧?!?p> 安婉理了理袖子,顯得自己胸有成竹,整個一副快點出招的架勢,讓羅凝的眼神暗了暗,一股火氣就想要從胸口漫出。
突然她嘴角噙笑,便張口念出:“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p> 安婉張口便來:“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p> 她看了一眼,已經(jīng)張口卻是沒能發(fā)出聲的姜雪蓉,得意一笑,對著羅凝說:“還有沒有難點的,這太簡單了。”她又看向姜雪蓉,也不說話,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又是讓姜雪蓉氣的牙癢癢的。
羅凝冷冷看著安婉:“漁翁夜傍西巖宿,曉汲清湘燃楚竹?!蹦钔辏憧聪蚪┤?。
這凝姐姐有教過她,姜雪蓉便搶在了安婉的前面急忙念:“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綠?!?p> 這有點難,安婉蹙眉沉思,姜雪蓉見狀,便得意的笑了:“這么簡單你都不知曉,還敢來斗詩?!?p> 安婉聞言,不屑的撇了她一眼,便又看向羅凝:“回看天際下中流,巖上無心云相逐?!彼€是記起來了,這詩是《漁翁》,這是她許久以前犯了錯,爹處罰她,而讓她抄寫的其中一段。
不過,她突然有些怕了,她們一來就這么猛的,她估計,她也接不了多久。
“很不錯嘛?!绷_凝拍手,她輕聲笑說:“既然如此,我們這么干對詩,也是無聊,要不我們來點彩頭怎么樣。”
不怎么樣,安婉緊抿著嘴,對詩便對詩,怎么還有彩頭的。
見安婉不說話,姜雪蓉得意非常,與安婉斗了幾次嘴,也稍微了解了一點她的脾氣,便激她:“你方才還不是說太簡單了嗎,怎么加上彩頭了,便就不敢了。”
安婉知道這是姜雪蓉在激她,可是她就是受不了有人這般對她說話,她還未過腦,但卻已經(jīng)出口說:“我何時有說過不敢了,來便來,說吧,什么彩頭?!?p> 人群外的安馨忍不住捂住了眼,真是被自己三姐給打敗了,這種事情也敢答應(yīng),她就不怕她們吃了她。
羅凝也不說話,有些話,她也沒必要說,因為有人會替她說。
姜雪蓉眼含深意,笑的很是隨和,但欠揍:“凝姐姐是第一次邀請你來府里玩,太輕了,怕不夠重視,這樣吧,輸?shù)舻哪且环骄痛双I(xiàn)舞如何?!?p> 說到這兒,姜雪蓉又是隱晦妒忌的打量著安婉的全身,“瞧你長相如此出眾,身段也是婀娜,如果舞幾番,定是傾國傾城、美艷動人啊?!?p> 她這些話,就差沒把舞女兩個字說出口了,如此惡毒的嘲諷,也是多虧安婉能硬生生的忍下來。
她不僅是忍了下來,還笑的很張揚,那笑容讓在場之人皆被迷惑了眼,無一不贊嘆她一句好相貌。
“我能跳的傾國傾城,就不知你能否與我一般了?!?p> 姜雪蓉辦晌才醒悟過來,她瞬間氣的頭頂快要冒煙,渾身都顫抖了。
這個、這個賤人,不僅罵她是舞女,還諷刺她無鹽,長這么大還沒有人敢如此說她,居然嘲諷她長的丑。
羅凝不想姜雪蓉在無聊的事情上浪費,便開口說:“來吧?!?p> 就讓這個沒臉沒皮的女人,是如何在她面前出盡洋相,如小狗般逗弄逗趣吧。
自從有了彩頭后,羅凝說出的詩句越加難懂,也讓安婉越加吃力,每當(dāng)安婉主動出擊時,就算羅凝沒懂,但卻有那些懂詩句的女子跟著接上,隨后便出了簡單的詩句,羅凝隨口接上,便又沖著安婉發(fā)難。
雖說安婉被伯爺罰抄了許多的詩作,但她也不是每一句詩詞,都懂其中的意思,所以回答時,便有些猶豫。
但正因為這猶豫,便讓羅凝占了上風(fēng),“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p> 這一句直接打的安婉措手不及,她完全都反應(yīng)不過來,當(dāng)場便愣在那兒了。
羅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旁的世家姑娘也都輕笑出聲,皆是一幅看好戲的神情。
姜雪蓉最是洋洋得意,她故作淡然問:“怎么了,對不出來了?你不是很聰明嗎。”
安婉冷臉,不想回答。
悅說
別問我這些詩,也別問我這是什么意思,因為我也很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