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看著那薛盧氏,只見她一動也不動,只是一個勁兒的垂著頭,仿佛薛夫人說的人不是她一般。
大夫人這下終于是聽懂了,但她也怒了,這死老太婆不僅是想捅她女兒的心窩,她更是想要就此告誡她,讓她知道她女兒是多么的不懂事,不孝順嗎。
還真的是她不說話,就把她當(dāng)軟柿子捏了。
大夫人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你還真的是有福氣,我的兒媳婦可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動靜呢?!?p> “當(dāng)真?”薛夫人突然震驚了臉色,忙不迭的說“既然如此,你也可以讓你媳婦……”
“但是,我卻是不著急的。”大夫人及時打斷薛夫人的話:“他們小兩口子覺得現(xiàn)在要孩子還太早,男人家還是成家立業(yè)了再要孩子為好,我也不著急,我還這么年輕,我還不想像那些老太婆一般,為了孩子打轉(zhuǎn),這樣會老的快,我可沒那個閑工夫。”
薛夫人那嘴角的笑容頓時一僵,這女人是在罵她死老太婆?還諷刺她老?
“那是你根本還沒享受到兒孫在你膝下打鬧的場景,也難怪,你的媳婦還沒有身孕?!?p> “那樣才好呢,可以給他們年輕的人多些私人空間,培養(yǎng)感情,這樣婚姻才能長長久久?!?p> 薛夫人笑的很勉強(qiáng):“年輕人還是不要粘的太厲害了,否則會影響仕途?!?p> “怎會,我家子祁就我媳婦一個夫人,他還不是照樣考上了二甲,這才能進(jìn)入翰林院,反倒是那些個妻妾成群的,被自己老娘拖累的,你瞧瞧有哪些人能夠考上二甲,怕是連三甲都很難考上。”
這次薛夫人是真的笑不出來了,這女人含沙射影的說的分明是她兒子,她兒子和這女人的兒子一同考,卻是連最后的筆試都沒有通過,她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有人問起來,她只說她兒子興趣不在此而唐塞她們。
大夫人卻沒打算放過她,她嘆氣一聲;“你說說看,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啊,又不是不能生,干嘛還要找別人生,多了庶子庶女有什么用,又不能替我爭口氣,相反還要拿那么多的錢去養(yǎng)他們,養(yǎng)的不好,他們還反過來怪你呢。哎哎真是好日子不過,非要找虐受嗎,你說說這種人不是有毛病嗎?!?p> 大夫人看著薛夫人黑著臉,笑的溫婉極了:“還好從安不是如此,還知道只守著我家寧兒一人過,否則的話,我就怕忍不住動手替寧兒好生的教育教育他了?!?p> 薛夫人的臉已經(jīng)黑如鍋底了,這女人居然當(dāng)著她的面敢威脅她兒子,還把她將要出口的話,完全給堵死了,她要如何再提給安兒納妾的事。
薛衣珍聽著火冒三丈,她冷笑:“安伯母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二哥是你的兒子一般,任由你打罵,這世上娶妻納妾天經(jīng)地義,不是我說,安氏就應(yīng)該主動的為我二哥納一房妾侍,這才是她做妻子的本分?!?p> 薛夫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她說不出口,自己的女兒可是能說的,但她卻是沒有想過,薛衣珍是未嫁之人,她怎可以說出這種話,如果她這句話被其他的人聽到,可是會被戳脊梁骨的。
大夫人這次終于是正眼看薛衣珍這個沒教養(yǎng)之人了,她嘴角噙一股冷笑,既然老太婆這個做娘的舍不得訓(xùn)斥自己的女兒,那么她這個做親家的就受累了。
“你這女兒這是還沒有找婆家吧?!?p> 冷不防這安夫人會突然提起這個,薛夫人有些不悅:“親家說這話就好笑了,我家珍兒才十三歲,怎么可能會找婆家。”
大夫人松了口氣:“沒找婆家就還好?!?p> “怎么?”薛夫人不想回應(yīng)她,總覺得沒有什么好事,但她卻是忍不住。
果然是沒有好事。
大夫人惡意滿滿:“因?yàn)槟氵@女兒實(shí)在是沒有規(guī)矩,應(yīng)該說連教養(yǎng)都沒有,見著長輩都不知道起來行禮不說,連對待嫂子也是那種敷衍的態(tài)度,動不動就說些納妾什么的,這種姑娘,嫁給誰也是禍害誰,我生怕是誰最后會遭殃?!?p> 大夫人本來是不打算為難這女人的,畢竟她還這么小,但這死老太婆和她的死女兒真是太不是東西了,她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她不罵不行。
“你說誰呢!”
薛衣珍猛地站起身瞪著眼,死死盯著大夫人,一副想要上前拼命的架勢,安婉安馨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大夫人,特別是安婉,一副隨時待發(fā)的架勢。她可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要是那女人想要做些什么壞事的話,她可是不介意,讓對方嘗嘗痛的滋味。
薛夫人也跟著站起來,她也不去裝什么好親家了,她冷冷看著大夫人:“沒想到啊,安夫人居然是這么的能說會道,上下嘴皮一碰,就可讓我女兒的閨譽(yù)受損,可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大夫人也站起身:“哪比得上你,養(yǎng)了個這么特別的閨女,連孝廉恭順都不懂,還好從安不是這種性子,否則,我就算是頂著天下人的罵名,也要讓他們和離,救回我女兒?!?p> 大夫人的這句話說的有些過了,安馨頓了頓,但也沒有阻止她,其實(shí)大夫人說的和她想的一般無二,就算是薛從安是個好的,但他有這么個娘,她也是不放心的。
但是,就算她們再如何作想,大姐應(yīng)該也是不會同意的。
薛夫人冷哼:“你嚇唬誰呢,和離便和離……”
“娘?!毖陌舶字樛回5某霈F(xiàn)在門口。
薛從安來到薛夫人的面前,雙腿一軟便就跪了下來,“娘,你在說什么傻話,我和寧兒好著呢,怎么會和離,你別再說這些話來嚇兒子了。兒子膽子小,經(jīng)不起嚇,你就可憐可憐兒子,別戳兒子的心窩子了?!?p> 薛夫人氣結(jié):“你、你怎么這么的沒用,你這是想要?dú)馑滥?。”她被薛從安氣得心肝肺都疼,但也是對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兒子素手無策,她真是倒了哪門子的霉,怎么就生了個這個戳她心窩的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