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古典的禪房內(nèi),靜肅人心的檀香裊裊而上。
秦子衿自將體內(nèi)蠱毒解了之后,已昏迷了兩日有余。暮白等人雖心急些,但也都無可奈何。
“不......不要!”
此時的秦子衿,仿佛陷入了一個周而復(fù)始的噩夢當(dāng)中。不知怎地,她竟夢見了一望無際的馬革裹尸的戰(zhàn)場,漫天的硝煙,直至將自己完全淹沒......
秦子衿拼命的想逃離這個地方,可都沒有用。
“母后!長歡!”
秦子衿掙扎著呼喊醒來,她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素雅的房間,眼含迷茫,她是誰?這又是哪里?
“嘶......”
秦子衿輕捶了捶隱隱作痛的腦袋,搖了搖頭,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腦海里無數(shù)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停的在秦子衿眼前一閃而過,她想抓住,可什么都抓不住。
片刻后,待秦子衿緩過神來,便起身下榻,許是躺得時間久了,起來還是有些費(fèi)勁。她不停的打量著這個房間,腦子里的疑惑不斷在加深。她為何對之前的一切都毫無印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秦子衿慢慢打開房門,傾瀉的陽光落在秦子衿身側(cè),這令她不禁抬手稍微遮擋下這有些刺目的陽光。
不知為何,秦子衿緊繃著的神經(jīng)就在這一刻有了些微的放松。她抬眼望向庭院,風(fēng)景雅致,清幽安靜。
秦子衿探頭小心翼翼的走在面前的小木橋上,“有人嗎?有沒有人?”
躲在不遠(yuǎn)處偷偷抹眼淚的阿沅忽然聽見了秦子衿的聲音,趕緊擦干了眼淚,慢慢挪著步子便走了出來,小聲道:“小......小姐?!?p> 秦子衿聞言走了過去,望著面前這個眼睛紅紅的小姑娘指著自己說道:“你是在叫我?”
阿沅愣了一下,連連點(diǎn)頭,“是的?!?p> 秦子衿上前擦了擦阿沅眼角未干的淚滴,問道:“你怎哭了?”
阿沅像受驚了似的往后退了幾步,“奴婢,奴婢沒哭?!?p> 秦子衿一怔,僵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放下,不禁納悶,自己曾經(jīng)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瞧把這孩子給嚇得。
“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我一覺醒來,好像什么都忘了......”
“小姐!”
聞聲,秦子衿疑惑的眼神看向庭院門口一位坐著輪椅,身著青衫的男人,神情懵懂。
阿寧驚喜的看著已經(jīng)醒過來的秦子衿,小跑著上前,“小姐……”
秦子衿也不知怎的了,安慰性的摸了摸阿寧的頭,示意她放心。
秦子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尷尬的看著面前的三人,笑了笑,“抱歉,我不知道怎么了,醒來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來了……那你們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暮白松了一口氣,對著秦子衿言道:“你之前不小心撞到了頭部,才會導(dǎo)致記憶丟失了?!?p> 記憶的丟失?
秦子衿沉默不語,心底卻總有些不安感在作祟。
“你名叫沈長歡,是燕國沈國公的嫡女?!?p> 秦子衿看了看暮白,又看了看阿寧和阿沅。
“那您是……”
“我是暮白,是個醫(yī)者?!?p> 片刻,秦子衿擰著的眉頭松了下來,揚(yáng)起清麗的笑容,“謝謝你。”
這一笑,令暮白看癡了去,子衿她因為身份的緣故,從未如此恣肆的笑過。
這一笑,倒也像極了長歡。只不過,長歡是溫柔的,而眼前的秦子衿,是明媚的……
而阿寧也微微濕了眼眶,她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陛下這般明艷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