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嚴守秘密
楚蕭寒通過閱讀大量藏書，確認蒼海來的地方，就是普通人口中的仙界，他們自己習(xí)慣叫修行界。
靈氣就像空氣一般，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一般都會有，絕對不是稀罕物。但為何大歷國沒有，還不得而知，如此說來游歷天下就很有必要，看能否找到答案。
楚蕭寒打量著這個溫馨的小院，有些不舍。
他從儲物戒中一個特別的地方，取出一把長劍。全長三尺五，刃長二尺八，柄長七寸，刃寬一寸二，厚三分，連同劍鞘約重三十斤。劍把由不知名朱紅絲線纏繞，劍柄尾部與護手處都為不知名金屬打造，呈火焰狀。劍槽約一指寬，背景為黑色，上有一條金色龍形圖案躍然其上，龍頭朝下，栩栩如生。
劍鋒、中脊、劍尖冒著寒光，望而生畏。整柄長劍流光溢彩，線條剛?cè)岵⒃?，造型美輪美奐。劍鞘由黑色的金屬打造，上雕刻鏤空金色火焰圖騰，大氣高貴。
劍柄護手中有一小小陣眼，為鏤空球形，當靈力一傳遞過去后，整個人都淪陷了。只聽見寶劍發(fā)出一聲龍吟，龍形圖案好像活過來一般，發(fā)出璀璨奪目的金光，劍柄火焰狀的金屬也散發(fā)淡淡橙光。
這還是武器嗎，這就是件藝品，是個人也舍不得拿出來迎敵吧，弄壞找誰賠去。他非常糾結(jié)，對于一位劍客，能看不能用，內(nèi)心是痛苦的。是那個王八蛋把這柄長劍打造得如此漂亮，真想狠狠的揍他一回啊。就因為他此時有了這樣的心思，在很久后他真的遇到了此劍的鑄劍師，真的打了他一頓，當然這是后話。
劍柄圓頭里面隱藏著“龍吟”二字，看來就是此劍的名字，當然是用修行界文字書寫。當靈力撤走，寶劍身上的光芒也跟著散去。
雙手用力慢慢感受著這柄長劍的硬度與堅韌，用了七層內(nèi)力也不能將其折彎哪怕一絲絲。他可是有著一千多年的內(nèi)力，放眼天下能把此劍損壞的人應(yīng)該還不存在，修行界就另當別論。在院子里舞了一套劍法，橙光、金光變換著不同形狀，特神話，哈哈一笑，寶劍歸鞘。
想著神話，茶樓那位儒生到是給他很大的啟發(fā)，否則短時間內(nèi)，不會想到用靈力去探索指環(huán)，下次有機會定要請他喝酒。
七月二十。
楚蕭寒晚上他買了很多蔬菜肉食回來，同曾氏美美的吃了一頓飯。飯后來到院子中，看著天上的明月，想著怎么告別。這時就看見一名黑影，鬼鬼祟祟的向院門摸來，黑影當然也看到了他，還疑惑的四處看看，很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樣子，推開院門盯著他，小聲的問道：“你是誰？”
黑影是位中年男子，留著胡須，身材高大強壯，穿著樸素。楚蕭寒從沒有見過他，但肯定不是小偷，就問道：“你找誰？”
男子皺皺眉頭問道：“這里可還是曾家？”
“是。”楚蕭寒對著廚房道：“主人家在廚房，我給你叫？”
男子忙示意他不要出聲，輕輕道：“我是他兒子，我去找她，你不要吱聲?！闭f完男子就背著燈光向廚房走去。
楚蕭寒并不怕他?；ㄕ?，以他的武功還真沒放在心上，再說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給別人當兒子玩。只見男子跑到廚房門口，向里望，輕輕的道：“娘，我回來了?！蹦凶用Φ溃骸澳锬↑c聲，我有話跟你說。”
曾氏聲音有些哽咽很小聲道：“兒啊，你可回來了，為娘一直擔心你。吃飯了沒，走去堂屋，我給你做幾道下酒菜。”
還真是他兒子，見鬼了，自己還以為他兒子沒了呢，楚蕭寒很為她高興，還想著怎么道別呢，這下不用愁了。
男子小聲道：“不能讓人知道我回來了，院里那人誰啊？”
“叫楚蕭寒，你可得好好謝謝他，現(xiàn)在日子能過得這么好，多虧了他。走，我跟你一起。”男子回身快速跑到堂屋，隱身在門后。
曾氏到院子里向楚蕭寒招手道：“小寒快進堂屋，有話要對你說。”
兩人進了堂屋，男子把門掩上后對著楚蕭寒躬身行禮道：“多謝小兄弟照顧我娘，請坐。”
兩人賓主而坐，曾氏站男子旁對楚蕭寒道：“小寒這是我家老二，大名叫曾武。你們先聊著，我給你們弄兩下酒菜?！庇洲D(zhuǎn)身對曾武道：“不可怠慢了小寒?！?p> 曾武笑道：“娘，我省的?！?p> 等她激動的出去后，兩人互相打望，曾武國字臉，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坐姿挺拔筆直。向楚蕭寒笑道：“小寒是那里人，怎會住到我家？沒有別的意思啊，非常歡迎，就是我倆閑聊?！?p> “曾大哥叫我寒川吧。”家里貿(mào)然出現(xiàn)一位陌生人，還對你娘獻殷勤，你怕不怕？人之常情。微笑道：“我家祖上也是景州人士，后來家中變故就一直與師傅生活在一起。上次受傷被你娘所救，所以就一直居住在曾大哥家里，是我唐突了?！?p> 曾武笑道：“沒有沒有，我家什么情況，我心里清楚。這一回來看到家里大變樣，還以為走錯了家門呢，到讓你破費了?！?p> 楚蕭寒笑道：“救命之恩，怎么能說破費呢?！?p> 曾武關(guān)心道：“你因何受傷？”
“走火入魔，差點性命不保，還好救治及時?！背捄\懇道：“曾大哥這次可是遇到什么難處，需要我?guī)兔ΡM管說?！?p> 曾武道：“事關(guān)機密不能告訴你，這次回來主要就是看望我娘，連夜就得走?！?p> 楚蕭寒道：“聽婆婆……大娘說，曾大哥是在軍中效力，想必是執(zhí)行軍令，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無可厚非，難道這次任務(wù)非常兇險？”
曾武沒太在意，隨口道：“是啊，九死一生?！?p> 楚蕭寒右手食指輕輕敲擊桌面發(fā)出“咄咄！”聲響，曾武受干擾瞥了一眼。楚蕭寒目光低垂他胸口，余光注視他雙目若無其事道：“深入敵國腑地交戰(zhàn)，自然九死一生?！?p> 曾武聞言頓時全身緊繃，冷冷的盯著他道：“小兄弟不要亂說話，這話我就當沒聽見?！?p> 楚蕭寒右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道：“曾大哥何必緊張?！庇謬@氣道：“我只是不想大娘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曾大哥還不曾婚配吧，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可以把我當成一位，一心想要報答救命之恩的武林人士，難道你就真的甘心赴死？”
曾武雙臂交叉抱胸，有些惱怒道：“寒川，哥哥可警告你，我不知你是如何知道的，但千萬不可將此事告訴別人，否則你我加上我娘，全都要死！回家前將軍再三交代，不可走漏風(fēng)聲?！?p> 楚蕭寒笑道：“曾大哥放心，我是猜的，我知其中利害，反正事情都說開了，何不索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們一起商量個萬全之策來?！?p> 曾武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要有本事自己再猜去?！?p> 楚蕭寒無奈道：“曾大哥，事關(guān)生死現(xiàn)在可不能意氣用事。”
曾武雙手放桌，握掌為拳道：“將軍帶我不薄，你不要想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馬革裹尸我也死得其所，再說死不死的還另說。”
楚蕭寒皺眉道：“既然曾大哥不愿告之，那我就大膽猜一下。大歷國總體上還算得上國泰民安，你們此行顯然不會是造反。景州南面是萬里雪山，西面接燕省過順州到達絕谷關(guān)，然后直通京師，北面接壤通州進內(nèi)陸，東面朝大海四通八達，你們此行必是坐船出海?！?p> 看了他一眼續(xù)道：“陳國皇帝一心修玄不理政務(wù)，國內(nèi)奸人當朝，結(jié)黨營私，賣官鬻爵。再加上沉重的賦稅苛捐等，弄得民不聊生，因此盜賊滋生，有些地方已經(jīng)十室九空。在上次大旱中，國內(nèi)一遍哀鴻，有異心者紛紛揭竿而起，已成席卷之勢。在此天賜良機面前，大歷國皇帝豈會錯失?但兩國間有‘摘星關(guān)’阻擋，這是天下有數(shù)的雄關(guān)不比鎮(zhèn)國關(guān)差，只可智取不可力敵。這便是你們的目標，確實九死一生。”
曾武神色復(fù)雜道：“那只是你猜測，又沒有證據(jù)如何做得數(shù)?！?p> 楚蕭寒笑笑道：“曾大哥，我都說了只是猜了，不需要證據(jù)。要說證據(jù)還真有一點。五六月間，天下大旱這你知道吧？”見他點頭，續(xù)道：“景州知府上書請撥翰倉之糧，最后皇帝同意所請，而比鄰的通州居然無一粒糧食下?lián)埽犝f死了好些人。難道說通州的知府是個昏官，不知上書求助？”自問自答道：“顯然不是，這所以能同意景州所請，不過是朝廷的瞞天過海之計?！?p> 這時楚蕭寒聽到婆婆從廚房過來的腳步聲，就停下不言。
曾武被他過人的才智搞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所以問道：“怎么過瞞天過海？”
楚蕭寒指了指門外，很快曾氏推門而入端過來一盤醬牛肉，一盤花生米。曾武起身把門關(guān)上入座，小聲道：“娘，我隨便吃點就行，您也坐?！?p> 曾氏朝他瞪眼道：“瞎說，現(xiàn)在不比從前，你那時就是想吃也沒有?！庇行└袊@道：“全因小寒家里才過得像個人樣，這牛肉是我們晚上吃剩下的。還有兩道菜，我弄好就來，你身后有酒，你們先喝著。”又看向小寒慈祥道：“小寒啊，你們喝著?！?p> 楚蕭寒起身道：“好的，您慢些，長夜漫漫不急?！边@時他心里劃過一道亮光，或許有機會讓曾武逃過一劫。
曾氏走到門外，又反身把門關(guān)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曾武自然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對他娘好，否則只憑軍令泄漏這一條，早就將他抓起來了。
楚蕭寒看著他期盼的眼神，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撥糧賑災(zāi)是表象，其實是乘機運送輜重?！?p> 曾武靠在椅子上感嘆道：“我也是到景州后才知道此事的，小兄弟真是才智過人，只憑賑災(zāi)一事就能猜到運送軍糧，那你是如何知道，是要深入敵后的？我剛才仔細想了想，我們見面前后幾句話的工夫，怎么就泄漏了軍情？”
楚蕭寒道：“大娘說你是在邊軍效力，時有戰(zhàn)事發(fā)生，你如果是正常回家探親，完全可以堂堂正正。五六年第一次回家，身上一沒行禮，二沒禮品，唯一可能就是身負軍令，抽空回家?？从型馊嗽谠鹤永镞€敢前來，所以也不是逃兵。這是你進入到院子后，我想到的。當時有問你‘想必是執(zhí)行軍令……難道這次任務(wù)非常兇險？’你回答‘九死一生’，也就變相承認你有非常重要，而又危險的任務(wù)?！?p> “于是我就想何事需要派遣邊軍來執(zhí)行任務(wù)，還要嚴守秘密。也沒聽說景州附近有叛亂，追盜緝兇也不是你們的職責(zé)。唯一可能就是兩軍對壘，因為你們常年身處邊境，戰(zhàn)力一直保持完好。為了保密，將軍沒有告訴你們實情，所以你也不知此次行軍會到景州。因此你臨時向?qū)④姼婕?，匆忙回家探望大娘，將軍讓你不可泄漏行蹤，所以你才會事事小心謹慎。根?jù)景州城的地理位置與我在茶館聽到的消息，不難猜測出你們行軍目的?！?p> 曾武神色有些呆滯，不死心道：“我們也有可能是演練呢？”
楚蕭寒笑道：“從千里之外到此演練？再說演練也不需要保密。”
曾武直愣愣的看著他道：“你太厲害了，我還從未見過有比你更聰明的人。”
楚蕭寒笑道：“那你是小瞧了天下人，我這最多算小聰明，又或者說是旁觀者清?！比缓笳溃骸拔倚枰滥銈冊诤翁庱v扎軍隊，來確認一件事情，也許可以讓你免于此戰(zhàn)?！?p> 曾武“啊！”了一聲，臉色異常糾結(jié)道：“我…我真不好告訴你啊?！?p> 楚蕭寒道：“放心，我肯定不會告知第三人?！?p> 曾武喝了一口酒，求生的本能讓他回答道：“那哥哥就豁出去了，我們駐扎在丹陽湖下游可直通大海，那里樹林茂密，便于隱藏。”
楚蕭寒皺眉問道：“那景州北面礦區(qū)與你們此次行軍可有關(guān)系？”
曾武“噌”的一聲站起來，指著他，手指不斷顫抖道：“是你猜的還是此次行軍路人皆知了？”
楚蕭寒雙手向下按了按，無語道：“曾大哥，都是我猜的，北邊礦區(qū)里與你們有何關(guān)系？”
曾武坐下后道：“北邊礦區(qū)是大軍輜重囤積之地。”
楚蕭寒嚴肅道：“七天或是八天前我在茶樓聽說一件事情，在景州北面一礦區(qū)，有一管事的太監(jiān)意外身亡。說是此事牽扯到浩氣門，最后皇上下旨督查院、刑部、大理寺三司共同來審理此案。我知曉你的事情后，想到此事有些小題大作，有欲蓋迷障之意。如今看來三司不是要查明死因，而是要確認有無細作混入其中。我在茶樓發(fā)現(xiàn)有一位掌柜在打聽此事，行跡很可疑。你將此事告訴將軍，讓他找人去搜查，如果我猜測準確，到時你就提出回家孝順母親，看能否成事。”