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脖子一縮,她尷尬的辯解:“我、我那不是去阻止她了么。”就是沒能阻止住罷了。
羅思桀為小媳婦般的‘四弟’,打抱不平:“我說安兄啊,你四弟偷偷的潛進(jìn)來,也是想要見識一番,這并沒有錯,你何必咄咄逼人,你瞧把他給嚇成什么樣子了?!?p> “你……”安子祁氣結(jié),他一甩袖子:“你根本就不懂?!?p> 這句話羅思桀就不依了:“唉,我說,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不能因?yàn)槟隳軈⒓釉姇?,就不許你弟弟來了吧,哪有你這般做人家大哥的?!?p> “你,我不和你多說?!卑沧悠钋埔姌巧嫌魅绯酪呀?jīng)出來了,便就不理會羅思桀,也沒時間再生氣,叫上安馨便朝喻如忱走去。
安馨也發(fā)現(xiàn)了,忙應(yīng)了一聲就跟在安子祁的身后走。
“我說,你這是什么語氣啊……”羅思桀越加的氣不過,忙追了上去。
對比完詩,安婉見這文政終于是一幅佩服她的神情,她便適可而止的準(zhǔn)備功成身退,打算做個默默無聞的才華之人,可這文政似乎是和她較上勁了,不許她走不說,還非要知道她是哪個府上的少爺。
她能說嗎,她敢說嗎,她只得故意忽悠,卻反而激怒了對方,揚(yáng)言又要與她比試一番。
她這個暴脾氣,本是剛要應(yīng)戰(zhàn),周圍卻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們皆看向她身后的樓梯處,皆是一幅激動的神情,似乎正在迎接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一般。
安婉似有所感的轉(zhuǎn)過了頭。
走在前方之人并不是喻如忱,而是永昌侯府的羅大公子羅思擎,緊接著喻如忱才緩步的下了樓,一襲的月白長衫,飄灑如仙,那身從容淡然的神態(tài),一個仙字都不足以形容他。
羅思擎著的是一身墨色長袍,冷硬著臉,目不斜視,渾身給人一種殺伐果斷的氣勢來,和他們一同下樓的還有兩位貴公子,手中各執(zhí)著一把扇子,悠哉的為自己扇風(fēng),一臉和氣的對他們笑。
下樓來的四位男子都是人中龍鳳,養(yǎng)眼極了,然而今日在場的皆是大男兒,這么個上等的福利卻是沒有女子能夠欣賞到。
羅思桀躲在安子祁的身后,很是遺憾的搖頭,順便又偷偷瞧了一眼他的大哥,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會和喻公子一同下樓。
安馨也是躲在了安子祁的背后,但兩只眼還是緊盯著喻如忱,見喻如忱往她這邊看過來時,便咻的一下躲在了安子祁的背后,但卻因?yàn)榱_思桀也正躲在那兒的關(guān)系,使得她猛地撞到羅思桀的身上,又反射性的彈了回來。
安馨低聲驚呼一聲,下一秒忙抬手捂住嘴,下意識的就朝喻如忱看去。
如果安馨好生站著還沒怎么,但因?yàn)樗@動靜有些大,喻如忱剛好也看向這邊,便一眼就瞧見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就當(dāng)喻如忱以為是自己看錯時,那有些眼熟之人卻是抬頭看向了他,同樣的驚慌,同樣的舉動,同樣的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同樣的不喜他,喻如忱不信也得信了。
她不是寧安伯府上的姑娘嗎,她怎么會穿著男裝進(jìn)了這里。
安馨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卻是先一步的轉(zhuǎn)過身去,但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的一瞬間就后悔了,她這是又在喻如忱的面前做了傻事,她怎么總是這樣啊,每當(dāng)面對喻如忱,就感覺自己的智商嚴(yán)重掉線,都快成弱智了。
她這么個舉動,喻如忱會如何看她啊。
然而就算安馨如何懊惱,如何唾棄自己,她也是不敢再轉(zhuǎn)過身去了,就算他根本就沒有關(guān)注過她,她也是慫的不敢動分毫。
“喻公子……”在她前方的安子祁剛打了聲招呼,就被安婉那響亮的聲音給截?cái)唷?p> “喻如忱,原來你也在啊?!?p> 本是笑臉迎人的安子祁,瞬間臉黑如鍋底,比方才更甚。
安婉連走帶跑的朝喻如忱走去,然而當(dāng)她剛走到喻如忱身邊時,就被一個討厭之人給擋住了去路。
“你走開?!?p> 安婉瞪著羅思擎,心里氣惱非常,膽子也是大了許多,就把他那冷冽的氣息視作無物,根本就沒在怕的。
羅思擎嘴角噙著一絲邪魅的笑意,語氣卻冷冷:“這是何道理,你擋著了我的去路,卻要叫我走開,敢問你是哪府上之人,居然如此的囂張?!闭f著,還故意上下打量著她,還是從頭到腳。
“要你管啊。”安婉羞憤的朝他怒吼一聲,覺得眼前這個討厭之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讓她毛骨悚然的,她不想和他多說,就越過他。
來到了喻如忱的身邊,她立馬收回了那怒容,換成了一臉的笑意,把那張絕世的容貌存托得更加奪目,雖然她此時是個男子,但也難掩她的風(fēng)采。
至少身后的那兩位貴公子就看呆了眼,羅思擎隱晦的看著他們,隨后那目光便又落在了安婉的身上,犀利無比。
但安婉此時身心都牽掛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大咧咧的她絲毫沒有感覺。
“喻如忱,方才我所念的詩,你覺得怎么樣啊,我可是為了你學(xué)了許久呢。”面對喻如忱時,安婉不自覺的就露出了小女孩兒的姿態(tài),看的羅思擎眼神越加冰冷,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冷氣。
喻如忱并沒有因?yàn)榘餐衲穷愃聘姘椎脑挾兴|動,他很中肯的說:“不錯,只是在你說出之時,那意境并沒有表達(dá)出來,反而欠缺了些情感,恐怕你不常與人對詩。”
本是滿懷希翼的安婉,以為對方會很不吝嗇的贊美她,沒想到得到的是這個答案,她本來是很有自信的說。
安婉被喻如忱打擊到了,她耷拉下臉,沒精打采的哦了一聲。
喻如忱眼波動了動,暗忖是不是自己說的太過火了。
“既然是欠缺了,那日后就得多加練習(xí),免得丟臉丟人?!卑沧悠罾洳欢〉牟遄斐饬艘痪?。
安婉本來就很低落了,又聽見有人還在諷刺她,聞言便抬起頭,往那方向瞪過去,想要好生的教訓(xùn)對方一番,然而當(dāng)她看到那熟悉的人時,卻是瞬間懵了。
糟糕,她把大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