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越來越少,冬日的嚴(yán)寒確實逼退了很多想要出門兜風(fēng)的人。
加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了,人更是少得可憐。
榮樂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在這里只有那些不學(xué)好的人才會有夜生活。
一家酒吧里面,嘈雜的音樂震耳欲聾,燈光不停的閃爍著,里面的人跟著動感的音樂搖晃。
這些人大多數(shù)看起來都很年輕,幾乎都是非主流,隨便提溜幾個人出來,他們的發(fā)色便可以組成一道彩虹。
迷醉,青春,放浪,頹廢……這些詞語都屬于這個酒吧,也屬于這個酒吧的人。
在酒吧中央掛著一塊燈牌,上面寫著“本色酒吧”,四個大字在燈光下明晃晃的。
吧臺的酒保一邊搖晃著杯子,一邊跟著音樂舞動,他的眼睛四處張望,他喜歡看男男女女從最開始的羞澀陌生到最后像戀人一樣親熱。
他鐘愛看這種橋段,看個幾百遍都不會覺得膩煩。
酒吧中央是一個舞池,旁邊有很多臺子,有一些卡座和散座,酒吧內(nèi)人流攢動,舞池中載歌載舞。
一個拿著話筒的男子站在舞臺中央故作神秘的說道:“接下來大家最期待的環(huán)節(jié)來了。”
這男的,倒是有些特點,穿得娘里娘氣的,發(fā)型跟火雞一樣,在榮樂這樣的小縣城這裝束算得上是奇特了。
他話音落下,全場一片沸騰,
“讓她出來。”
“想聽她唱歌,快點,快點?!?p> “想看看她的翹臀!”
“別墨跡了,快點出來唱,老子還等著回去干正事呢?”
“讓我看看這清純妞,又出來賣唱啦!”
……
臺下的男的突然熱情了起來,不過大部分女的倒是一副不屑的樣子,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
“大家都很期待吧!畢竟請她來酒吧唱歌我們“本色”還是第一家?!被痣u男說著。
“啪”一個酒瓶子扔到他的腳下。
“哎呀,嚇?biāo)廊思伊??!?p> “哈哈哈……”全場哄笑,連打碟的都笑了,還特意弄了一個滑稽搞笑的音樂出來。
臺上的那個火雞男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不過從他后面走出來一個女人。
她的身上掛著一把電吉他,穿著酷酷的皮衣,一雙靴子直接拉到了膝蓋上,畫著很濃的妝,她的裝扮和這里的一切都很符合,她向上撩了一下頭發(fā),左右看了看。
“你可以離開我的視線了?!彼龑ε_上的火雞男說著。
“今天這個大波浪,了不起了?。】磥砦覀兊闹B小姐很狂野嘛!”火雞男笑著走下去,還不忘回頭看她一眼。
“剛剛誰扔的瓶子,給我上來?!彼f完話后,還重重的掃了電吉他上的的六根弦,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媽的,是我,怎么了!”
一個染著紅色頭發(fā)的男人歪歪斜斜的走了上去,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社會不良青年。
他走到了舞臺中央,和知鳥并肩站在一起,她背著吉他一點一點的靠近他,最后她的鼻子都要碰到他臉上了。
“你要…要干什么?”
他竟然有些結(jié)巴,畢竟當(dāng)眾被這樣調(diào)戲還是第一次,關(guān)鍵他還是一男的。
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知鳥便用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說著:“小朋友,你讀幾年級了,來酒吧玩家里人知道嗎?”
下面又是一陣哄笑,這個知鳥小姐比他們想像得要有趣。
“關(guān)你屁事兒!”這個紅發(fā)男子吞咽了一下口水,好像說這句話可以幫他找回場子一樣。
不過剛剛知鳥說話時,離他的臉太近了,那股子熱氣現(xiàn)在都還沒有散去,勾得他心直癢癢。
知鳥對他說著:“姐姐沒想管你,和我唱個歌,行不?你那么期待見我,肯定是我的粉絲?!?p> “唱就唱,老子難不成還能怕你?。”
“那就來個嗨歌,也不能對不起你這個發(fā)色?!敝B說完后示意DJ和伴奏,音樂可以起來了。
知鳥挪了一下電吉他的位置,開始彈前奏,這首歌是《喜歡你》。
前奏剛剛起來,臺下就已經(jīng)一片躁動了,臺上的紅發(fā)男子也是跟著音樂扭動了起來。
“細(xì)雨帶風(fēng)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
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中無數(shù)的思戀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知鳥的聲音真叫人迷醉,特別唱到“思念”的時候,她看了那個紅發(fā)男子一眼,仿佛眼前這個男子就是知鳥思念的人。
在同樣的時間里面,周之行也在觀看演出,不過他看的演出要高端得多,一同和他看演出的都是社會名流,而非社會混子。
知鳥還沒有唱到副歌部分,臺下的人已經(jīng)瘋狂了,像是在開演唱會一樣,太美妙了。
知鳥的聲音透著沙啞和低沉,還有著迷人的深情,她是用粵語唱的,將這首歌演繹得很完美。
本來紅發(fā)男子也唱了幾句,不過場下一片噓聲,他也不好意思唱下去了,就在一旁伴起舞來,倒也增添了些舞臺效果。
“大家和我一起唱!把你們的手舉過頭頂?!敝B示意下面的人說著。
“喜歡你
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愿再可
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
你-共-我……”
演唱結(jié)束,知鳥又撩了撩頭發(fā),她看著下面還沒有玩盡興的人們,她笑了笑。
接著,臺下的人此起彼伏的叫喊道:
“知鳥!”
“知鳥!”
“知鳥!”
……
過了好一陣,他們還是樂此不疲的叫著她的名字,不管男的女的都被她的演出所震撼,這首歌簡唱得下面的人心癢癢,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大家還沉醉在剛剛的歌聲中,雞哥拿著話筒走了上來,說著:“臺上這個小帥哥,你先下去啦!和我們知鳥姐姐同臺演出,你可是很幸福的喔!記得下回不要亂扔?xùn)|西嘍!”
雞哥繼續(xù)說著:
“大家聽得爽不爽???”
“爽!”
“以后還想不想來本色酒吧玩呀?”
“想!”
“要不要知鳥再給你們來一個啊?”
“要!”
雞哥很是滿意他們的回答,現(xiàn)場的氣氛又被點燃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知鳥。
“大波浪小姐姐,要不再唱…”
還不等雞哥把話說完,知鳥就走下臺去,扔下雞哥一個人在舞臺的中央,下面那些躁動的人開始有了意見。
“把她叫回來,怎么就走了!”
“什么酒吧!就給得起一首歌的錢,那你請來干嘛?!?p> “搞什么名堂,快點把我的知鳥姐姐叫回來?!?p> ……
“大家稍安勿躁,我去看看,一定把你們的知鳥姐姐帶回來?!彪u哥說著。
接著他走下臺去,往知鳥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