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眠草生的奇怪,好像有一條線規(guī)矩著他們,線外多一分都不長,線內(nèi)則全是它們的地界。一片金色的花海,其他的雜草也見不到幾根。二人服用了解藥,雖然走進來并不會有什么性命危險,卻總是心里怪怪的。
花海很大,快要溢出了視線之外。且谷內(nèi)地勢特殊,花從又高,一個人真要藏在這里面,確實也難以發(fā)現(xiàn)。何況,無論怎么呼喊都沒有回應,宿白倒是有些慌了。
眼見夕陽西斜,驚鳥四竄。宿白已經(jīng)開始懷疑,那兩人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進來過。又或許是早就已經(jīng)偷偷溜出去了。
忽然,聽得尚卿然的一聲驚呼。忙趕過去,只見金色的花瓣上呈現(xiàn)微微的褐色,看樣子血跡已經(jīng)干了。二人順著血跡而去,只見那消失的二人就躺在花叢之中,那花生的高,層層疊疊的倒將二人藏得很好,即便在空中也不一定能見著。
宿白忙為二人診脈,兩人氣息都十分衰弱。李未與身上各處都纏著繃帶,不過纏的并不好,不像是殷瞬那樣完美主義的人干得出來的事兒。而殷瞬,臉色相較于李未與更差,宛如一張白紙,僅存微弱的呼吸,似乎是中毒了。
宿白對毒物甚少了解,慌亂之中灌了他半瓶百草丸,又和尚卿然輪流替他運功調(diào)息。途中只見他吐了一口黑血,脈象倒是見好一些,卻遲遲不肯醒來。
快到白晝時李未與倒是清醒過來,第一眼看到宿白,掙扎想要撲起來,卻因為腹部的傷口疼痛難忍作罷。便緊緊的握著著她的手,“我以為我們要死在這里了,你們怎么在這里?”
宿白先喂了她一些水,才解釋道“我和尚卿然解決了朝云村的事情,就打算趕過來和你們會和。你們這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未與昏昏沉沉的,許久才拼湊出完整的記憶來。入谷那日并沒有什么奇怪的,隨著殷瞬一起找了好幾天的藥材。只是忽有一日,一行殺手忽然而至,也不過多過問,提刀砍向她二人。她武功一向好,確也終究敵不寡眾。
后來受了傷,又沒有退路,便和殷瞬一起滾下了一個山坡。此后她便也什么也記不起來了。當宿白問起她是否知道殺手來源時,李未與只是含著淚搖了搖頭“我和師兄的身份,招來幾個殺手并不奇怪。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仇怨,竟然做到了這地步。我拼死也不過如此了……師兄呢?”
宿白往身旁瞥了一眼,安撫道,“師兄中了毒,我給他服用了解毒的丹藥,他現(xiàn)在睡著了?!闭f著,取出塊毯子,將她包好,準備抽開手讓她好好歇息“睡會兒吧?!?p> 李未與卻并不肯松手,往旁邊看了一眼,只看到散亂的頭發(fā),看不清正臉。但是她心里總有一種壞事情發(fā)生的感受,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白白,你老實告訴我,師兄他到底怎么樣了?”
“真的沒事的,你放心吧師姐?!彼薨纵p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哄她快些休息,見她雙目輕合。對著尚卿然招了招手,將他引到了一邊。
“白白,你想到什么了?”
宿白往后看了看,低聲道,“師兄的毒,是他自己下的。只是,這毒性太猛了,我倒不清楚是什么。”
“師兄自己?白白你認真的嗎?”
宿白認真的點了點頭,回憶起之前那幾個輕易中了她迷魂草的殺手,應該沒有那個腦子會用毒藥吧。如果真的是殷瞬自己下的,那他是為了什么?她心里只有兩種猜測,“我覺得以師兄的醫(yī)術(shù),弄錯肯定是不可能的。師兄要么是為了逼退那些人,自己誤中了毒藥;要么就是為了試藥?!?p> 尚卿然思量著,將第一種否決了,“師兄既然已經(jīng)躲進了,就應該不是為了嚇退那些殺手。畢竟有這個天然的屏障在,沒必要?!?p> “剛剛我替師姐換藥的時候,見著師姐身上的傷口很深,而且傷勢并不明朗。而師兄身上只有幾處刀傷,所以我推測,師兄肯定是為了師姐?!毕氲竭@里,宿白,趕緊跑回去撿了剛才換下來的布條。最底下的被血浸濕,皺皺巴巴的。她先服藥使自己的嗅覺恢復,然后把布條放在筆尖下嗅了嗅,只覺得血腥味之中帶著一股子異臭。
宿白趕緊翻出任務卷軸和藥典,借著月光仔細的搜尋著,因為光線太暗,一度比較困難。任務卷軸上關(guān)于碧秋谷只有十味比較珍貴的藥材,其中有一味金秋藤的,書中記載其根莖汁液、味苦、劇毒,和玉盞蘭等混合具有止血、加速傷口愈合之效。
宿白猛地拍了一下腿,“師兄就是在試這個,他們來碧秋谷肯定不會帶藥性猛烈的止血藥,可是師姐傷勢等不起,師兄才想到了這個藥方?!?p> “那……白白你知道怎么救師兄嗎?”
宿白扶著下巴想了想,許久,拍了一下尚卿然的腿,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吐出兩個字“沒有?!?p> “那師兄怎么辦?”
宿白撐著臉,回過頭看了一眼,輕嘆一聲。但凡涉及到人命關(guān)天的問題,殷瞬一定是思量了許久得出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只是可能他也沒想到這個毒性竟然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好歹他的功力深厚,否則,跟本等不到他二人來。
眼下兩個傷員,只有一人會御劍,送回去終究不是特別方便。至少,李未與好歹能動了才方便返程。眼下最關(guān)鍵的就是如何穩(wěn)住他的毒,想著,又翻開了醫(yī)書,還扔了一本給尚卿然,兩個人一起找,效率更高。
二人將周圍的花拔掉,弄出一小塊空地來,利用撿的枯樹枝和枯掉的花升起了火。一邊把所有解毒有關(guān)、且藥性不相沖的藥混在一起,熬了一鍋大雜燴。一邊又從書中尋找解毒的蛛絲馬跡,只是找了快一天,只從些許的字眼之中見到放血的法子。
出于病急亂投醫(yī),宿白用銀針刺破了他的指尖,放出了些黑血。黑血落到藥草上,綠色的葉片瞬間枯萎,宿白見狀,心里一沉,“這都毒成啥樣了啊。”
三歲炸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